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回来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很低落,也没甚心情看电视了,于是洗洗就睡了。
虽然说整个宗族大会就只是按照刘富民的意思,那也是他资格够老。刘家爷爷辈的人都去世了,而大伯搬到别的城市去住了,十年都难得回来几次。刘富民煮菜的手艺很好,但逢村里有个红事白事都喜欢请他去掌勺,很是让人尊敬,当然家底丰厚也算是一个原因吧。村民们对他俱是恭敬的且轻易不想得罪于他,试想一下哪家没有个红事白事需要人家帮衬一下的?所以说刘富民在村里的威望是直逼村长啊,所以他处理和决定本家的事情,那是一个名正言顺和理所当然!
这次王春花真的是彻底得罪了三伯父了,她倒好自己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留下几个孩子来替她收拾烂摊子!虽说碍着亲戚这层关系,三伯父不好太过为难他们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但三伯母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枕头风可是很厉害的。如果今晚王春花能理智点,就算她走了,那么这些叔叔伯伯看在同一根源的份上,多少都会勉力照顾一下。而且刘富民家的孩子外出工作的多,就意味着门路多,稍微介绍一下不比你到处碰壁强得多么?真是祸从口出哇。刘沁躲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然后就进入了黑甜香。
某天夜里,刘沁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渐渐辨别出是弟弟刘煦的哭声,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赶紧坐起来边穿外套边问:“弟弟,怎么了?为什么哭?”
“姐,我耳朵痛,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咬我,我好痛好痛啊,呜呜呜...”刘煦边哭边哽咽地说。
刘沁一听就急忙撩开蚊帐,急步走到刘言哥俩的床前掀开蚊帐,看到弟弟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那直哭,还不时地用小指去挖耳朵。而哥哥刘言还在一旁睡得死死的,像猪一样。刘沁气得直接推他:“哥,你这猪八戒,快醒醒啊!”
好一会才看到刘言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看到刘沁坐在床边,不解地问:“难道天亮了?我才睡下不久啊。”
刘沁虽然气极了,但还知道这是半夜,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亮你个头,弟弟哭了那么久你居然不知道!”
“弟弟为什么哭?”难不成半夜他抢了弟弟的被子,所以他才哭?
“弟弟说感觉有虫子在耳朵里咬他,你快下去叫爸妈开门,我帮他穿好衣服就下去。”刘沁转过头拿起放在衣车上的外套就扔给了刘言,然后再拿起刘煦的外套爬上去给他穿好。
刘言听话地下去敲门了,当刘沁两姐弟下来的时候,刘爸刘妈已经穿戴整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煦,怎么样,还痛不?”刘妈脸上掩盖不住焦急的神色,一把拉过刘煦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听到小儿子喊痛,眼睛也直往下掉。
“哭什么,赶紧把孩子送到村头刘菜头医生那才是正经事。”虽然刘爸也紧张,但也知道这事耽误不得,生怕耳朵里的东西把儿子的隔膜给咬坏了。
“来,小煦,上来,爸背你去看医生啊,一会就会好了,别怕!”刘爸说着就蹲了下来。
刘煦倒也听话,挣开刘妈的怀抱,爬上了刘爸的背。刘爸站了起来,顺势把他托了托就往外走去。刘妈无法,只好赶紧把门给锁了。就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刘菜头家,刘爸叫刘言用力拍大门叫人,而他就跑到刘菜头夫妻的房间窗口边上叫人。没一会,刘菜头也醒了,听了声音分辨出是本村听惯听熟的,这才敢打开窗。看到窗外站着的人是熟人,才去打开了大门。
问明了求诊的原来,他拿起手电筒一照。然后他笑着说:“没事,只是一只蟑螂,我用酒灌进去,把它灌死就行了。”
说着就进厨房拿了个装米酒的瓶子和瓷汤匙出来,倒了一匙酒说:“老足,你按住孩子,别让他动,酒灌下去,他可能会疼一下的。”
一切准备好了后,刘菜头就把酒慢慢地灌进了刘煦的耳朵,刘煦突然挣扎了起来,哭着说:“妈,好痛好痛啊..."
刘妈眼眶又红了起来,刘爸抱紧了刘煦安慰他:“乖,忍忍,等会就不疼了啊。”
大约过了一分钟,刘煦就静了下来,耳朵也不疼了,刘菜头就让他侧头把耳朵里的酒倒出来。
“医生,怎么那只死蟑螂没有被我弄出来?”刘煦不住地侧着头跳来跳去,就是甩不出来那只小强,于是就问刘菜头了。
“那个可能暂时弄不出来,过段时间吧,它自己会掉出来的,放心。”刘菜头笑呵呵地解释道。
刘煦一听有点郁闷,但一想到比起刚才疼得要死的感觉,现在已经好太多了,于是就勉强地接受了有个小强尸体在自己耳朵里的现实。
“刘医生,这个诊金怎么算?”刘爸吸完了一支烟,然后问道,现在才三点多呢,赶紧弄完了回家睡吧,也不耽搁人家休息了。
“你们回去吧,不收诊金了,就用了点米酒,不值当什么钱!”刘菜头笑着说。
“这怎么好意思?”刘爸搓着手地说,虽说只用了这么点酒,但大半夜吵醒人家,不给人家诊金让他很是过意不去。
“都是老哥们了,你这么斤斤计较也太落你哥们我的面子了,快走,我要关门睡觉了。”刘菜头正经地说,顺势就把他们赶了出来,门也马上就关上了。
刘沁一家默默地走了回家,到家的时候,刘妈不放心,和他们一起上了楼,把床头床尾再清理了一遍才肯让几个孩子上床睡觉。
刘妈安置好几个孩子后,回到要下,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就哭了起来。
刘爸皱眉沉声问:“这是怎么了?儿子不是好好的么,哭啥呢?”
“这不是哭穷么?上面那房子尘土味重,老鼠洞又多,怎么也收拾不干净。这次是蟑螂进了儿子的耳朵,下次不知道是什么呢!”
“行了,你别哭了,会好的。”刘爸安慰地说,过两天他忙完手头要紧的活就赶紧整治一下孩子的房间。
“呜呜呜...要是家里有你弟家的房子那么好,我儿也不会受这罪了。”刘妈虽也是知道家的情况的,不允许盖房子啊。但她就是禁不住恨啊,要不是分担了三千块聘金,虽说这点子钱不够盖房,但好歹能粉刷一下孩子们的房间啊。现在白白便宜了别人,扔进水里还打个旋呢,给了他,回来那么久也没见来走动一下!
第二更到,还有一更,大概晚点发,呵呵,感谢亲们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