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01200000005

第5章 台湾情缘(3)

不幸的是,我家的风景很快消失了。桃树成了人们候饭的座位,你坐他也坐,坐一个人,桃树摇一摇;再坐一个人,桃树再摇一摇。桃树摇摆了一年,第二年春暖花开,村里村外,院内门前的杏树、椿树、柳树都开花吐叶了,惟有桃树仍然枯着,枯干到永远去了。

我早就烦了住人家的低窝小厦。房小,院小,小得人不敢蹦跳,一蹦跳说不定就会在哪儿碰出个大疙瘩。奶奶也唠叨,回去再种棵桃树,正种在东厦窗前,就不用让它弯了。养一窝兔子,就让它们在北厦前的空地上打窝安家。放学回来,我可以剜一篮野菜,倒在窝前,看着兔子们高兴地会餐。

这幅图卷真迷人,真喜人。

可是,翻过一页,却让人愁眉难展。我和奶奶仍然蜷缩在人家的低窝小厦里。

我家的院子里没了吃饭的人,却聚来了一伙吃草的牛。食堂变成了牛圈。

食堂变成了牛圈。

有活儿的时候,一大早,牛从我家院里走出来,走到田里去卖力。无活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晒暖、吃草、摇尾,或者卧在地上不停地咀嚼,咀嚼吃下去正在消化的草料。

我很少走进自家院里。

走进去,是因为假期里给牛割草。割下来,背回去,过了秤,队里给记工分。有一回,我去送草,是个早晨,喂牛的老汉正从南屋里往外牵牛。牛从幽暗的黑室往外走,看到光亮出奇的高兴。刚到门口就仰起头伸着脖子高高地叫开了。那一声吼叫,真是畅快,畅快得连邻家的公鸡也亮开嗓子合上了。吼声未落,前移两步,哗哗尿下了。尿在地上吐噜起白沫,白沫下面的尿水向低处游移,游移的势态活像是蛇的蜿蜒。而游移成的图式,又活似一棵大树裸露在地上的根脉。我正看着,牛又移步了,一蹄子踏上去,湿地上便有了深深的蹄印。

这一蹄子让我明白了院子里的坑洼。那大大小小的坑洼,核桃皮一样的写照都是牛的作品。

牛的作品不光在院子里,也在屋子里;不光是撒尿,还要屙屎。屎屙在屋子里,屙在蹄子下,蹄子挪动时踩在了屎上,蹄子就带上了屎的颜料。所以,屋子里刻下了不少的蹄印,院子里弥散着牛屎的臭味。

这样的风景当然无法比拟食堂时的清洁。我真想抱怨奶奶,为啥要让队里在自家搞牛圈?我又不敢抱怨奶奶,因为我时时听得见奶奶那一声想惊动天地,又不敢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哭声的无奈,写照了我家生活的无奈。

台湾,莫非这就是台湾对我家的恩赐?

9

台湾的恩赐滴水不漏,很快光顾了每一位家庭成员。

在我串联被阻,躺在黑暗的床上痛彻心肝时,爸爸也走进了煎熬时代。应该说,爸爸的煎熬早就开始了。开始的形式和我还有些相似。不过我是申请入团,他是申请入党。那时候,他考上了教员,成了一名不赖的教员,可能就是由于教员的不赖还当上了联合校长,联合校长不算个啥官,可是也要管两个公社的百余名教员。何况,爸爸管这些人的时候,也就二十出了个头。二十出头,风华正茂,要求上进,理所当然。是不是这芝麻大的小官,也令爸爸有些头脑发热,热到想出人头地?不然,为什么也要申请入党?

理所当然,爸爸没有入了党。

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爸爸的爸爸可能跑到了台湾。

即使这简单的原因,爸爸当时也难以知晓。他知道的是,灿烂的前景突然就暗淡了。暗淡得如同进了暗夜,不知道在哪儿就会碰得鼻青脸肿。那细微的过节就不必说了,爸爸的履历记录了一连串下滑的人生:

1962年由联合校长贬为校长;1964年由校长贬为教导主任;

1964年由校长贬为教导主任;

1966年由教导主任贬为了教员……

教员也难以安宁了。“文化大革命”中,他脖子上挂着牌子游街。他在前面低着头走,后头跟着一伙猴猴蛋蛋的毛孩。那伙毛孩还不够当红卫兵,就给自己装点了个红小兵的名称。他们喊着口号要打倒我的爸爸,却不知道,我的爸爸早就倒下了,再打还能倒到什么地步?

