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眼泪,从琉璃的美眸之中落下,与溅到脸上的温水融合为一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酸。
琼歌背对着琉璃,琉璃的心里尽是委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琼歌没有回答,而是利索地将铺在书房里的被褥等卷起来与琉璃擦身而过,往里屋走去。“从今天起,我睡床,你睡哪儿随意。”
琉璃转身走到琼歌的跟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琼歌的眼看着,那里头充满了各种容忍与委屈:
“我沈琉璃究竟哪里做错了,要让你葛琼歌如此对我。”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声音很轻,但能够叫琼歌听得清楚。
琼歌正在整理琉璃睡了的被褥,琉璃在一旁追问,使得琼歌心里烦躁不已,他卷起那一床被褥转身摔到琉璃的身上,充满了怒气,说:
“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我说要和离,你却死赖着不走,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我与凉安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你一日不走,凉安就得多等我一日。我许诺过要让她做我的少夫人,可你却霸占着她的位置!”
琼歌的滔滔不绝,听得琉璃的心是稀碎稀碎的。可是,这并不能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啊!
水珠顺着刘海滴落下来,落到她的鼻尖上,落在她的脸颊上,落在她的裙摆上。夜里的温度渐暖,挥别以往的寒意,可此刻,琉璃却觉得浑身发冷,不禁颤抖。她的眼中没了方才的疑惑与委屈,只是黯然无光。
她转身,往书房走去,小步小步地走着,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亲自上门提亲的时候,并没有说葛家大少爷有心上人,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进了葛家。过了门,拜了堂,却莫名其妙的冒出个凉安。”
“你逼迫我与你和离,可我何尝又不是受害的一方?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你叫我拿着一纸休书离开葛家,我又有什么颜面回去沈府面对我的爹娘?琼歌,你的心里、脑里全是凉安,你为那个女人牵肠挂肚,可你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
“即便我与你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牵绊,可我终归是你明媒正娶来的少夫人啊。”
琉璃步至书房中站立着,明晃晃的烛火照映着她耷拉着的衣衫,好是凄凉。琼歌看着琉璃的背影,脑海里全是她方才所说的话,他不禁皱眉,烦意漫上心头。
不过一会儿,房里的烛火被熄灭,秦芳原是想要过来看看琉璃睡下,可是走到房外时却瞧见屋里已经暗黑,以为他们就寝了,便没有敲门进去。
琉璃在书房里头的榻上坐了一夜,浑身湿透的衣衫也没有换下来。就这样,第二日她真是感染了风寒。
秦芳在五更天的时候进房去,琉璃原先吩咐过她每日早上都要在五更天的时候叫醒她。可是当她进房时却瞧见大少爷躺在床上睡的舒服,而环顾四周却没有瞧见自家的大小姐。
终是在书房里的榻上发现了她,她倒在榻上,身上没有铺上被褥,且衣服皱皱的贴在她的身上。秦芳着急地上前去喊了几声“大小姐”却得不到回应,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身子却发现她浑身发热。
秦芳着急了,又放开了声音唤了几声“大小姐”,琼歌因此被吵醒,皱着眉头大喊:“大早上的什么事儿啊那么吵!”
“大小姐……大小姐她身上好烫啊……”秦芳几乎是哭着说话的,琼歌听到的时候心中一紧,却又是一副镇定的模样站起来走到门口喊了琛凡的名字,琛凡便从外头进来。琼歌吩咐了琛凡说:“琛凡,你去请大夫来。”
琛凡看了一眼书房里站着哭泣的秦芳,又看了看倒在榻上的少夫人,便匆忙转身跑开了。琼歌凝眉看了琉璃一眼,甩袖上前抱起她往里屋的床榻走去。
秦芳虽然担心琉璃,却不明白琉璃为何会晕倒在书房的榻上,于是她便对琼歌怒言:“大少爷,我家大小姐为什么会晕倒在书房里的榻上!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琼歌看了她一眼,并未搭理,自顾自地取出了柜子里的衣服往身上穿,穿好了就要出去,秦芳却不肯,冲到他面前大喊:“你不要走!你把话说清楚!”
“我不知道。”
琼歌推开了秦芳离开了房间,秦芳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咬着下唇走回到了琉璃的身边为她盖上了被褥。房内有散落了一第的被褥,这是原先琉璃睡的被褥;书房外的地上是打翻了的盆子。
秦芳看着这一切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琼歌离开时,琛凡正带着大夫往这边走来,琼歌对他说:“我去商铺了,你今天就不用来了。”之后便往前走去。正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却撞见了老爷和夫人。
“你这是要去哪儿?琉璃晕倒了,你不在她身边守着,是要去哪儿?”他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