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75600000002

第2章 卯(晨5时—7时)(1)

钟鼓楼下,有一家人要办喜事。最操心的是谁?

薛大娘洗漱完,用发散着香胰子气味的手,郑重其事地撕下了月份牌上的日历,于是,那个让她又盼又怕、又喜又忧的日子,便在新的一页红日历上,赫然宣布了出来:

1982农历壬戌年

12月大12十月大

星期日廿八

冬至:公历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初八

对于薛大娘来说,一日二十四小时的记时法,新的一日从午夜零点开始的概念,虽说经过这些年子女们谈话的熏陶,也算懂得,但从心理习惯上来说,她还是把天光透进院落,算作一日的起始。

今天,薛大娘的小儿子薛纪跃办喜事。

薛大娘在那页被朦胧的天光照亮的日历面前,愣了好几秒钟。同北京许许多多同龄的老市民一样,薛大娘现在绝不是一个真正迷信的人,她知道迷信归根结底都是瞎掰,遇上听人讲述哪里有个老太太信神信鬼闹出乱子,她还会真诚地拍着大腿笑着说几句嘲讽的话;但她又同许许多多同龄的老市民一样,内心还揣着个求吉利的想法。现在北京并没有人摆摊算卦,办喜事也没有什么人再那么讲究生辰八字,偶尔听说外地农村里竟然还有因为算生辰八字酿成儿女悲剧的事,薛大娘一类的人也会跟着叹息。但在选择什么日子办喜事这样的问题上,北京城时下却确凿存在着一定的讲究。是谁倡导的?谁传播的?你缕不清。不仅像薛大娘这样的老市民,就是薛纪跃这样的新市民,也都颇为重视这个讲究。什么讲究呢?就是得选个阴历、阳历月、日都是双数的日子。这当然是一种最原始不过的迷信心理:怕逢上单数会生出不吉利的丧偶的后果。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比较轻易地涤荡繁缛的迷信习俗,却很难消除存在于人们内心中的原始迷信心理。薛大娘在副食店卖过二十多年的菜,头年才退休回家,她的文化水平恰到能够流畅地阅读日历的程度。在那张红色的日历面前,她把那些偶数读了几遍,心中漾出一种安适感。只是日历下面的小注略让她不快,不仅有个“十一”的数字瞧去刺眼,所预告的“冬至”这个节气似乎也不那么喜幸。不过,这几丝不快,很快也便被日历上所笼罩的红色驱散了。

薛大娘离开日历,看了看仍在床上酣睡的薛纪跃,本想过去把他唤醒,临到挪动脚步又生出了怜惜之情。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今儿个指不定得把他累成个什么样儿呢!

薛大娘走出屋子。院子里很静,没有人影。按过去以十二地支划分一昼夜的计算法,那正当卯时十二地支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时相当于半夜二十三点至一点,余类推。。薛家住着这个四合院里院的两间西房。虽说他们早已接出去了一间厨房,但今天要办喜事,厨房支派不开,所以昨天便搭好一个用汽车苫布构成的棚子,好让今天来帮忙的大师傅有用武之地。

薛大娘原以为老伴在苫布棚里,及至走进去一看,并没老伴的身影,便知道他是到什刹海后海边遛弯儿、打八卦拳去了。难道今天这个日子也不能停它一次?薛大娘不禁有点埋怨。

薛大娘在苫棚里检查着备好的各种原料和半成品——洗净切好的白菜、油菜和胡萝卜,裹上鸡蛋面粉炸过一道的小黄花鱼,发了一夜的木耳、黄花和笋干……请到的大师傅据说曾在同和居掌过红案,他今天弄出来的“四四到底”(16个菜),肯定谁也挑不出碴儿来!

