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字看上去怎么如此熟悉?沈晴奇怪地沉思着,大师兄催促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穿好了么?”
“大师兄,你等等——”沈晴私自感叹一回,收好那块玉珏,随便拉了件样式最朴素的衫裙换上了,这才唤大师兄转过身,并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稍显灼热的目光,一把将包袱挎在肩上,笑眯眯地说道:“大师兄,我们出发罢——”
上了马车,沈晴一门心思都在揣摩那八个字,还有那块一看就万分珍贵的玉珏,芳龄永继……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难怪这么熟悉,竟然是红楼梦里薛宝钗金锁上的八个字,将不离不弃改成了莫离莫弃而已……真真让她匪夷所思!
毫无疑问这是块血玉,难道是师父赠予她的?可师父,从没跟她提过这东西啊……
“大师兄……”沈晴看了眼靠在车内假寐的大师兄,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师父收我们为徒之前,是做什么的?明明是侠客,还收了骆少庄主也就是二师兄为徒,怎么会很穷呢?”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询问大师兄有关玉珏的事,只想旁敲侧击知道些内情。
郦墨风懒懒地睁眼,轻轻敲了敲沈晴的额头,淡淡答道:“谁说侠客就一定有很多银子?更何况你二师兄当年,是瞒着山庄拜师学艺,后来学成才出现,他爹本想亲自接见师父,可师父云游去了,根本就不在乎……”
沈晴恍然大悟:“原来师父视名利为粪土啊!”刚想对师父抒发一番钦佩,想到那圣旨,不由得皱皱眉头小声道:“那还让我去当什么太子妃?”
不料郦墨风将她那话听得一清二楚,一双眼眸本就深邃如夜,此刻更是如墨黑。“小师妹,都说人人想飞上枝头,你反倒不愿当太子妃么?”
“我怕还没飞上枝头,就一头被箭射了下来,惨不忍睹!”沈晴重重感叹一声,要说到宫斗,从金枝欲孽到宫心计到美人心计,她可是对后宫……缺乏一丝好感!
郦墨风的黑眸微微闪过一抹难测的光芒,不动声色地拍拍她的脑袋答道:“有大师兄保护,你还怕什么?”
“大师兄,你跟二师兄一样,也是来护嫁的么?”沈晴抬起头,一股暖意淌过心头。
“护驾?”郦墨风沉声反问,面具下的眉头拧了个结。
“护送我出嫁啊……”沈晴调皮地眨眨眼,不避嫌地抱着他的手臂感叹道:“可是入了宫,就再也见不到你和二师兄了……据说只有太监才能出入后宫,可师妹我怎么忍心让你们断了根呢?”
越说越离谱,听得郦墨风眉头直抽,正想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料她张开手仰头长叹:“唉,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师兄是路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