后来,爸爸倒霉的地步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以为当了教员的爸爸就倒霉到底了,却没有想到他上讲台的权力也被剥夺了。不上讲台也没什么,爸爸先前不就是个种田的么?只是,他们既不让爸爸回村种田,也不让爸爸上讲台,而是给了他一副担子,让他担着两只臭桶去掏茅粪。爸爸担着茅粪从教室前经过,教室里会传来一阵唏吁:

臭死了!臭死了!

臭死了!

人们说台风中心是最平静的,是不是茅粪也有台风的某些特点,只臭外围,不臭中心?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爸爸说臭,也从来没有觉得爸爸臭。

漫天的臭味没有臭坏了爸爸,爸爸却像粪土滋养的禾木,壮实的生长,甚而显现了精神的丰硕和高尚。多少年后,爸爸整理自己的日记,日记中记载有掏茅粪的经历。其中有件事确实显现了爸爸当时的思想。他写道:

今天掏茅粪把茅粪瓢破了。这个粪瓢用过3年了,早有了裂缝,能凑合到今天真算不错了。原来,准备向学校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委员会汇报,让财务上去买。可是一想,粪瓢破了自己总有个责任。要是小心些,不碰着,就还能多用些时间。退一步说,即使自己没有责任,花钱买个新的,不也是给集体的一点贡献么?看来,思想改造的任务真大,私字在头脑还有地盘。因此,我要继续在灵魂深处闹革命,彻底把自己改造成一位新人。

这段日记活画了爸爸当年的思想。在那年头,这思想是极为正常的。而今天,跨越时空来看,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有一回,就这件事我和爸爸商谈,我说,自己花钱买粪瓢是明智之举。爸爸说:为啥?

爸爸说:为啥?

我说:弄不好红小兵说你是有意破坏,批斗游街不说,还得罚你买个新的。

听了我的话,爸爸沉默了一瞬,突然说:你咋能猜透当时我的心思?

你咋能猜透当时我的心思?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当时也在设法保全自己。记得,我还是去串联了,不过,不是坐火车去的,而是步行去的。从临汾西行,走过大山,走过深涧,走过黄土高坡,走过滔滔黄河,脚上起了多少泡,泡上破了多少回,都无法计数了。终归我们到了延安,到了革命的圣地。这种串联使我们遭受了皮肉之苦,但是,我们却没有吐露那痛苦的心曲,而是自傲的炫耀,我们去——

长征!

长征的红旗下,潜在着我的无奈。惟有高举着红旗,才能名正言顺的在无奈中求生,我不知道这符合不符合爸爸当年的心境?

10

我也有侥幸。

我的侥幸是我们同龄人的极大不幸。

在狂热中沸腾的同学,那年头最大的渴望是能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齐刷刷走进高中的门槛。只是这渴望埋在心底,没有形成口中的呐喊。呐喊的依然是: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

红卫兵虽然没有穿军装,可是也披上了草绿色的装束。有一阵上演了《沙家浜》,活跃着新四军,因而银灰色的服装也就流行开来。当然,这都起自一句话: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更主要的不在妆扮,而在于不少人都把自己作为毛主席的一个战士看待。因而,战士的歌也就成了自己的歌。

只是,歌子唱得再高,口号喊的再响,也代替不了内心深处那无所言表的欲望。而那欲望说穿了就是升学深造。

遗憾的是,历史却没有满足同学们的欲望。一窝蜂全部遣散,遣散的办法是哪儿来哪儿去,城市学生留在城里,乡村来的回到乡下。于是,包括在红旗饭店门前厉声斥问我的那位根红苗壮的红卫兵也没例外,也被一起打扫出了校园。

我的侥幸就在这里,就在于一起打扫出了校园。倘若不是一起打扫,倘若要是留一部分深造求学,哪怕是留一大部分,我敢说,学校也与我无缘。因为,自那个暗夜,那声厉喝起,我就被列入了另册,正如那个暗夜我反复咀嚼的词汇一样:遗弃。被革命队伍遗弃的我怎么会有缘又走进革命的行列?

