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是先从样貌老实的莫大成开始的。
龙杰主持了这对夫妇的突击审讯。
莫大成进了审讯室后很紧张，不停地用袖子抹擦额头的汗水。
龙杰：“莫大成，你和邱琳突然决定前往海南，是什么原因？”
莫大成呐呐：“是，是邱琳的意思……她说这里有人要陷害我们，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她有没有明说是谁陷害你们？为什么陷害？”
莫大成：“是，是杨楚林，她诬陷邱琳改贺古海遗嘱，她们要打官司，邱琳跟我商量，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说不定就给人背了黑锅……我们都很害怕……”
“修改遗嘱是怎么回事？”
莫大成愁眉苦脸：“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邱琳事先没有对我说……她偷看过贺古海的遗嘱，不知怎么回事，被人录了影，说她偷改了遗嘱……”
“邱琳的意思是她没有篡改么？”
莫大成擦擦汗，不确定地说：“邱琳不是个坏人，她胆子也不大，我，我想她不会做这事的……”
龙杰看着他：“汇金小区11号楼704室是怎么回事？”
莫大成低垂着头：“我，我事先也不知情，是邱琳当时求了贺古海，他答应也给我们在桑桑隔壁买个房子，以后等桑桑养了孩子，我们可以帮忙照顾……邱琳怕我反对，才求了桑桑，瞒着我的……”
龙杰淡淡地：“怕你反对？你为什么要反对，妹妹送你套房子，这应该是好事吧？”
莫大成抬起头，红着脸：“妹妹没有名份地跟着贺古海，本来已经很委屈，我们做为她娘家人，还要这要那的，更让她男人看轻——我不知道这套房子的事儿，我要是知道了，准要把那个贪心的婆娘揍一顿！”
“据莫桑桑家的钟点工林芬芳说，邱琳有时会住在704室，妻子在外夜宿，你都不知道吗？”
莫大成：“她总说是去陪桑桑的，贺古海常出差，她是嫂子，担心小姑一个人害怕——有时是我要她去的，我以为她是住在桑桑那里。”
“莫桑桑出事那天，也就是8月10日晚，邱琳也是在住在704室吧？”
莫大成阴沉着脸，点点头：“我就是在出事后，问邱琳为什么没有拦着桑桑自杀，才知道还有那么一套房子在——邱琳当时是住在隔壁，她说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你们事后为什么隐瞒这一点？”
“我们两口子商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桑桑已经死了，贺古海大老婆还不知道有这套房子，别到时候为这个又吵翻了——我们那个时候不知道贺古海也……邱琳想着到时候看看贺古海的意思再说……他一死，我们更觉得可怕，更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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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琳进了审讯室，一直都在抽抽搭搭地抹眼泪：“我屈死了！警官，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龙杰正色：“好好配合警方，回答问题——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邱琳忍着抽泣，可怜巴巴看着龙杰。
牛牛在邱琳面前放了几张纸巾，她感激地抹了抹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坐直了身子，表达自己的合作态度。
龙杰问：“邱琳，你为什么会逃跑？”
“今天杨楚林拿出一个录像，说我偷改遗嘱，律师说要走什么鉴定程序……我，我有点害怕，那杨楚林那么精刮，要陷害我怎么办？我，我就给大成说了，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
“遗嘱是怎么回事？”
邱琳拍这着胸口：“天地良心，警官，我真的没有偷改过，我就偷拿出来，看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书房有遗嘱的？”
“我那天去看桑桑，发现他一直在书房写东西，因为前一天听说他给桑桑提什么遗嘱的事……他走开后，我就进去了……警官，我真的就想看看……”
龙杰冷然，“这个问题我们会调查。你先说说704那套房子的问题。”
邱琳心慌意乱，“警官，那套房子真的是贺古海买给我们的，不是我要的！当初贺古海买了703给桑桑，我去看房的时候就随口说了一句，这要是住邻居就好了……我真的没想到贺古海会把704买下来给我……”
龙杰打断她，“那套房子的户主是贺古海。”
邱琳一摆手，“我知道，但是他那么疼桑桑，爱屋及乌，迟早会把房子给我的，而且贺古海也说了，等桑桑的孩子一出世，就让我跟大成住过去……”她突然低下头，沮丧的叹气，“本来是想给大成一个惊喜，谁知道……”
龙杰拧起眉头，“莫桑桑死的那天，你在704做什么？”
邱琳眨巴着眼睛，“警官，桑桑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你说我为什么要杀她呢？她就是我们家的老佛爷！她死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龙杰一拍桌子，“回答我的问题！”
邱琳整个人都蔫了，“……桑桑死的那天晚上，大成和几个朋友打麻将，说晚上不回家了，那天我在703和林芬芳聊天，看看表也挺晚了，我就是想省下那几块打车钱，所以晚上就没走……桑桑不知道，她以为我回家了。”
龙杰打断她，“林芬芳知道你在704？”
邱琳点点头，“因为两套房子不是一起装修的，桑桑住进703以后，我才开始忙这边，贺古海很忙，没时间管，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有时候林芬芳就帮我盯着点——”她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可是给她钱的。”
“你说说，10日是怎么发现莫桑桑尸体的？”
“呃，10日上午，我刚起床，林芬芳就来敲我的门，说桑桑出事了，我跟着她一看，吓死了，桑桑吊在卧室门框上，已经僵硬了……我当时脑子乱成一团，既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好端端的会自杀，也不知道这件事让大成跟贺古海知道会怎么样……警官，你不知道，我跟桑桑一直感情都不太好，她没跟贺古海之前，我们俩在家没少吵架，大成特疼这个妹妹，为了她不知道骂过我多少次，要是让他知道桑桑在隔壁自杀了，我这个当嫂子的一点也不知情，还不得气死？”
“后来你怎么又告诉他了？”
邱琳叹口气，“我说漏嘴了，当时我还不知道贺古海也死了，就想着要是早点把房子过户就好了，说着说着就把房子的事也给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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