这天是天承一年,五月初九,皇帝寿诞,举国欢庆。
寿宴设在长信宫,晨曦伊始,皇宫内苑就开始忙碌,上下都透着和乐的喜气。
由于只是皇帝的二十六岁的生辰,并未大肆操办,但皇帝寿宴也不可小觊。宴请群臣。还请了一些戏班子来唱戏,席间还有舞姬助兴。
于六宫妃嫔而言,这是一个借献寿礼来博皇帝宠爱的好时机,于臣子而言,这是借献寿礼来博皇帝青眼有加的时机,于红莲而言,这是一场漫长而枯燥的盛会,她等待的,也不过是墨鸢见到寿礼时的展颜一笑。
宴会还未开始,红莲在灵华宫吩咐宫女近侍准备献礼事宜。
今日她献的寿礼是一支舞,这支舞让她想起了远在冥宫的师尊,师尊一直希望她能跳出世间最美的舞姿来,一舞倾城倾国。
今日这支舞,是为君而跳。
那厢已然开筵,繁琐而隆重的仪式,对于那些习惯了酒桌和官场客套的大臣是家常便饭,可对于红莲就是酷刑了。
皇帝出场的阵仗再隆重不过了,但墨鸢这厮非让她随行。众人所见便是皇上与新宠莲嫔着隆重华贵的正装,面容严肃威仪。
不少人咬碎了银牙,想盼得那龙座上的九五之尊青睐,能正大光明的坐在皇帝身旁。
红莲头上的朱钗琳琅满目,似有千金重,繁复的宫装裹了一层又一层,腰间的绸缎勒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心底怒火中烧,面上却不能表露丝毫不满,只能维持庄重的姿态直到入座,借着长袖的遮掩,她覆在墨鸢手背的手指用力一掐,被掐的人似无所察觉的任她掐,待她无力再掐时,他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包住。
她侧头看时,正瞥见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
吃个菜还不能安生,别人祝寿时,又不能旁若无人的吃菜。
还有冗长的礼乐,祝寿献礼,百般夸奖不过是为夺得年轻帝王的好感。然而红莲知晓他向来不吃这一套,反而有些厌恶这些虚伪奉承。
一些大臣的寿礼可以看出来是花了心思的,不过略俗气了些,不是南海珍珠就是宝石之类的,墨鸢这么挑剔的人必定是不会瞄上第二眼的。
想到这里,红莲又悄悄叹了一口气,不知她的舞他会乐见喜闻吗?
“臣恭祝圣上万寿无疆。”红莲抬头一看,此人是妖魅的周凉夙相国,从长条木盒里拿出一幅画轴,展开来是一幅骑马图,画上一群马正提起前蹄奔跑,正中央的马背上画了一个身披戎装的少年,英姿勃发,此画笔触凌厉,一气呵成,整幅画似浑然天成,最重要的是,这画的落款是‘白榆居士’。
此人的画是所有文人雅士都渴望得到的珍品,此人怪癖甚多,据说他隐居在深山,画作甚少,却从不卖画,若是有人合了眼缘,他一个铜板也不要就将画作赠送,若是不合眼缘的,万两黄金也不卖。
上回有个富商逼他卖画,他一怒之下将画作撕了个粉碎。
(ps:由于本人去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这段时间不能更新,20天后恢复更新,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