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何你要孟将军去救她呢?”说话的男子站在夏侯靖身后。
脸上戴着银制造的面具,那双眼里的眸光无比寒冷。挺立的站着,身姿笔挺。
端着酒杯的夏侯靖笑而不语,好看的薄唇微微紧抿,纤长的手指不紧不松的握着酒杯,样子看上去随性中透着慵懒,享受中带着几分理智。
“借刀必能杀人,何况马熙儿只是略微引起了本王的注意,没到亲自出手相救的地步。”
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举手之劳顺水推舟“让”给有心人。
冷鸷不免的浑身一震,不清楚夏侯靖脾气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个玩世不恭的败家子儿,或是玩物尚志的皇室贵胄。
呆在夏侯靖身边整整十五年,没人比冷鸷更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这男人远比想象中要可怕……
“好戏也差不多该落幕了,回府。”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待夏侯靖起身,冷鸷已打开了包间门。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夏侯靖瞧见陈元霸和孟威垣互不相让。
陈绵绵等了许久也没见掌风落下来,睁开眼偷偷看,看见一张刚毅的五官,墨色黑发一丝不漏,整整齐齐的发冠包裹着。浓眉大眼,惊觉到自己走神,她微微一怔。
“能否请公子先松手。”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美目中透着些微不耐。
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表情平静,一丝丝失控都找不到。这令站在台阶上的夏侯靖甚为满意,若陈绵绵把持不住露出小女人的娇羞姿态。怕是他会后悔,让孟威垣出手相助。
趁着孟威垣失神的机会,陈元霸又想出手,陈绵绵毫不犹豫,拎起裙摆,一脚踢飞了桌面上的筷子筒。
霎时,上百支筷子犹如羽箭,纷纷朝陈元霸射去。
好歹是跆拳道黑带,这点花拳绣腿根本撑不起什么台面。陈绵绵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骄傲的斜睨着吃瘪的陈元霸。
场面相当壮观,原本想出手反击的孟威垣,和不知该怎么是好的夏侯靖,对陈绵绵突如其来的动作表示震惊。
如此不雅的动作,并非大家闺秀所为,酒楼闲杂人等,她怎么敢率性而为呢?
受到筷子攻击的陈元霸双手忙的应接不暇,想要闪躲,苦于忙不过来,恨不得此时能成为“千手观音”。
意识到自己失了体统,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孟威垣,不露声色。当放下摆在空中横扫的腿时,眼神不偏不倚与夏侯靖对上。
她差点没摔在地上,靠,他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怎么说都是个人,怎么走路和鬼一样,没点动静。
“马熙儿,我陈元霸和你势不两立。”他失了耐心,握拳怒吼。
三番几次遭到陈绵绵的戏弄,换谁都会动怒。
面带微笑,她对视着陈元霸。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年来,你用卑劣的手段枪手我们马家的生意为数不少。今儿,只要你一桩生意而已。这是莫大的恩赐,理该叩头谢恩。”陈绵绵终于言归正传。
她进来酒楼多时,没打探到有关于马震天被劫镖的事,陈元霸为人虽然霸道,依照这么久的试探下来,他倒也是明刀明枪,看到劫镖是另有其人了。
来都来了,顺便为马家出一口气也好,
“好呀,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和我抢生意。”陈元霸怒然拂袖,“那我倒要看看马震天教出来的女儿到底有何本事。”
有了陈元霸这句话,陈绵绵算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有竞争才有压力,她很想和陈元霸一较高下。
何况,能够抢到夏侯靖的生意,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契机,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
“本王今晚在万春楼设宴,既然你们都诚心十足,可以给你们机会。”
看了半盏茶时辰好戏的夏侯靖,终于开口说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