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里,还是原来那样吧。”微笑的品着浓茶,右肩上的白鸽振翅欲飞。
他偏了偏头,白鸽就飞走了。
没有留恋的化为一道白线。
“呵,老夫的房间倒还是那样,只是有些人进了,就变了味。”
“师兄,别这样说,我也没有多来。这花倒是也不错。”他走近了墙角的花盆。
“黑色曼陀罗。”
“师兄,别那么看着了,师弟我也是辛辛苦苦才寻来的。师兄你就慢慢欣赏吧。不知何时才能结籽呢?”
他慢慢走了出去。
门就被关上了。
“咔哒”一声,反锁了。
曼陀罗,其籽剧毒,多食可致命。黑色曼陀罗——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
“衡苎师兄,寻我何事?”
“就是看你的伤是否好些了。”
“衡奂师兄回来了?”
“是呀。”
“没有其他人了?”
“此话怎讲。莫非是还有他人未被带回?”
“我依稀记得当初是一女子把我背回去疗伤的。”
“女子?”
“是。”
“来人,药庐附近是否还寻得他人?”
“没有。”
“退下吧。”那唤作衡苎的人扬袖,起身。
“若是还有其他人,这事可没有那么简易了。”
“师兄的意思是?”
“怕是又要杀人灭口了。”
“可是,若是寻不到呢?”
“你先回去仔细想想那女子的相貌。还是要去师兄那问问呀。”
“师兄呀,药庐之中还有他人怎能不引见呢?”
“除我外又有何人?”表面虽是那样说,奂老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放心小蝶那丫头。
“那女子也算长得标致。只不过……”
“你们想怎么样!她只是个孩子。况且她什么也不知道”听到这话时,奂老头有些失控了。毕竟,小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不想牵连这么多人。
“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她呀。”衡苎望着奂老头的眼,“但经师兄您这么一说,我们现在要找她了。”
奂老头本来放下的心,又被最后一句话激起来了。
“她什么也不知道。”
“师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去教一个孩子呢?衡庐的人已经开始找她了,不久,曼陀罗的花种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过,我跟喜欢让她去蛇宫看看。”
“你……”
小蝶背着包袱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亦不知道,杀身之祸已经降临。
“衡苎师兄,我仅能回忆起这些了。”
他递上一张宣纸,墨迹犹浅。
画像啊。
“衡易,你的画技,怎一点也不见长进?”
“师兄教训的是。”
“罢了,这副画像最明显的特征,怕是右眼的蝴蝶刺青了。师弟,你能确定这图案否?”
“这,我当时是半昏迷状态,怕也只能晓个大概。”
“唔。”衡苎走到书案前,右手执笔在案上的白纸上勾勒,偶有些许停顿之处。“来人,把这画像交个十六分庐的同门,就说是实验器品,必活捉。”
“是。”仆人拿着画像退下了。
“师兄,十六分庐。那女子未成走远?”
“会,但非太远。当日她能救你,年纪必已有虚十五岁。而衡奂师兄愿收养之人,必有过人之处,至少,通晓医术。她必不是门派之人,亦不知门派之事,便是初涉江湖。这陌生的地界,纵使她知晓轻功,又岂可走远?十六分庐方圆二十里内,寻她足矣。”
“师兄心思慎密,衡易佩服。”
“你涉世未深,自然想不到太多。”衡苎唇边的那一抹苦笑。
以前的我,与你又有多少差别,形势所迫罢了。
衡苎站在案前,往事浮上心头。
那时,所有人都自视为正义之士。
唯有衡奂师兄站出来,述说那被埋所有人心中的事实。
谁都知道,他是对的,只是不肯承认吧。
但,若是真的反抗,衡庐的未来又该置于何地?
唯有杀一儆百。
与衡奂师兄进入师门,至今还活着的怕只有我了吧。
那时,药派的掌门突然病逝,掌门跟替,两派矛盾也随之激化。
医派掌门也就是自己的师父被挟持,两派合一,无派别之分了,只有衡庐。掌门是原药派掌门。
师兄说那是阴谋。
一番激烈言论之后,被追杀。
一躲,几十年。
现在的衡庐应该说发展的很好。
有朝廷撑腰,还有那么多朝廷密使。当然,很好。
我知道我没有脸面说什么,因为,我现在是,衡庐的掌门。
朝廷的走狗或许更贴切。
衡庐总部下令后。
十六分庐的人开始疯一般的寻找小蝶。
只是这一切,小蝶都不知情。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有点像择树而居的动物。
不愿多看任何人烟。
也不像是纵情山水。
就是那样如孤魂野鬼般的游荡吧。
“庐主,我们几日苦寻都没有结果。是不是掌门的寻找范围出了差错?”
“不会的。这几日多寻何处?”
“农舍较多。都说未见此人。”
“那就往山林深处找吧。”
“是。”
“那人不知道如何招惹到掌门。可连累了我们在此受累。”
“就是。那女子长的也算标致。怎么可能在此处安生。”
小蝶本倚在松木浅眠。
却被这些人打扰。
安静的听着这些话。
心里也算知晓了四五分。
应该是来找自己的吧。
奂老头和清飏呢?
出事了?
太多疑问萦绕心头。
不知能否回药庐看看。
若是他们没有被抓到,回去只有可能是送死,还会连累他们。
若是被抓,那寻我何用?
“你不知道吗?掌门的师兄回衡庐了。”
“掌门还有师兄?”
“是呀,叛变逃离在外许久了。前些日子刚回去的。”
奂老头回衡庐去了?
自己回去的?
小蝶不信。
“叛变,怕是要死了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奂老头真的回去了。
应该说是被抓回去的。
清飏呢。
不应该呀。
他们怎么可能被抓?
以其轻功之高,逃脱足矣。
怕是是当日救的那人救错了吧。
那么,这一切都要由自己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