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宫里有急事需要立即处理,夏侯祈定会当场将陈绵绵的祖宗十八代问个清楚。
临走前,他交代夏侯靖明儿要进宫向太后请安。
此时的花厅只剩下了夏侯靖和陈绵绵,两人大眼瞪小眼。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端着茶杯,面无表情呷了一口热茶。
“马熙儿你可知,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本王足够有理由,将生意交给陈元霸。”夏侯靖“坐地起价”想吓唬吓唬陈绵绵。
面对男人卑鄙的手段,陈绵绵毫无畏惧,走到他对面,轻轻落座,言行举止透着大家闺秀的仪态,不失礼于人。
“王爷此言差矣,如若当真有心要将生意交给陈镖头,怕是今晚这场万春楼的宴席是多余的。”她用手肘支撑在椅子扶把上,然后在用手掌撑着脑袋。
眼角向上挑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那模样看上去俏皮中带着几分随性,笑盈盈的眉眼,倒也不令夏侯靖讨厌。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受气包有负盛名。
“谁给你的胆,敢同本王这么讲话。”夏侯靖眉头拢起,脸色顿时变了。
陈绵绵见他三分假七分真的演技,连忙从椅子上起身。
“民女以为王爷喜欢率性而为的真性情。”她说话时,将脑袋垂得低低。
看着脸色凝重的陈绵绵,夏侯靖转变了主意。
“这样好了,今晚我们的生意照谈不误。不过……”他说话的声音略微拨高了几许。
蕙质兰心的陈绵绵,听出了夏侯靖的弦外之音。
“敢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夏侯靖,你最好不是说些什么奇怪的事儿,否则我要你好看。陈绵绵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心祈求等会儿不会听到惊悚的话题。
坐在椅子上的夏侯靖,些微抬头,将站在眼前的陈绵绵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遍。
“敢不敢和本王赌一次。”
嘎,原来是要和自己来一次赌博。
她全身上下,要说值钱的话,只剩下这清白之身了。想不出来,夏侯靖到底想要什么。
似乎看出了陈绵绵眼中的担忧之色,夏侯靖的嘴角略微上扬。
“普天之下这么多男人,你的夫婿人选会是谁呢?”他说完后神秘一笑。
看他状如胜利在望的笑,激发了陈绵绵内心潜在的小宇宙。
“王爷,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走。”陈绵绵故意将声音弄的抑扬顿挫,“听您一席话,难道对小女子有兴趣?”
陈绵绵是撑大了胆子,想听听夏侯靖究竟有什么真章想发表。
她愠怒的样子,倒让夏侯靖目不转睛。
芙面双颊带着些微红晕,犹如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
“本王赌,三天后你会乖乖嫁到王府。”
夏侯靖说出这句话后,陈绵绵差点没摔在地上。
这男人是有自恋病吗?堂堂皇室贵胄,何须放弃治疗呢?他夏侯靖只要挥挥手就能一呼百应,那些狗腿子马上千呼万唤,再说了皇宫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太医最多。
“王爷,这玩笑开的有些过。民女有些消化不良。”
陈绵绵真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
未曾尝试过,被人表白是一件恐怖的事,那种心情,就好比是吃了一只刚从屎上飞过来的苍蝇。呕不出来,但恶心的感觉是那么明显,聚集在胃部,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陈绵绵甚至开始怀疑,夏侯靖从头到尾设下了局,等着她乖乖进来。
“马熙儿,你比想象中要来的有趣。”夏侯靖说完后,人已起身。
背对着陈绵绵而立,迈开脚步走出了花厅,伫立在回廊下,仰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