薛大娘心神不定。帮忙的大师傅没到还情有可原——现在天刚冒亮儿,人家兴许住得挺远,总得过一阵儿;可大儿媳妇昭英怎么还不露面?半年前大儿子薛纪徽和儿媳妇孟昭英还跟薛大娘他们住一块儿。那时候,两间屋子,薛大娘老两口和小儿子薛纪跃住一间,薛纪徽和孟昭英带着女儿小莲蓬住另一间。薛纪徽是开130卡车的司机,孟昭英是同一单位的出纳,他们打结婚那天起就跟单位要房子,总算在今年春上要到了一间——住那间的技术员搬入了新居民区的单元楼,这间便倒给了他们。他们搬了出去,这才腾出了给弟弟薛纪跃成家的居室。北京城里就是这个形势,一个萝卜一个坑。薛纪徽两口子搬得并不算远,就在恭俭胡同那边住,离这儿不过两站来地。说好让他们一早就来帮忙的,可你瞧,天光眼见着越来越亮了,却还不见影儿。薛大娘心里只怨着孟昭英,这是她的一种心理习惯。两口子带着孙女来了,儿子叫没叫爹妈她不计较,媳妇要是忘了叫,或者叫迟慢了、声音听去不顺不甜了,薛大娘便会老大的不痛快;一般来说她倒并不发作,但面对着媳妇时,她却肯定不会现出哪怕是一丝笑纹。此刻她走出苫棚,朝院门迈步,心里直嘀咕:这个昭英,小叔子办喜事,在你心里头就那么没分量吗?还等着你去女家迎亲呢,你就不能早点儿来效力?

薛大娘走出里外院之间的垂花门,迎面遇上了荀磊。荀磊是个俊俏的小伙子,今年22岁,比薛纪跃小3岁。他家住在一进门右首小偏院中,父亲荀兴旺原是东郊一家大工厂的老工人,头年退休后办了个个体户执照,在后门桥那里摆摊给人修鞋。说起来真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这荀磊完全不像他父母那样五大三粗黑皮糙肉,竟长得细皮白肉苗条秀气。长相好倒还不算什么,他上小学起就肯好好念书,中学毕业后居然出乎全院人的意料,被外事部门直接招去,送到国外培训,今年夏天回来后,被分配在某重要部门当翻译,据说,将来还有机会出国工作呢!

这时候荀磊手里提着两个剪贴得十分精美的黄底子的大红字,满脸笑容地迎住薛大娘说:“大娘,您过过目,要合适,我这就贴去!”

薛大娘喜出望外。她因为心里头堆满了事儿,倒把这个节目忽略掉了。院门口昨晚上就由薛师傅贴上了一对红字,不过刚贴上,就被才下班回来的荀磊偏着头评论说:“这字剪得不匀称,衬底也不好看。今天晚上我帮你们另做一对,明天早上先给你们看看,要觉着好,我就帮你们换上。”这不,他倒真做出了一对。

薛大娘仔细地瞧了瞧荀磊高举起的字,确实是好,笔道匀实、黄红辉映不说,光那边框里的喜鹊闹梅图案,就难为他怎么剪得出来!

“哟,好!真好!够多喜幸!”薛大娘拊着掌赞道,“小磊子,你可真是个人精!”

“那我就弄糨糊给贴去啦!”荀磊高高兴兴地扭身回屋取糨糊去了。

薛大娘走出了院门,心情大畅。

这院子在北京北城的一条胡同里。此刻站在院门口,可以看见钟楼和鼓楼的剪影,从浅绿色的丝绸般的天光中,清晰地显现出来。那钟楼甍脊西端的兽头,1976年地震时震落了,只剩下东端的兽头,还在天光中翘着上弯的铁须;那鼓楼木构楼殿的支柱,有一根明显地显露出来,给本来过分凝重的剪影,增添了一点轻盈灵动的韵味。

薛大娘抬头仰望着这融入她的生活、她的灵魂的钟鼓楼。钟鼓楼仿佛也在默默地俯视着她住的那条古老的胡同、陈旧的院落和她本人。在差不多半分钟里,历史和命运就那么无言地、似乎是无动于衷地对望着。

但薛大娘很快便把眼光移向了胡同进口处。为什么昭英还不来?

地安门大街上,来了一位给婚事帮厨的人。他为什么不要茶壶?

地安门的十字路口,显得过分宽阔。那是因为当年有座庞大的地安门,50年代初将它拆除了,修成十字路口,所以成了这样。不知道为什么,30年来,人们始终没有在那宽阔的街心,开辟一个转盘式的大花坛。人们净忙着干别的了。现在也还是这样。天还没有大亮,这里已经热闹起来。当然不是那种公园或商场式的热闹,而是一种缺乏色彩的、严肃的热闹——人们急匆匆地赶着去上班。公共汽车、电车里挤得满满当当。车站上既有循规蹈矩排队候车的人,也有无视公德、几乎站到快车道上、打算车到便往上跳的小伙子们。而构成总体气氛的关键,还是那些骑自行车的人。多数骑自行车的人只是被动地随着车流前进,但总有少数屁股不怎么沾车座的小伙子,蛇形地快速穿过每一个能利用的车隙,惊心动魄地飞驰向前。

这天总算比平日景况稍松缓一点。因为是星期日,机关干部和学生们退出了清晨的这股人潮。不过需要通过这个十字路口去做工、售货、办事的人还是不少。北面高踞的鼓楼和南面屹立的景山,仿佛都在薄明中凝望着这里,它们也许在沉思:为什么这里的生活既有惊人的变迁,也有似乎是单调的重复?