好在是一起打扫出校园,我虽然失去了求学的机会,却不是一个人失去,而是一个整体的失去,而且,那些比我根正苗红的纯粹革命者也一同失去了。所以,当我踏上故土,挨近故园时,还有一张没人能看透的遮羞布盖在脸上。

这就是我的侥幸。

事实很快宣告了我侥幸的失误。乡村里的阶级阵营早已十分明确,我为什么会在这紧要关头淡忘奶奶那异常的哭声?想起奶奶的哭声,是在我也欲哭无泪的时候。

现在想来,我那欲哭无泪也是活该!明明自己是个时代的弃儿,能在故乡过两天安稳日子就不错了,却思谋着要到学校去教猴崽;明明自己能跻身学校就不错了,却思谋着改进教法,探讨经验;明明自己能搞几节观摩教学在公社显显眼,露露脸就不错了,却思谋着要在全县夺个魁,拔个尖!结果,魁夺了,尖拔了,是上得够高的了,高了能怎么?还不是父老乡亲常说的一句话:

上得高,跌得疼。

这是一句妇乳皆知的俗话,那时候我却头脑膨胀,听不进去。我一味高攀,攀知识之树,攀事业之山,还想着在教育改革上搞出个别人搞不出的新明堂。当然,也盼着,攀着,有一天成为公办教师,卸掉这民办教师的土帽子。

应该说,我的攀求没有枉然。在全县搞了数次观摩教学后,我的名字居然印在了教育局长,当时被称为教育革命办主任的记忆里。于是,在我没有想到的一天,忽然有一缕春风扑面而来,转正的行列中,领导居然标上了我的名字。

闻知这一喜讯,我的身心亢奋了。眼前天蓝地阔,白云游荡,好个阔朗的天地。天上有鸟飞过,是老鹰的盘旋,是燕子的剪裁,是喜鹊的穿梭,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些鸟,可以在这天地间任意翱游了。不过,翱游的高低,将取决自我素质的高低,是老鹰,就有盘旋的天地,是燕子就有剪裁的空隙,是喜鹊就有穿梭的机遇。这时候,叹息的是素质太低,是没有深造求学的天地,不能像那腾空高翔的老鹰一样,既能一日千里,又能盘旋回环。我暗里敲打自己,珍惜寸阴,完善自我。

事后反思,我那时简直是被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或者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只看到了前景,为什么就没看到身后忽悠着凶险的眼睛。那一双眼睛准在盯着我狞笑,狞笑中凝定了得意的谋略。

我转正公办教师的事情搁浅了!

搁浅的原因还是老话题:爷爷在台湾。

这一刻,离那一刻,离红旗饭店前的斥喝已经6年了,6年过去了,过去了多少时日,多少事件,但是,缠绕着我的台湾绳索没有过去,没有解脱,时刻可能有人拽紧这要命的绳索。

村支书是用自己的话表达这老话题的:

“贫下中农子女还没有转正,哪里能轮上逃到台湾的反革命子孙呀!”我真的欲哭无泪!一下就从红光辉映的山巅跌落到了冷酷凄凉的沟我真的欲哭无泪!一下就从红光辉映的山巅跌落到了冷酷凄凉的沟底。我不知道该怨恨自己,还是该怨恨世事!我不知道该诅咒自己,还是该诅咒他人!

在我无言的懊丧中,村主任的儿子转正了,转正占用的正是我的那个指标,那个教育局领导特别恩赐给我的指标!

我从狂热中冷落下来,我从亢奋中清醒过来,我让泪往心里流,流吧,流成黄河,流成长江,反正这辈子我是注定要和泪水相伴了。这时候,6年前的旧景重现,那个夜晚的喝斥,那张冷床的翻腾,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又一次体味到了遗弃,体味到了我是一个因为爷爷,因为台湾,而被遗弃在荒滩上的丑儿。

我明白了,我不应该诅咒别人,我不应该诅咒世事,我应该检点和抱怨自己。面对世事的训教你为什么就不能醒悟呢?

11

或许就是转正事件的教训,那一个夜晚,那一个风静月明的夜晚才使我平心静气地走过泄洞,回落人间。

那个夜晚的事情与转正事件相隔没有多远。本来,这件事或迟或早是要发生的,在我的心中早就潜在着某种危机,闲暇独坐已经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然而,我却仍存一丝幻想,仍然乐意让那危机成为个人的臆想,让那不祥化为个人的多疑。在理想的梦幻里,我哈哈一笑,笑的是自己用浅薄和轻佻去理解他人,以至把她也视为人生的小人。

