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姑娘,大娘我怎么会害你!你听我细细说呀,这外面,北方及南方,不知撞什么鬼,都发灾了,这二十户人家,都是逃难出来的,我给你细细把关,精精细细的选了,专程留下来的,都是第一次卖自身的人家,人又老实,身体又壮,全没一丝毛病。也寻懂行的替你问了,这地里土里的活,可没有不会的,都是一把好手。你要不信大娘的,你先用着,要是不如意,只管发还大娘这里,我加双倍钱收回来。
世道不好呀,这人真不值钱了,这四十个小娃,以往的年份,20两都能卖掉,现在,大娘实话跟你交底,只要你5两一个人。这5个粗使大嫂,只要你3两一个。庄户人家,按户卖,大娘一户收你10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大娘,外面真的世道不好了吗?”柳儿心思被罗大娘的话引动了。这便宜可不是好占的,搞不好要倒贴。
“可不,卖儿卖女的比以前多了,好姑娘,你看怎么样,大娘可是实心为你,这官府的契纸都替你办好了。”笑咪咪的掏出一叠子契纸。只要你看着他们,一一对了名字,盖了手印就行了。
这也是卖死契的一道手续,要把户贴收回,在贱籍册上入了名字,统一加在主家的奴仆名册上,以后万一成了逃奴,主人可以此为证,抓住了,或打或卖,甚至于给杀了头,也是可以的。
这罗大娘,资深人事,直接就走了关系,把这108人入了柳儿的名下,也不怕我不要这些人?柳儿笑着,“大娘,你真是的,我唉!只能听大娘的,收下罢,不过说好,如若不好,我肯定是要还人大娘的。”半真半假的说着。
叫过姜管家,一一交待了:“这些人远道来此,身上肯定带着病菌,不能让我们庄子里传染上,生出事来,所以你要细看着消了毒,”
姜管家一听,愣了,这些人身上长什么跳蚤这些有可能,什么病菌真没听过。
“姑娘,你说细些,我实在不懂什么病菌、消毒”
柳儿大汗,唉一时忘记了,现代的话又冒出来了,心里重组一下,说道:“这些人是灾区来的,身上会有疫病,所在要给他们吃药,洗澡,先灭了这疫病的根子。”
“石灰粉撒在他们住的房子周围,他们的衣服全给扔了,用火烧掉,不想扔的,全用开水煮上二刻才能晒干,所有人就在湖边烧水洗了头,洗了澡,里里外外都换了衣服才能进宅子。”
“叫小子们拿席子就在场院上,用席子隔出几个隔间来,让他们搭火煮水,你也错眼看着是不是能做事的,不行的,给罗大娘退回去,不要留情,能吃不能做的主,肯定不能留下来。”
“这场院完事后,用石灰粉撒上,”柳儿说完过来看这边的情况。
罗大娘和杨妈妈在一边看着,一个个对过名字,在相应的契纸上按了手印。芸娘叫着手下的绣字辈的十个小丫头,兴字辈的小子,搬来一百多套衣服。就按柳儿吩咐的,里里外外的都齐备了,也亏得芸娘带着人,早就做得了如此多的衣服,不然这冷不丁的去哪里寻。不过也差不多把存货拿光了。就在场院上按排起来。管婶、朱婶、周妈、也赶来忙着。
这场院,拿一布帘子,当中隔了,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女人,全都搭好了席子隔断的小隔间,这一百多人,都还能干,才吩咐说要搭灶烧热水,就知道主人家是嫌自己这一群人身上脏,好在自己也心里明白,自己身上的味是重了些,也没有觉得柳儿是嫌弃自己,乐呵呵的寻着石头搭了五六个灶,拿来柴火,也就点起火来,拿着桶在湖里打了水,一时间,全都打发着洗了头发,扔掉旧衣,行李衣服怕有跳蚤这些,全都堆在场院里,待洗完后,又拿大锅煮了开水,将还要的衣服就放在锅里煮过,好在不多,多是些不要的、太破的就就一把火烧了。一时间,柳庄的湖边热闹非凡。
这108人,实在是在外受够了苦,进了柳宅,见房子只得这几进,心里都有些怕,万一不要这么多人,可怎么办?好在跟着就按手印,发衣服了,心也就定了,开开心心地洗头先澡,一边相互认识着。
人来了,自然要取名字,柳儿懒得动脑筋,小子们一律让从了旺字,小丫头们一律从了绢字。老规矩,旧名里取一个字来,组成新名字,粗使大嫂,一律从了娘家的旧姓。夫家的姓就不要了,柳儿嫌霉气,姓什么就叫什么嫂。简单明了。