路喜纯在自行车的车流中,不慌不忙地均匀蹬车,边想心事边随车流向前。

这是个26岁的小伙子,从他的年龄来说,他或许要算胖子,但其实他的脸蛋、胳膊、胸脯都还是紧绷绷而富有弹性的,只不过比一般的同龄人鼓胀而缺乏棱角罢了。他在崇文门外花市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工作。那小饭馆可以说是北京市最基层最不起眼、甚而会被某些自命高雅的人视为最低级最不屑一顾的社会细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实整个北京城的阴晴风雨、喜怒悲乐,都能从那小小的饭馆中找到清晰而深刻的回响。

路喜纯已然父母双亡。常有人问及他的父母,他总是极简单地回答。倘若有人多问几句,他便仿佛不高兴起来。他那故去的双亲,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色彩。

其实说起来也很平常。路喜纯的父亲生前是个蹬平板三轮车的运输工人,母亲一直是个家庭妇女。他父母收入虽然不多,对他这个独生子却保证着绝不低于一般富裕家庭的供应,因此,上小学时,那位戴眼镜的班主任老师常以他为例,来教育全班同学:“新旧社会两重天。要是在旧社会,路喜纯还不得穿着破衣烂衫,到垃圾堆拾煤核儿去吗?……”这位老师还曾到他家里去,动员他父亲到班上去忆苦思甜。那天路喜纯父亲正就着一头大蒜喝酒——他每天下了班回来总得喝上三两白干。出乎老师、也出乎路喜纯意料,父亲不但予以拒绝,还紫涨着脸,瞪着发红的眼睛,说出了这样蛮不讲理的话:“甭拿咱们开心!甭跟我来这套!”母亲赶紧来打圆场,说他那是发酒疯,“甭搭理他!”老师扫兴地走了,从此讲话不再以路喜纯为例。路喜纯为这事深深地感到困惑。不久,父亲便脑溢血去世了。

父亲去世后,母亲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原来,母亲做挑花活不过是补助家用,这以后她每月几乎要多领两倍的活计,每天都要做到晚上十点来钟。通过她的努力,路喜纯的生活水平一点没有下降。但在路喜纯的记忆之中,他母亲绝不是文艺作品中惯常描写的那种手持慈母线的贤良形象。她都快50岁了,每天起码还要照十多次镜子。她又很爱给自己拔痧,经常在额头上、太阳穴旁,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使劲揪出排列整齐的紫红印子来。他们难得吃肉,但母亲顿顿饭后总要坐到屋门口去,用炕笤帚苗剔牙。有时候母亲还要同邻居吵架,尽管这种时候不多,而且往往母亲确实占了几分理,但母亲吵架时那种豁出去的劲头,以及夹带着的那些极难听的脏话,事后总要让路喜纯偷偷地害上几天臊。母亲是1972年冬天查出来有肝癌的,1973年春天便去世了。

路喜纯家住着院里一间南屋。父母双亡后,邻居们原以为这间屋子很快便会变成无处下脚的鸡窝,甚至会成为胡同里小流氓们的聚会之所。谁想料理完母亲的丧事,仅仅16岁的路喜纯却在三天之内,使那间房子焕然一新。他先到街道上开了证明,去信托商店卖掉了家里的一套瓷瓶、瓷帽筒和一个硬木炕桌,取得了一笔对他来说相当丰厚的现款。然后,他便重新粉刷了屋墙,用草根刷子刷净了每一件家具,重新把屋子布置起来。他在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沉着地等待有关部门给他安排工作。当他手头只剩五块多钱时,给了他通知,让他去那家小饭馆。

按某些人从旁推论,路喜纯是北京市民中的所谓“胡同串子”住在胡同中的没有教养的青少年。,最易堕落而难以教化,然而除了偶然有颇令人迷惑不解的行为外,他竟不但没有堕落,反而生活得非常正派。在他生活道路上给过他强烈影响、给予他这样去生活的启示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他中学时的老师嵇志满,一个是他们那个小饭馆的何师傅。