她是我的未婚妻。

先前她和我是同学,我小学的同学。小学分初小和高小。初小在自己村里上,高小要到村北的金殿镇去上,她则来自镇西的一个小村,我们在同一所学校里相聚了。我们那个班是43班,班主任霍慧明曾经用一句格言勉励我们,尽管那句格言算不上多么精辟,可是时隔40年了,我仍然时时忆起,那格言是:

大地不会辜负辛勤的人们。

我们同窗求学,在一个地平线上付出勤劳,收获知识。也许正是这样,当我跨进临汾三中时,她则进了另一所初中——刘村中学。不过,时隔9年,我们都到了青春年华,也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节,介绍人将她的情况传递给我,我居然头脑中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忆念不出她的形象。后来,到底想起来了,想起的是一张平庸的面孔,一个让人提不起精神的女孩。

我没有想到要见她,但是,我还是见了她。见她的原因很直白,其时给我介绍的人不少,但都是我看不上的。凡是我能看上的,都是有点头脑的,有头脑的人哪能没耳目?有耳目的人谁不知道我爷爷在台湾?那时候,在世人的眼光中,台湾是一座山,一座可以压死人的刀山;台湾是一个海,一个可以烧死人的火海。谁愿意上刀山下火海自找倒霉呀!显然,我在那年头就是倒霉的化身。虽然,我一次又一次去理解遗弃,理解时代遗弃的广阔含义,可是也没有把倒霉和遗弃联系在一起。看来,人生的不惑不仅需要智识,而且需要阅历,需要生命的漫长历练。

在我的婚事,一次次断裂,一次次中止,一次次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她来到了我的心域。我几乎想用平庸将她一扫而去,可是,苛且的心绪还是让我平静地坐在了她的面前。

没想到坐在我面前的她会是另一种景观。印象中的平庸是少女尚未开化的旧貌。而今,风华正茂的她像是一朵初绽的荷花,爽而不浪,红而不艳。往实在说,她算不上白,白是那会儿选择相貌的第一因素,妈妈常说一白遮百丑。甚而,还有些黑,可是,唯有这黑才给人一种璞玉之美。不知为什么,这黑的缺陷,会成为我眼中的优点?莫非,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缘份?或者,这就是书本上常写的一见钟情?

对了,我也该说说我那时相貌。简练点说是两个字:黑、瘦。瘦,这是我一贯的特质,于今我还是个胖不了的人。我常自嘲说是个白吃饭的人,是个吃昧心食的人。也许是时下风不吹,日不晒,雨不淋的缘故,我是不黑了,黑也黑不到先前的那种程度了。先前的黑,再加上瘦,不就是憔悴么?憔悴不就是病态么?因而,即使我对她有点缘情,也不敢奢望可以结缘成亲。

不过,既然坐到了一起,既然曾经同窗共读,还是有点共同的话题,顺着话题扯开来,拉下去,一来二去,也还说了些时分。分手后没有想到再见,没有想到此事还要再继续下去。不曾想,介绍人又来了,事情还会进行下去。进行下去的过程是现成的:逛住宅——定婚。

同类推荐
  • 一个人的国家记忆

    一个人的国家记忆

    全书分为九个篇章,写了三个城市、三个人物、三个历史事件,讲述了他们在共和国历史上的重要意义:大庆:一个与共和国盛大庆典同时诞生的工业圣城。
  • 穿越东西方之间的心智生命

    穿越东西方之间的心智生命

    2007年9月初,笔者以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在校博士生的身份,飞抵加拿大温哥华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BC)亚洲研究所访学一学年,在中共党史研究专家齐慕实教授与著名中国史研究专家卜正民的协助下,入住该校圣约翰学院。这所由来自世界各地留学生的融住宿、学习、休闲、文化交流等为一炉的学院,为第一次出国的我近距离观察中西之间的异同,以及切身感受北美学院与社会的文化提供了最佳的渠道。
  • 小镇太阳神

    小镇太阳神

    关仁山,满族,1963年2月生于河北唐山丰南市,1981年河北昌黎师范学校毕业后当过教师、乡文化长和县政府秘书。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与著名作家何申、谈歌被文坛誉为河北“三驾马车”。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并发表作品,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风暴湖》《福镇》等五部,中短篇小说集《小雪无乡》《关仁山小说选》《野秧子》等九部,以及中短篇小说《大雪无乡》《九月还乡》《落魂天》《苦雪》等,约计五百余万字。作品多次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转载。
  • 有温度的人

