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美夫人刚说完,就起身站到了丁可人的对面,一双冰冷的眼睛和丁可人对视,丁可人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那中年美夫人的手指落到了她的眼皮上,有一种冰冷的触感。丁可人心中是叹气之后接着又叹气。就在这时,那中年美夫人突然收回了抵在丁可人眼皮上的手指,身子向后弹出大喝道:“什么人,出来!”接着还听到了一声清脆的东西落地声。
丁可人庆幸躲过一劫,睁开眼来,却发现那中年美夫人的目光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也没有落在突然出现的沈逸书身上,而是落在地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上。
“是你?”丁可人和那中年美夫人同时喊出声来。这时,丁可人可是在心中再次感谢上帝的保佑,没有让自己变成瞎子,也对这个男人能及时赶到英雄救美感到好奇。
“你没死?”丁可人有一次和那中年美夫人同时问道。只不过一个语气比较开心,一个却比较冰冷。
“你是从那断崖下面上来的?”那中年美夫人逼问沈逸书。
“夫人应该知道答案的不是吗?”沈逸书反问。
那中年美夫人突然蹲下身子,拾起了地上锈迹斑斑的铁盒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盒子?说!”
“我从那里来,盒子自然也是从那里来的!”
“这个是不是你在崖下捡到的?”那中年美夫人已经逼近了他们两人,直盯着沈逸书不放。
“不错!这盒子是放崖下的一具尸骨旁的!”
“尸骨,什么尸骨?”
“就是崖下!”丁可人不知道这中年美夫人为何对这盒子如此关心。
那中年美夫人拿着盒子失神地看着,仿佛眼前已经没有了丁沈二人,丁可人和沈逸书面面相觑,不知这中年美夫人为何对一个盒子如此关心,那中年美夫人看了半晌,突然大失常态地喊道:“来人,快来人!”
几名白衣女子很快地走了进来。:“师父,弟子在!”
“你们马上想办法把那堆白骨给我包上来!”那几名白衣女子也没有问为什么,就退了出去。
而那中年美夫人则呐呐自语道:“原来他已经回来了,原来他已经回来了!他没有负我,他没有负我!”
沈逸书不解其意,丁可人抬眼示意他看对面墙壁上的画像。
沈逸书这时好像才注意到墙上那幅画像。可是丁可人注意到他看画像的时候神色很奇怪,仿佛不是再看一个陌生人,而是在看一个认识好久的人一样。丁可人此时已经猜到也许崖下的那具已经成了一堆白骨的尸首就是画像中的男子,也就是那中年美夫人还没有回来过的情人。
丁可人和沈逸书现在只能陪这中年美夫人等待那崖下的骨头被人包裹上来。
到了中午时分,那骨头终于被两名白衣女子用稠布包裹着放到了那画像之下的桌面上。
那中年美夫人哆哆嗦嗦地有些步履不稳地检视那一堆白骨,丁可人也不自觉地近前,没办法,职业习惯,改是改不了的了。那是一团破散的骷髅骨,只一眼,丁可人就明白这骨头并非那画像上的男子了?
为何,因为正常情况下,男子骨白,妇人骨黑。妇人生,骨出血如河水,故骨黑。当然男子如服毒致死,也会骨黑。但是丁可人确定这尸骨绝非服毒而死。更何况,凡是骷髅骨,男子自顶及耳并脑后共八片,有的地方人有九片。脑后横一缝。当正直下至发际,别有一直缝。而女人只六片,脑后横一缝。当正直下无缝。
人体的骨头,一般牙有二十四,或二十八,或三十二,或三十六。胸前骨有三条,心骨有一片,和古代的铜钱一般大小,项骨与脊骨,各十二节。自项至腰共二十四块骨头,上有一大骨。肩井及左右饭匙骨各一片。而左右肋骨,男子两边各有十二条,八条长,四条短。但女人两边各有十四条。
男女腰间虽然各有一骨大如手掌,有八孔,作四行。手脚骨各二段。但也是有差别的,男子左右手腕及左右臁肕骨边皆有捭骨,女人则没有。
男女骨头最显著的差别是在尾蛆骨上,此骨形状和猪腰子一般,仰在骨节下。但如是男子者,则其缀脊处凹,两边皆有尖瓣,如棱角,周布九窍。假如骨头为女人者,其缀脊处平直,周布六窍。大小便处,各一窍等等。对平常人来说,可能无法辩白一具骷髅架,但是对法医来说,这可是家常便饭,为何丁可人如此确定死者并非画像上的男子呢?道理很简单,因为这具摆在桌子上的骷髅架它是一个女人的尸骨,而不是一个男人的尸骨,又怎么可能是那画像之中的男子呢?
“你死了,你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你?”那中年美夫人还对着这尸骨在呐呐自语,让丁可人不忍心揭穿这个尸骨的真相,更何况,她觉得揭穿这个真相,她和沈逸书恐怕连命未必都能保的住了,想到这里,她向沈逸书望去,沈逸书却没有盯着那尸骨看,目光却还在那画像上徘徊,尤其对那画像的落款好像十分感兴趣。
那中年美夫人用手抚摸着那一堆尸骨,就像在抚摸亲爱的情人或者可爱的孩子一样,脸上笼罩了一种玫瑰般的色彩,嘴里还在重复同一句话:“他没负我……他没有辜负我……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