嵇老师并非什么知名的优秀教师,何师傅在饮食行业中也并非突出的先进人物,但他们灵魂中那些健康的、向上的东西,偏偏集中地流注到了路喜纯的灵魂之中。

先是为了尽可能不去上山下乡,后是因为安排就业困难,路喜纯所在的那个小饭馆里的年轻人,竟然大多是从后门安排进去的。这也许会让那些对小饭馆的前门也不屑一顾的人们哑然失笑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座北京城里的市民尽管共享着同一个空间和同一份时间,但人们所生活的层次毕竟有所不同。路喜纯所在的这一层也许并非最底层,但即使在最底层里,也会有许许多多同上面那些层次相通的东西。因为是饮食基层店经理安排来的,因此便在同事们面前趾高气扬,这同因为是某个“大人物”的侄子而进了市府机关,便令某些人格外尊敬三分,又有什么不同呢?路喜纯到了饭馆便想学掌勺炒菜,谁知那个差使至今轮不到他——因为那是红案,比去做主食的白案似乎要高出一档。在饭馆这个天地里,路喜纯的来路和背景都还不足以使他获得那个位置,于是乎一个总撅着嘴的比他“来路硬”的小伙子便占据了那个岗位——偏偏那小伙子满心满意想找个机会调到高一个层次的行业中去,他还不乐意学那个红案呢;但饭馆的小头头却宁愿要他学红案而不要路喜纯学。

路喜纯为自己这样的遭遇和身边这样的现实深深地痛苦过。他那痛苦的价值,比一位大学毕业生学非所用的痛苦的价值低吗?比一位有才华的作家的呕心沥血之作被退稿的痛苦低吗?比一位高级干部的正确的改革计划遭到保守者抵制的痛苦低吗?不见得吧。特别是当那个小伙子并不虚心听取老师傅指教,漫不经心地把菜炒得黑糊糊焦烘烘,因而引来顾客的抗议时,路喜纯便格外痛苦,有时他会禁不住把馒头机泻下的馒头,捡起来捏得湿面滋出每一条指缝,然后再重重地把那团面甩回到机器里去……

前几天路喜纯还去学校找过嵇老师,向他倾诉过内心的痛苦。嵇老师是教数学的。路喜纯在那所中学上学时,还是“四人帮”得势的时期。从那时的数学课上学不到多少知识,但从课下的谈话中,路喜纯却从嵇老师那里获得了不少实实在在的真理。嵇老师总是给他讲历史,特别是近代史。嵇老师所讲的,往往都是历史课上听不到的。他记住了嵇老师一句几乎是口头禅的话:“你要有历史的眼光!”

同类推荐
  • 听阳光穿窗而过

    听阳光穿窗而过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在天上

    在天上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查有此人

    查有此人

    方述平到招待所敲门的时候,刘仁杰正在QQ上与李小小吵架。刘仁杰是双流市公安局督察支队的督察警,在支队从事文秘方面的工作,人称“笔杆子”。近期公安部在全国公安机关开展“清网”追逃行动,督察部门全方位介入,这样一来,人手就更紧张了。三天前他随督察长来到清溪县,领导待了一天就走了,将他一人留下。说白了,就是让他代表市局督察清溪县的“清网行动”,这是他入警以来承担的最重要的工作。李小小是刘仁杰的女朋友,是清溪县映山镇派出所的户籍内勤民警。
  • 猫扑脸

    猫扑脸

    他是晚上九点钟的飞机要飞离上海,他们最后把晚饭的地点定在静安寺背后的一家比萨店——开在一座巨大商城的北侧。他们坐在中间环状的沙发座那儿。小姐来点单,她说随你点吧。他晚上飞机要走,跟她十五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就要匆匆结束。他很想点些好吃的,但拿着菜单不知道点什么好。比萨饼,是意大利一家名牌店在上海开设的,装修很有格调,气氛非常西化,菜单也精致至极。他点单时有些后悔,没有带她到隔壁的店里给她挑件衣服或者买一盒化妆品。总之,他是有愧疚的,似乎只有买一点东西拴在她身上,才能缓和这样的分手。除了比萨,他还点了法国蜗牛,这是一种用油浸出来的做法,有特殊的酱沫和油。
  • 火热的村庄