    有温度的人

    《有温度的人》是作者继《有理想的人》、《有远方的人》之后创作的散文诗集。全书收集整理了作者近年来创作的散文诗90篇,分为4辑,分别为:“只在往事里发现那些暖的”“在现实中记住温度”“我可以自己暖”“温度,在山水之间”。作品文笔精练,善于通过某一种意象萃取事物背后的寓意,富有哲思和深刻的内涵,让读者感受到文字内在的力量,具有较强的感染力和思想性。
  • 解密中国大案(二)

    解密中国大案(二)

    丁一鹤用纪实文学的方式记录中国法制进程的一些片段,本书所展示的案件都在北京和全国产生过一定影响,有的案情也通过各种传播渠道为广大读者所知。但与其他媒体报道不同的是,本书的内容全部来自丁一鹤对案件当事人的亲自采访和他所接触的相关案卷。而且是对案件鲜为人知的内幕进行原汁原味的展示和披露。因为作者的采访和掌握的资料是一手的、真实的、独家的,所以本书对于案件的报道是具有一定深度和广度的,而且大多内容是读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本书除了重点展示北京法院审理的国家药监局窝案中落马的小人物、原国家统计局长邱晓华重婚案之外,还对轰动全国的段义和杀人案、许晓刚受贿案等轰动全国的大要案进行了解读。
热门推荐
  • 秋尽不掩君语

    秋尽不掩君语

    她,只为活出精彩。他,腹黑,傲娇,身为天下万人敬仰的帝尊,只想有她在身边。他拥着她,“这个世界,都是你的,但,你是我的。”
  • 佛说兜沙经

    佛说兜沙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The Song of the Cardinal

    The Song of the Cardinal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天才源自刻意练习:通向成功的高效学习法

    天才源自刻意练习:通向成功的高效学习法

    《天才源自刻意练习:通向成功的高效学习法》揭示了杰出成就者的秘密,总结了刻意练习的6大特征,以及3种模式:音乐模式、国际象棋模式、体育模式,还特别介绍了一些通过刻意练习而获得成就的人物。如果你想成为沃伦·巴菲特、杰克·韦尔奇、莫扎特、温斯顿·丘吉尔这样的人,就必须坚持不懈地刻意练习,学会如何对结果进行分析,如何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只要按照科学的方法进行练习,每个人都有可能获得成功,而不是仅仅取决于你的智商或者是情商。科尔文提出刻意练习的成功法则不仅适用于科学、音乐、艺术、商业领域,就是谈判、理财等技能,也同样可以依此方法来获得,帮助你脱离无效学习,突破自我极限,迈向人生更高阶位。
  • 凡歌封疆

    凡歌封疆

    十年前越朝灭国,四姓家主裂土封疆,而她们是灭国之战中活下来的叛国之臣凡氏一族的后人;十年后,四国各据一方,她们一个成了明国的“阿月”小姐,一个是从死灵渊归来的杀手“小鱼”,背负血海深仇惊世冤情,是为一族亡灵起干戈,还是为黎民立命走江湖。烽烟再起,四国之皇,谁又主得了沉浮……
  • Jezebel's Daughter

    Jezebel's Daughter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天地之狱

    天地之狱

    神魔降临,带来新的力量。一场灾难,世界生灵涂炭。蒙蔽的人类知道一切,反抗的号角便即将吹响。天地如狱,顺道则昌;天地为牢,逆天则亡。在牢狱之中,人类又能走向何方?
  • 辽金西夏:边域称雄

    辽金西夏:边域称雄

    我国宋朝时期,北方出现了三个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即辽、金和西夏。这三个政权称雄边域,为中华民族的发展作出了贡献。辽也称辽国、契丹,是中国五代十国北宋时期以契丹族为主体建立的封建王朝,统治中国北部。金是位于我国东北地区的女真族建立的一个政权,1125年灭辽,1127年灭北宋。西夏原名大夏,是中国历史上由党项人在中国西部建立的一个封建政权,长达190年,最后亡于蒙古。
  • 外科游风丹毒斑疹门

    外科游风丹毒斑疹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田园辣妻

    田园辣妻

    大喜之日跟着情郎跑了,被娘家人五花大绑抓回来塞进了花轿,一进洞房就看到自家夫君那张阴沉的俊颜,正如歌中唱到: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姜楚讪笑两声:“那,那啥,兄弟,我真的不是成心想绿你的!”QAQ~姜楚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亏心事做太多,这辈子才会倒霉的一穿越就落得如此凄惨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