芸娘直接在衣服上写上名字,才发下去,吩咐能绣的过几日来领针线自己去绣,不能的,会安排人来绣。后来,芸娘带着35个小丫头,也就半日功夫,就绣完了。姜管家在册子上记了名。详细注了年纪、身高、等等。
罗大娘,拿着柳儿给的400两银票子走了,一脸的开心,临走,柳儿托她再寻二房人来,:“罗大娘,我这先谢谢你帮我选的这些个人,一看就是能用的,这一客不烦二主,你再帮我寻着几户人家,一个是能喂牲口的,无论什么鸡呀,牛呀都能侍弄的人,一个是能喂鱼的,我这屋前这一大个湖,我准备种点荷花,喂点鱼,要你如果碰到能种果树的,也可以带来。无论何时得了,就直接送来。就行了。”
“姑娘,真是要做大宅子了,大娘没看错人,当年就见你是个不凡的,我要见了,寻摸到这种人,一总给姑娘你送来。我想着呀,你这里人也差不多了,我手里还有一个,菜是做得极好,人也端正,年纪也不大,才三十多岁,守的是望门寡,谈得差不多了,这回去,我在浇上一勺油,没准她的婆婆一准就卖了她,到时我给姑娘你送来呀。”
“大娘,强买强卖,不成生意,你可不要为难人家。”
“为难什么,实是她在婆家过得可怜,我也是想帮她一把,才跟她说了你的宅子,她本人是极愿意的。婆婆有些不愿,放心吧,大娘我骗谁也不能骗你,”
罗大娘打着哈哈走了。
这人来了,住是个大问题,杨妈妈使尽浑身解数,方才挤挤挨挨的排下了,
大王村的柳宅,直接安排了五家人,一家暂住了一间房。
前院住了小丫头们,后院住了小子们,跨院里也安了人。
姜管家愁死,可柳儿一点不急,说到住,柳儿真是不愁,光笑,想当年,在现代,要购一套房,你还得二套房三套房的被限制,一辈子挣不够一套房子钱,现在好,这大楚,柳儿一两银子就能做一个土坯房的小院子,柳儿想着,只要买了地,不愁,这莫愁湖周围,不下三百亩地,柳儿早有心将他们一并收下来。
柳儿笑眯眯地叫王明套了马车,这牛跟着王大在地里呢,家里只有马车了,终于能坐着宝马拽一拽啦,柳儿心里很畅快。很快,在申时赶到了村长家。这时,家里正乱得慌呢,柳儿带着四个尾巴却赶到村子里谈正事了。有人帮衬着就是爽呀。多开心呀。所有的烦心事都不用自己细细管到。省心省力呀。
“村长叔,我找你有事。”
村长刚忙完自己家里的暖棚,正歇着呢,就听见柳儿叫,忙出门:“柳哥儿,这时节能出来了?敢是有事吧?”
“有事,专寻你有事!”柳儿笑着,带着小红进了屋。小红手里托着二匹布,并一个荷包,村长摸头不着脑,
“柳哥儿,这不年不节的,你送我这些为什么?”一边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张200两的银票。
“柳哥儿,你有什么事?”村长大惊。
“无事不登三宝殿,柳儿真是有大事求你,”
“叔跟你什么关系,还要送我这些,平时你给的我二话不说就收下了,这实在太多,”村长推辞。
“不多,大叔,请你取出村子的地理图来,我跟你详说。”
村长取出大王村的地理图,柳儿略看一看,用手指着大小花山及莫愁湖,
“叔,我要买它们,这两座山,这个湖,及周边的地。”
“啊!”村长目瞪口呆。“柳儿,你开什么玩笑!”
“我真没开玩笑,叔,我说真的,我要这两座山及这个湖,加上周边的地,我要在这里修个大大的柳庄。”
……
柳儿又去了里正家,照样送上二匹布,加上一个300两银子的荷包。重复了同村长的对话,笑眯眯的回了柳庄。
……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本事,能使磨推鬼才是本事。小小的柳儿的确有本事,
三日后,里正村长亲自到了柳宅里来,把地契送了给柳儿,
“柳哥儿,你可真是能人呀,小小年纪,就拥有这一大份家业。”
“还不是两位叔叔的照应,谢谢两位叔叔。”
“柳哥儿,客气客气,这不是当叔的应该做的吗?”
在大王村的柳宅里,柳儿脸都笑开了花,这终于不是小地主了,怎么算也是个中地主了啦,莫愁湖,你终于是我的了。大小花山等着吧,姑娘让你们变成二座金山加铜墙铁壁!
柳儿心里盘算已久的蓝图终于有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