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义门的四个黑衣人一路顺着脚印追到,只见那邱冷情向悬崖方向跑去了,哪知追到崖边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见鬼了,怎么不见了,他不可能跑掉的,前面没路了!”一个黑衣人道。
又一黑衣人道:“是不是弄错方向了,怎么跑到这条死路上来了呢?”
为首的黑衣人道:“不会,我亲自见他向这边跑过来了,不会弄错方向的,他一定是在哪里藏起来了,大家分头找一找,仔细一点,不要放过一丝痕迹。”
邱冷情吊在悬崖下,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呼吸声暴露了自己,时间真漫长,才盏茶时间,邱冷情感到像过了几个月那样长,手臂渐渐麻木,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死死的抓住那野藤,头上还有脚步声,那几个黑衣人还没走。
“头,没有!”
“头,什么都看见!”
“头,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几个嘈杂的声音传来,又听一个声音道:“走,到别处去找找!”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邱冷情又在悬崖下呆了一盏茶时间,才慢慢的爬上来,天已经快亮了,在这黎明前时分,星星、月亮都隐去了,天色更黑了,邱冷情这时才感到伤口一阵阵的发痛,双手也麻木得不能动弹,他躺在大石板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只想好好的调息一下,等恢复体力再作打算。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姓邱的,你果然在这里!”邱冷情心猛的一惊,抬头一看,那几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又站在了身边。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道:“你果然聪明,差点我们都上了你的当了,只可惜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小子,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受死呢?哈哈哈!”黑衣人的笑声在暗黑的夜色听起来是那么令人悚然。
邱冷情仰天一笑道:“我邱冷情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正义门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东西,我去意已定,不是你们几句话就可以打发的。”
那黑衣人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
邱冷情又是一笑:“大丈夫在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尽管过来吧!”
邱冷情虽是毫不惧色,却也不敢大意,人的求生本能使他不由的全神戒备,只要有一丝希望,人就不会放过,邱冷情此刻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决心,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求生的欲望控制了他,他运起全身功力,静待一边,只等对方过来放手一搏。
那几名黑衣人,慢慢地向邱冷情靠近,此处凶险异常,三面是绝壁悬崖,虽然力量悬殊,邱冷情还受了伤,但他的机智,武功还是不容忽视的,弄不好跌下山崖,一条小命就弄丢了,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大意,都含蓄以待,只要一有机会双方就会放手去拼。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渐渐地明了,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山间的清晨,凉意点点,一阵阵山风刮过,突然一片树叶落在那几个黑衣人面前,又一阵山风一卷,树叶竟卷向那几名黑衣人的眼睛,那几名黑衣人不由眼睛一眨,就在这一刹那间,邱冷情知道机会来了,是该出手的时候了,邱冷情双手一提,抖手就是分风荡水掌的绝式出击,邱冷情本已受伤,行动不如这几名黑衣人灵活,又是以一对四,虽抢占了先机,却又一下在黑衣人的联手攻击下,陷入了险境中,邱冷情一步一步后退,已经退到悬崖边了,只要再一退就会落入悬崖,在这电光石火间,邱冷情猛的一扑,完全不是武功招式,同一只手扯住一名黑衣人的衣服,另一只手又抓住另一名黑衣人的手臂,同时双腿用力一扫,顿时三名黑衣人和邱冷情一起摔下了悬崖。
另一名黑衣人探头望了望下面,只见那悬崖万丈不见底,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什么,只料定他们已全摔死了,于是拾起兵器如飞而去,回去复命了,山崖上又恢复了平静,一场生死搏斗之后,除了几把刀剑和几滴鲜血留在了大石上,一切又归于自然,风依旧萧萧,云依旧飘渺。
…………
