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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八年前的故事

“我们相爱了那么久,他回来了,你说我怎么能不激动,你说我怎么能拒绝,我和他说了你的事情,我说我要带你一起走,他同意了,他说他会对你视如己出。于是我找了一天和安和心平气和的谈分开,可是,他那么喜欢我,他不舍放手,可是我怎么能放下五年的感情,从一开始的最初呢?”

“他终于妥协了,同意分开,可是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下你,他说可能有一天,因为你,我还会回去他的身边。他说不要带走你,因为你是他所有以后的支撑,你是他继续下去的力量。那时候我真的挣扎了很久很久,可是我真的无法放下阿劲,于是我留下了你,才刚刚一岁的你,可能越是长大越是不舎,可是那时候我也不舍,只是,你还什么都不懂,我走的那天你还在和我微笑挥手。后来,你爸爸经常会给我寄你成长的照片,看着你日益长大,我很高兴,你爸爸说,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你总是被欺负,还好有由严。可是你却有点小自闭,他说,慢慢会好的。”

我看着她,她在回忆着过去,自顾自的说,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来说这一切,我与他们都无关,却掌控着他们的喜乐和希望,或者我本不该出世,这样,所有的一切大概都很好很好。可是,关于我的出生,我怎么可能决定得了呢?

“我和阿劲来这边结了婚,只是一直都没有小孩,或者是惩罚我当初丢下你的缘故,可是我真的很愧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阿劲都一样,当然还有安和,他更是无辜的。如果当初阿劲听了他父母的话该多好啊。我心里会有遗憾,可是却不是有这么多的愧疚。”

“我想接你过来,可是你爸爸那么的爱你,他怎么舍得,并且,他还在想着我回去。那时候我就觉得我真该死,我害得无辜的人要那么艰难的生活。可是阿劲并没有当一回事,他说今生能和我在一起是最大的幸福,是不是有小孩都是天意,让我不必自责,既然安和舍不下安然,就让安然留下吧。”

“其实阿劲之前有陪我回去看你和你爸,我偷偷的去你学校看过你,只是你没有看见我,因为我不敢出现在你眼前,我宁愿让你怨恨也不想扰乱你的生活,也不想让你爸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直到五年前你十三岁生日,那时候阿劲在一次出海中遇见突来的事故去世了,我的依靠没有了。我很艰难的走出来那段日子,也是那时候。安和联系上我,让我回去给你庆祝你十三岁的生日,处理阿劲公司的事情花了我很多的时间,所以一直延误了时间,才会那么晚的赶到。那是第一次我站在你的面前,也是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受到你对我的敌意,那时候我意识到,我或者真的错了。”

“你不愿意认我,而我也无法让自己再回去安和的身边,在曾经的南城逗留了几天,因为公司还有事情于是我赶了回来,那天由严还答应我你会去机场送我,可是最后的最后你都没有出现。在机场,你爸爸劝我很久让我留下,只是我再也没有当初的勇敢,怎么还能重复当年的故事。”

停了很久,她终于从回忆里醒来,然后看着我。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我亏欠你很多,亏欠你爸很多,似乎所有的人都是我辜负的。还有我辜负了姐姐。”

说完一整个故事我感觉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很多,的确,她有她的无奈,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放不下的东西,又怎么能要求她做到。我开始认真的思考我这一整个青春。

我说不出她的做法是对是错,可是,我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再怪她,我站在她的身边慢慢靠近她,然后抱了抱她,第一次我和她如此靠近,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唤了一声:“清姨”,我明显感觉到她身边一震,然后开始抽泣。

而我,再也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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