    火热的村庄

    七海骑着摩托车往零公里去的同时,零公里的村长杨长志也开着私家车,一溜烟地往镇里奔。杨长志心里挺憋气,车在新垫平的土石路上开得也直硌棱。在村边的路口一侧,他看见他了——市里下派负责“十个全覆盖”的组长,拄拐一样地拄着一把铁锹,正给几个点头哈腰的村民分享呼伦贝尔牌子的烟抽呐。庞大皮鞋、四魔症、酒漏子、石发,与其说这些乌合之众算是村民,不如说是几个提拉不起来的溜子。就这方法,就这派头,就这两下子,他妈地究竟在哪儿玩过呀。
热门推荐
  • 西迁惊魄

    西迁惊魄

    《西迁惊魄》既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历史小说,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全书交织着国仇家恨,战场、情场的种种恩怨,并以厚德与仁爱的深刻主题贯穿始终,让我们在家国的历史变迁中读懂人性的光辉。小说涉及了从1937年日军侵华开始,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社会主义改造时期为止的一段历史。
  • 凤逆天行:纨绔嫡小姐

    凤逆天行:纨绔嫡小姐

    曾经,她亲眼见证了娘亲被喂慢性毒而死,却无能为力。曾经,她从堂堂嫡小姐变成任人欺凌的傻女,一朝凤眸睁开之时,便是她凤临天下之日!太子被废,便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仅仅是君府大小姐君芊韵,还是千冰韵,云散阁阁主千冰韵,太后封的朦沐公主千冰韵。复仇之时,即将到来,九尾猫族少主夜暮辰,神秘身份的少年分别助她一臂之力,在这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乱世上,到底有那些阴谋陷阱。从死亡之中走出,斗姨娘渣妹,斗庞大的李家,斗兮晋王朝!凤逆天行,佛挡杀佛,神挡弑神!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女强爽文,看女主角如何逆天而行!欢迎入坑,前期文笔不是很好,请待文笔蠕变(笑哭)力荐免费文《最强凰女:傲娇大小姐》】
  • 蜜在心轩

    蜜在心轩

    吵吵吵,吵什么吵?吵得老娘连觉都睡不好!这么想着,姚蜜儿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但是抬腿的一瞬间后悔了,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全身上下都是疼的。姚蜜儿赶紧睁开眼睛看向身体,嚓来?这是我的身体?怎么这么小?而且满身伤痕,被家暴了?突然感觉怎么冷瘦瘦的?姚蜜儿看向来源……啊――阿飘啊!(本文虽然有阿飘,但是属于穿越类,不会很恐怖,介意勿喷勿进)
  • 解语歌

    解语歌

    她以玲珑之名,充入夏王后宫。有人说,她以高龄入宫,必定是已嫁之身,有人说,她是前朝公主,城府颇深,伴他身侧,必有不轨之心,也有人说,她狐媚惑主,祸国殃民,更有人说,她是多嫁寡妇,无贤无德,不配为后。他不予置否,十里桃花,万丈烟火,他许她为后,依旧宠她无边。她伏在他膝上,总喜欢搞些小动作,这回却是突然轻声软语:“阿祤,阿祤……听说你以前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我近些日子,特意几番修习,你瞧,可还行?”他倪了她好几眼,又轻揽她入怀,凑在她耳边,说:“嗯,还行,更会惑主了。”她与他相识,相惜,相知,又相恨,相杀,一场复朝的阴谋席卷,令他险些丧命,披铠甲,手持着晃亮的剑,他容色轻颤问她,“你可曾对我有过一点心动之情?”她未抬头,依旧抄写帝训,他皱眉,忽然一剑断了她案桌上所有纸笔,飘散零落,她苦笑了一下,“君王自称孤家寡人,又能有何情爱之说。”他道,“君王也是人。”“是啊,我也是人,会爱会念,也会痛会恨,你叫我如何对一个杀夫之人动情,当年若非你们,他不会死……”她抬起冷冷的眸,静然道,“南宫祤,你废了我吧。”
  • 妃常麻烦:王爷,你休了我吧