黑色的天幕上,流云点点,那灰色的云幕掩住了星光,风依旧在吹,那悬崖的云雾被吹得四散,时间聚时而散,天地间除了这些云彩,就只剩下安静。
不知多久,一轮残月从云中飘出,淡淡的月光将大地挥洒上一层银灰,清风徐徐吹起,月亮忽而从云中钻出又忽而钻进云层内,那月光忽隐忽现,把大地添上了一层诡秘的气氛。
又过了片刻,天上的云雾散去,朗朗的月光洒下来,照在那悬崖上的一株古松上,那古松大概已有千年的历史,从悬崖长出,凭空突出一大片枝叶,那古松树枝叶漫步方圆有几十米,而且这众多的枝叶上还布满了草藤,那些草藤纵横交错,再加上那些枝条交缠在一起,状如一张大网,那网上层层的枝叶,好像是在网上铺成了一层棉絮。
在那网中却倦伏着一团黑影,似乎是一个人,虽然昏迷不醒,但那一起一伏的胸口说明此人还有呼吸,还没有死。
在淡淡的月光照射下,可以看到,此人脸色苍白,身穿一身白衣,在白衣衬映下,有一块血迹特别突出,在大腿之中仍有丝丝血渍。
此人正是负伤从悬崖上掉下的邱冷情,一天前,他与正义门的四名黑衣人在悬崖上搏斗,在即将被逼下悬崖之际,奋力一搏,与三名黑衣人一起摔下悬崖。
或许是天意如此,不巧不巧,邱冷情竟落入了这大网之中,留下了一条活命。
这网虽然是极有弹性,但其中枝条错杂,从几百丈的高处落下,又没有用内功护住心脉,那震动自然是非常的剧烈,再加上邱冷情又受了伤,自然受不了如此震动,便昏了过去。
不多久,内息自动调息,几个时辰后,他呼吸渐渐正常,不自觉身躯蠕动了一下。
渐渐地,他恢复了一点知觉,山间的夜是凉意点点,邱冷情只觉全身如处冰窖,好冷,好冷,他还以为自己已身处阴间,忍受那地狱之苦呢,他抬了抬眼皮,可惜眼皮沉重如山,怎么也睁不开。
忽然他听到了几声鸟叫,那清脆的声音使他的头脑微微一震,地狱中也养有鸟儿吗?不对劲,他又闻到了缕缕花香,难道地狱中也裁有花草树木?邱冷情迷迷糊糊的头脑中充满了疑问。
邱冷情又努力睁了睁双眼,只可惜双眼仍是沉重如山,这时他的知觉已完全恢复,他又挣扎了一下,只觉四周跟着一动,而且腿上的伤口猛的一痛, 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自己还活着,为了证明自己还在人间,他又用力踢了一下腿,身形一动,腿上更剧烈的疼痛感觉强烈地刺激着他,他猛的一睁双眼,睁开了双眼,只觉阳光刺眼,已经到了白天了。
邱冷情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清了自己正处在一峭壁和半空中,一株古松横着从崖缝中长出,而自己就躺在这古松贯密的枝条之上。
思想慢慢恢复,他记起在悬崖上自己同几个正义门杀手搏斗,而后摔下山崖的,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对李鹏飞的赶尽杀绝充满了恨意,但是,愤怒、恨又有什么用,现在面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有先离开这里才有可能去做别的事。
于是他又闭上了双眼,调息一遍,经过几个大周天以后,其气渐渐贯通四肢百穴,全身暖气烘烘,而且腿上的伤也不怎么痛了,体力恢复了不,邱冷情又睁开双眼。
小心地站起身来,走到网的边缘向下一望,下面阴深恐怖,烟腾雾飞,深不可测,抬头,上面万丈山崖,非常陡峭,他虽练有“水云迷幻步”,但他既不能纵上山崖,亦不能飘下谷底而不粉身碎骨。
“天啊,难道你就这样不公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天,我还年轻,我的一生还长着,而且,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邱冷情面对此景不禁仰天一声悲鸣。
天色越来越明,天上白云朵朵,美丽无比,只可惜邱冷情此时受困山崖之上却无心欣赏。
邱冷情仔细的观察那陡峭的山崖,他恨那造物主,竟如此对我邱冷情不公平。
那山崖不仅陡峭异常,而且还十分光滑,纵然是有上乘的轻功,也不一定能纵身上去,况且邱冷情功力有限,而且腿上负伤,自是无力上去。
他失望的从峭壁上收回目光,唉,难道天要灭我于此,邱冷情此时又饿又饥,再加上失望,神色泪丧极了,以前的生活虽苦,却也没有饿到如此程度,大概已有三天未进食了,他直饿得头昏耳鸣,眼冒金星,肚内的酸水上涌,无奈他只得坐下来调息,运行了几圈之后,肚内的饥饿稍稍减轻了一些,四肢也恢复了一点力气。
邱冷情趁这手上有点力气之时,到处走动,希望能找到点果子之类的东西,充充饥饿也好,可惜,他又一次失望了,这颗古松的周围除了一些野藤之外,别说是果子,连可吃的嫩叶都不曾见到一片,又是一阵饥饿袭来,他口中直吐白沫,举目望去,四周什么都没有,他摘下一片比较嫩的藤叶,试着放在嘴里嚼了一口,又苦又涩,肚中的黄水又涌上来,他勉强地吃下了一片树叶,感觉稍好一些,他又摘下了一片……此时他饥饿非常,这又苦又涩的树叶也变得如此可口,直到他感到肚内不再是那么难受了,便又顺着野藤向别处爬,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一天,两天,三天……
他吃光了这树枝上所有野藤的叶子,以及松树上比较嫩的叶子,他也爬遍了这野藤遍布的方圆数丈的绝壁,可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这里除了野藤就是峭壁,除了峭壁就是野藤,什么异常的东西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