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的小家,我整个人散了架,因为酒气在逐渐的散去,而那些意识在一点一点的回来。我看到萧子健阴沉的脸,直直的看向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那双永远深邃的眸子透着寒光,却早已在说话,他在等待,亦或在想如何的审问我,亦或他也不知从何问起。
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如前的躲避,因为我也在等待,等待他的解释,虽然我眼眸里已经全是泪水。我看着他眼里的夺人的寒光在逐渐的散去,那里开始满溢着关切,心疼。
“蕾蕾,别再和我怄气,来伤害自己,看到这样的你,我宁愿你责备我,骂我,打我,只要你不要在独自的伤害自己。”子健忧伤的说。
“不是,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只是和朋友喝了点酒,我很开心的,不要担心我。”我已经说得有些哽噎。
他俯身过来抱住我,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他,我由着他抱着,我的心开始撕裂的痛,似乎它就要被一点一点的扯开了,我知道,其实它已经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这样的日子还能继续多久,我还能坚持多久。
“子健,你还能坚持么?”“萧子健在我和林珊之间,你已经徘徊的很艰难,现在又多了个吴佳慧,你该多么辛苦?我们还要不要坚持?我们真的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么?”我的心底在挣扎着独自的诉说,我没有问他任何什么,我选择了沉默。
“我去给你倒点水喝,你的身体好凉。”他放开我,去倒热水,我依然沉默着没有任何回答。
“蕾蕾,你和我说句话吧,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沉默。”递水的同时,他祈求着说。
而我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心还浸染在那樱花雨中,纠结着,茫然着。我的沉默刺痛了他,他开始有些焦躁的在屋里踱着步。
“蕾蕾,说句话吧,骂我打我都可以,我知道是我不对,走得太急没有告诉你,让你生气了,看在我等你一夜的份上,总要听我解释下吧。”
“老陈家里有事,去不了了,而我没有跟这个项目,一直是由老陈和佳慧做的,所以没办法,必须带她去。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的,我毕竟是公司的老总,我是责无旁贷的,你就别像孩子似的生我气了!”说着他坐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想要往他脸上打去。我吃惊的用力挣脱了,“萧子健,你别这样,我,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只是气自己而已。”
“你终于肯说话了,你是原谅我了么?”他声音沙哑着说。
“我,我有什么资格原谅你,我又是你的谁呢?”“我知道你下一句该说,你又是我的谁呢。你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知道,我开始退缩了,因为我害怕,我们两个人最后都掉进这迷雾里,而我们却还要艰难地找寻着彼此,而中间却站着好几个人,都是我们不能轻易推开的人,尤其是林珊。
子健的电话响起,却不是我熟悉的那首歌。
“你好,陈副总,噢,我忘了,你先进行,我一会儿过去。”放下电话,子健看向我,“蕾蕾,公司有个项目会议等我去开,我去会儿,开完就回来,你先睡会儿。”
“我没事儿了,你去忙吧,我也想休息下。”“我抱你到屋里好好睡会儿,睡醒了,我们再好好的聊,好么?”说着他就抱起我向卧室走去,我没有拒绝,由着他抱着我,放下我,盖好被子,他握着我的手说:“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也别乱想,等我回来。”说着俯身吻了我的额头,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我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樱花好看么?”
“什么?”子健回头问,我慢慢的闭上眼睛,示意他离开。
听见他关门的声音,听见他的脚步远去,我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可能昨天真的很疲惫,不善酒的我,依然是那个“一杯醉”。脑子一片混乱,我怎么理也理不清,最后都化成眼前萧子健那张深沉的脸庞,那张让我不断迷失的眸子。
我开始有了倦意,迷迷糊糊的想睡去。而我却在睡梦中,进入了梦境,那是个开满樱花,漫天樱花雨的梦境,子健牵着我的手在那花海中漫步,后来我们开始应着飘落的花雨开始奔跑,我们开心地笑着。
跑着跑着,我发现就只剩下我,子健不见了,我焦急的找寻着,却发现对面一个女人正向我走来,越来越近,她很美,像个飘落的仙子,但是她却不友好的说:“余蓓蕾,是你抢了我的子健么,是你让我的子健离开我么,拜托你不要纠缠他,他是我的,把他还给我。”梦中的我傻在那里,无言以对,我知道她是谁,虽然我没有见过。
“他是不会爱你的,你别痴心妄想了,他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你快点儿离开吧!”她说话的样子越来越狰狞。
“是的,快点儿滚开,你是个第三者,是破坏别人的第三者,永远别想把萧子健带走,他是属于我们的,看到了吧,看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了吧,他多开心!”这个声音是佳慧的,她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让我开始慌乱。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一遍一遍的无力的重复着这几个字,我恐慌着挣扎着从梦境醒来,四周静悄悄的,午后的光晕透了进来,我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刚刚的梦还留在脑海里,一切那么真实。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抽紧,原来我所谓的爱情,在别人的眼里是那么不能容忍,我执着的爱情,是那么不道德,我,我不,我不是第三者,我不是,我不是……
我的心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碎了一地。我知道此刻自己就像一个溺水者,不知所往,就想胡乱的抓住一个浮萍,让自己可以暂时栖身,孤独感蔓延周身,冰冷的感觉让我已经不能呼吸。
萧子健,到了公司就开始开会,为了引进日本的这个项目,公司几乎全员加班加点,会议进行到中午,因为在给对方提供的规划书中,有些数据统计的不是很准确,方案中也有些问题。虽然忙着,但是他心里总是牵挂着蓓蕾,他担心她一个人,几次拿起电话拨号,又放弃了,怕她睡着,自己可能会吵醒她。直到天空开始泛黄,一切接近尾声,他才拿起电话急急地打了过去。
电话在寂静中响起,我抓了起来,“喂,蕾蕾,你醒了么?睡得好么?先喝点热水,然后吃点东西,我今天忙了点儿,一会儿结束,我马上过去,乖乖的在家等我。”子健的电话,我听着确什么也没有说。
“蕾蕾,你听到我说话了么?你在听么?你没什么事吧,我马上过去。”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子健有些焦急的问着,“噢,你忙吧!”。“你先吃点东西,我们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我的心开始被忧伤深深地裹着,已经快要炸开了,我要赶紧逃,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啊,青竹哪儿不能去,她会担心;老班,就更不能去了,我已经好久没去看他了;梅姐那里也不行的,去哪里?去哪里?我胡乱的想着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
“西蒙,对了,西蒙,他既然收留我一次,那么再麻烦他一次吧!”想到西蒙,我像抓到一棵救命的的草,拿起电话打过去,那边很快接起电话“西蒙,你在哪里,方便见面么?补习也可以的,我可以去那里么?”我直直的问,有些语无伦次。
“我,在家里,噢,你发生什么事了么?”西蒙急急的问着,“没有,就是想出去走走。”我像个负气的孩子一样,任性的再一次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