    妃常麻烦:王爷,你休了我吧

    她只是去买个包子而已,竟然会被狗追的坠楼,好吧,她倒霉她认了!坠楼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穿了,OK,穿就穿了吧!总比被摔得血肉模糊,半身不遂的好啊!但是能不能给她换个出场方式啊,怎么能直接从人家的房顶上砸下去呐~~~害的她刚穿过去就变成了一个债奴,这也太强悍了吧!“儿啊,娘总算找到你了啊!”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冒出了一双爹娘,还硬说她是她的现任债主,那个跟笑面狐狸一样的王爷,从小就预约了的王妃,骗人的吧?“烟儿,过来,我们该入洞房了”一脸微笑的向她伸出了手,猛摇头,她不要啊,王爷,您别客气,直接给她一封休书就OK!她挺得住...“非烟,跟我走”深情的他走了过来,不是吧,你没听过,哥哥妻弟弟不可欺这句名言吗?“凝儿,你真的不记得律哥哥了吗?”一双满是悲痛的眼睛,凝望着她,这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嘛,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啊!苍天啊,她惹不起,她跑总可以吧......
  • 戏曲与戏曲文学论稿(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

    戏曲与戏曲文学论稿(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

    本书收入论文17篇,对戏曲与戏曲文学的性质和特征、戏曲塑造形象的方法、戏曲结构的美学特征、戏曲的抒情性、戏曲语言的特点等,进行了较系统的阐述。其中,《戏曲结构的美学特征》发表于1980年,首次提出戏曲的“点线结合的结构形式”。认为中国戏曲与中国的绘画、建筑一样,运用的都是同西方的焦点透视法完全不同的散点透视法,在情节布局上,“以一条主线作为整个剧情的中轴线,并且围绕这条中轴线安排容量不同的场子”,“形成纵向发展的点线分明的组合形式”。这与欧洲写实话剧的团块组合结构形式是大异其趣的。此文相继被收入《戏剧美学论文集》、《戏曲美学论文集》。
  • 网王之繁华烟花易冷

    网王之繁华烟花易冷

    这是片雪白的世界。一切都停止了。她独自漫步在这片世界里,看着这个世界停止的那一刻,突然有了寂寞。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呢?为什么一次次被给予机会的人类最后还是走向了灭亡?她突然看不明白了。这片雪白真的刺眼。那个为爱而伤的倒在地上的女孩的身影也是刺眼的。水原安,铃子为你安排了一场梦,在这梦里,你和你们能如心而为吗?你们能明白这个世界给予给你们最后的信息吗?人类。
  • 总裁的替身情人

    总裁的替身情人

    二十岁那年,她失手杀死意图对自己不轨的养父,他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为了母亲的医药费,也为了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她甘愿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她在他的要求下学习音乐、舞蹈、艺术,模仿他爱的那个女人,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替身。直到有一天,他将她送到整容的手术台上……看到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她才知道,原来她甚至算不上一个替身,她只是一个傀儡!
  • 一墙之隔:男神溺宠成瘾

    一墙之隔:男神溺宠成瘾

    【男女主角皆身心健康无不良嗜好,甜文】小时候的一次意外绑架,他救了她,被她爸爸收养为养子。骄傲如他,高冷如他,却愿意为了一个不懂事事,嚣张跋扈,有时还有一点无理取闹的她,付出自己最真诚东西。每当她生气的时候他就会说:“我们家的宝贝……”在她失明的时候他对她说:“没关系,我陪你。”在她要打算和别人结婚的时候,他这样说:“她幸福,我无所谓。”从年少无知到年少轻狂再到现在的成熟稳重,他对她的心,却始终如一。
  • 刘备的日常

    刘备的日常

    瓒:嘿!刘备。绍:哈!刘备。术:哼!刘备。操:呸!刘备。众美:啊!刘备。-------------------------------------正经的简介:魂穿少年刘备,从改变楼桑村自家老宅开始,与十九岁孤母相依为伴,同村刘氏兄弟相帮,千金买马骨,一诺重千金。复爵陆城亭侯,师从卢植,种田养士,数城大建,未来可期。-------------------------------------一句话简介:且看双传奇难度下,刘三墩无伤通关,解锁三国完美真·结局。-------------------------------------解锁稀有成就:北境守护者,草原撑犁孤涂,鲜卑驯鹿人,哺育万马者,东胡共主,诸羌执鞭者,遥远绿洲主人,陇右牧羊人,四海弄潮手,三南天王(即将解锁),罗马解放者(准备解锁)。-------------------------------------哔!阅读前提示:①:这是一簿大汉继承者们的青春修炼手册。②:这是一本用减字白话文书写的成长日志。③:这大体上是个古装励志言情传记故事会。友情告知:请细看作者自定义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