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没有记错吧,我怎么记得是前两天说的。”回以甜甜一笑,玩弄着凌卿云的青丝,风如尘心里越来越把凌卿云当回事了,这默契不是盖得,没想到这小子也在打昙莲的主意。
“你们两个小娃,居然坑我们两个糟老头,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吗?以少欺弱。”天机老人一脸憋屈,偏头瞪了眼好整以暇的北怪,‘你个糟老头,醉欲仙哪次不是你抢的喝,现在倒好,大气都不出一个。’
再次接收到天机老人的责怨,北怪也不好再当透明人,毕竟有人好东西还得两个共同分享,假咳了几声,“咳咳……厄……尘儿……不是我们不给你们增,只是你们还小……”
“小尘尘,我新发现后山有个好玩的地方,来,我带你去看看,你肯定喜欢。”在风如尘的经年荼毒下,凌卿云也早已丢了师父徒弟之礼,越来越不把两个老头当回事,说罢,不理会两个老头,径直跳下桌子,抱下风如尘,牵着他踏步就欲往外走去。
“好啊,小师弟,前阵子为了酿醉欲仙咱两都忙活了个把月,这会儿正好拿壶小酒去你那好地方把酒言欢吹吹风。”风如尘豪情万丈,说的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四年来,知道两个老头喜好喝酒,风如尘便拿出前世的看家本领试着酿了些酒,效果还不错,凌卿云自告奋勇给他打下手,不知不觉得两人经常拿醉欲仙要挟老头们办些事。比如,风如尘异想天开的要天机老人给他弄头奶牛,方便他喝奶洗牛奶浴,气得天机老人胡子都直了,不过最后也不知道老头怎么真给弄来了头奶牛。
“娃儿,慢着,有话好好说嘛。”天机老人见风云二人起身欲往外去,忙掠到二人身前,拦住去路,拼命的给后面的北怪使脸色。
“罢罢罢。”北怪见此长叹一声,纵横江湖数十载,载的跟头也没有两这个小鬼给他吃的瘪多,谁让肚子里的酒虫已经叫嚣了好几天。这四年,先是飞云醉,再是醉欲仙,胃也养叼了,一般酒根本就入不了口,被两个小鬼吃的死死的。北怪挥一挥灰色衣袖,就进入了内屋。
“娃儿,等着,老头去去就回。”说完,天机老人一袭清风,往外掠去。
“小师弟,孺子可教也。”奸计得逞,凌卿云这小子悟性不错,两人这四年来越来越习惯狼狈为奸。
“小尘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本少爷可是自学成才。”看风如尘那副得意样,凌卿云瞧着就是不爽,这就是两人的相处方式,分分合合,一涉及到共同利益默契堪比双胞胎,目的一旦达到当即一拍两散。
“小师弟,这话好像也是我教你的哦。”恩,和我玩文字游戏,本公子那一世可不是白活的。
谁看谁都不顺眼,一拍两散,各自对桌坐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败下阵来。
“哈哈,小师弟,怎么这么些年你都没有长进,幼稚,这种游戏本公子早就不屑玩了。”风如尘哈哈一笑,喝了口桌上的清茶,心里清楚武功定力都不如凌卿云,这样瞪下去的结果非输不可。
“你……”每次都这样,眼看着就要赢了,这只笑绵羊总能变着花样提前结束游戏,一把抓过风如尘手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的往胃里灌。
“云儿,尘儿让开。”北怪从里屋大喝一声,话声刚落,灰衫老人内力罡风一甩,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气刮过自木桌两旁让开的风云二人。
定睛一看,一个长宽各一寸左右的梨木盒子落在桌上,盒面上颗一朵莲花,四周结着一层白白一层薄冰,白雾飘飘,好不圣洁。
“老儿也回来了,”天机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梨木盒子前方,有些不高兴的瞪了眼风如尘,阴阳怪气的嚷道,“北怪,你的宝贝不知怎么搞的又少了一颗,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哪只贪得无厌的白猴给偷了。”
“什么。我的宝贝绪龙果又给那猴偷了去。下次逮到那猴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做围披。”北怪心疼的欲哭无泪,他这一生醉心于医术和阵法,武功只是附带的娱乐,那宝贝绪龙国当年可是他花了九年二虎之力从外奴番邦带过来的,那番邦也视这绪龙国为神树,总共也才五棵,一棵母树、四株子树。母树搬不动,小的都给他偷了,气得那番邦差点把天下都给翻遍了。
由于适应不了骤变的气候条件,有两株还没出番邦就死了,那番邦巫师见到那两株“残花败柳”后,怒发冲冠,联合皇室,发出他们那里最高级别的天树通缉令,当时还是一代豪侠的北怪为了这两株绪龙果一夜之间成为了江洋大盗,受了一些伤,窝在这个山沟沟里三十年不敢出谷,至那以后也就四年前出过一次谷,可想而知他有多宝贝这两株绪龙果。
去年是绪龙果第一次结果,十枚果子一夜进了不知道谁的肚,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哪两只内鬼,现在那只死猴子居然就这么糟蹋了他的宝贝,整个就像自己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呵护有加的新婚妻子被别人偷了去,可想而知北怪现在心里的怒火烧的有多旺。
“老头,你看我干什么,小白这些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它才不稀罕那几颗小果子,都不够它塞牙缝的。再说了如果是小白,怎么可能就只偷了一颗,它又不是人,为什么不把树上的小果子都吃了还留着你摘。老头,我警告你,可别冤枉我们家小白。”风如尘实在气不过天机老人把他当主谋,气鼓鼓的走到天机老人身前,小手怒指老头的鼻子,虽然本来就是让小白背黑锅的,但也不能就这么认了,谁都知道小白听他的,真让小白背黑锅,他也逃不了干系。
“师父,你们肯定是错怪了小尘尘了,小尘尘惦记的是那昙莲,对绪龙果没兴趣;小白就更别说了,那猴从来都只听小尘尘的,这些年也知道了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吃,除非小尘尘让小白去偷,但这怎么可能呢,要偷也偷那见都没见过的昙莲啊。”终于逮到机会将一军的凌卿云适时的插话,表面听着像是在给风如尘开脱,但仔细品味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绪龙果就是他指挥小白偷的,有可能还指挥过小白打昙莲的主意,只是一直没得逞。
风如尘心里直呼凌卿云那小子奸诈,竟敢落井下石。
一掌拍飞正在努力煽风点火的凌卿云,摸了摸冰冷的梨木盒子,故作天真的问道,转移话题,“北怪师叔,这盒子做的这般精致,还保存在冰穴里,可是什么重要的宝贝?”
“咦,娃儿,不公平,你可从唤过我师父,你偏心。”天机老人放下两枚刚摘下的绪龙果至木盒上,不满意的抗议道。
风如尘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开始细细研究起这绪龙果同盒子里宝贝的关系。
“尘儿如此惦记昙莲,怎会不知这盒内为何物?”北怪老人打趣道,得意的挑了挑眉,这尘儿打进谷以来可是第一次唤他师叔,天机那当师父的都没有这份殊荣,一时高兴,什么都不计较了。
“师父说的莫不是昙莲?”一旁受冷落的凌卿云凑上前说道。
废话,这里就你最聪明,风如尘给了凌卿云一记鄙夷。
“正是,云儿,尘儿,为师曾说过这昙莲乃是武林圣物。普天之下除了缥缈峰上的活莲,也就只有这么一株在俗世。你二人功力尚浅,年纪尚幼,且这株昙莲乃师尊百年前得到,已经冰冻了百年,恐你二人受不了这入骨寒气,先将这两枚绪龙果服下调息缓底,以免到时驾驭不了食下昙莲徒增的功力导致走火入魔。”北怪老人给风如尘和凌卿云二人一人一枚绪龙果,这绪龙果的至阳功力正可以抵御这百年冰寒,也便于二人顺畅经脉迎接昙莲的几十年内力功效。
看着两个小娃难得的乖乖听话服用绪龙果,视线却始终不离那只冒着白雾的梨木盒子,天机老人哭丧着脸,有些吃味的撒娇道:“你们两个小娃命真好,小老儿看着这昙莲一辈子也没能沾上点好处,你们可好,才来这谷里三四年,就得了这昙莲,真是不公平啊。”
“真吵,我床上藏了一瓶醉欲仙……”风如尘实在是受不了七老八十的家伙在他这么个七岁的小娃娃面前撒娇,好心给他直了条生路。
“哈哈……娃儿真疼老儿……”天机老人随即换了小脸,往徒儿房里奔去。
“师父,云儿也给您藏了一坛。”见北怪也大有溜走之嫌,凌卿云忙附耳小声道,开玩笑,昙莲都还没吃到,这老头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跑了。
“恩,还是我的云儿有良心。”本还想着和天机老人抢酒的北怪见自己徒儿这么一声,高兴地点点头,“徒儿们,现下可觉得丹田处一股暖流涌动,全身经脉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