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由于人数的关系,最后还是格里恩尔这方占了优势,敌人们渐渐落于下风。见形势不利,敌人吹了几声口哨,那几只狰狞的魔兽仍咬住猎物不放,无法舍弃近在眼前的猎物,没有回到主人身边。
见到这个情景,敌人像是吟唱着什么,奈维特感觉有什么诡异的声音擦过耳畔,产生本能的不适。魔兽们扭头一吼,仿佛在反抗,大家看着这一幕,都不自觉的冒起了冷汗,从心底里害怕着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下个瞬间,肉眼难以辨别的黑雾从那个法师身边蔓延开来,将唯一的光茫笼罩。
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他们都不知道敌人还有什么诡诈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格里恩尔恨的咬咬牙,在这种情况下,本来没有打算要使用它的。
格里恩尔将挂在脖子上的魔法吊坠扯了下来,用力捏碎,同时还不忘对身边的人大喊。
“还活着的就给我跑起来!拼命跑起来!”
格里恩尔的声音传达给四周的人,只要还能够站的起来的,在起初愣了一秒之后都迅速的作出反应,立刻跑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传令官在尖叫的同时也被格里恩尔带上,被抓住了肩膀,还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蠢货!”
在听从格里恩尔的话,当奈维特跑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东西包围了自己,很像一阵微暖的风,它驱散了内心的紧张等一些负面情绪,让心情变的安定。
“这到底是……?”
身体被什么东西托住,感觉浮在半空一样,重新落到地面时,他们已经离开原先的地方,来到另一个郊外。
“羽毛?”
奈维特发出疑惑的声音,一根雪白的羽毛飘飘扬扬的落下,落到手背上。
向上抬头看,正好看见一只白色大鸟离开的瞬间,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
格里恩尔也抬头望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将碎掉的吊坠放回口袋。
他开始打量周围的人。
“只有这么几个活下来了吗?”
“亲王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突然回来到皇城的郊外?”
其中一名亲信向格里恩尔靠近。
果然啊,这个地方……这真是好久不见了……眼熟。
奈维特在心里感叹。
“你们五个,别再给我出事了。”
格里恩尔的声音里格外严肃。
然后,这位亲王大人就往皇城大门走去,尽管衣服上沾染着一些血迹和泥土,狼狈不堪,却改变不了他那生来就自然形成的尊贵气质。
“……”
回来的,竟如此容易……
刚刚那场战斗,到底怎么回事。
奈维特垂下眼帘,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那名传令官也低下头,不停的揉着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个小时后,皇宫中,格里恩尔的住所。
在陛下亲自探望了格里恩尔,又亲自的慰问,对他此行的遭遇表示同情,并命人迅速查清楚袭击者的身份,从格里恩尔的住所离开后。不到二十分钟,格里恩尔的住所迎来两位客人。
二公主贝丝塔,三公主芙丽安。
“我以为来找我的就只有贝丝塔,芙丽安,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闲了?”
“我在半路上遇到芙丽安,便和她一起过来了,怎么样?听说你手手伤了?”
芙丽安虽说和格里恩尔的关系没有贝丝塔跟他那么友好,但好歹也是唯一的一个哥哥,至少都要过来探望一眼,当然,她还有别的事情。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西德也在担心您呢,而且,我感觉到白羽离开了。”
芙丽安所的白羽就是格里恩尔脖子上带着的吊坠,大多时候他都不会把吊坠摆出来,它不是饰品。几乎每位皇室成员都会有这么一条护符吊坠,那是格里恩尔长大之前的事,他的父亲娶的第二位妻子,一个实力优秀的魔法师,个性却不是一般的孤僻。
那就是三公主和五王子的母亲,同时也是做出那些护符吊坠的人。
护符吊坠里面封印着高阶魔兽,遇到紧急的情况,可以捏碎吊坠封印在里面的魔兽召唤出来。
这种封印魔兽的方式,利用魔兽为自己服务,却只是一次性的效果,跟魔兽签定魔宠契约是两回事,某种意义上,是一种便利的魔法道具。
因为普通人也可以使用,至于魔兽是怎么被封印进去,又是怎样做到听从吊坠的持有者的命令,那就是相当深奥的魔法问题。至少,在现在,在这里,能将魔兽封印的魔法师非常的少。
“那可是白鸟啊!”
芙丽安捂了捂额,拿这位兄长没有办法。
那是住在数千米的高山上的鸟型魔兽,很少有人能够攀爬到山顶,而那座数千米的高山,却在这千年里面逐渐的变成一座不断崩塌的悬崖山壁,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巨龙。
所以,白鸟的数量逐渐的减少,几乎处于灭绝。
哪怕这种魔兽的名字这么普通,却改变不了一个重要事实,白鸟是这个世界上只唯一一种体型和飞行能力都不比巨龙差多少的魔兽。
不过,白鸟的成年期非常漫长,五十年到八十年。
“别唧唧歪歪,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讨厌。”
“皇兄!!!”
“你忘记自己身份?你应该称呼我为亲王。”
“!”
这个家伙!芙丽安狠狠的瞪过去,要知道,当初母亲为了制作白鸟护符花了多少心思,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得到的护符中的魔兽都没有格里恩尔的护符这么特别。
就只因为格里恩尔是第一皇子?!
真是可笑,现在成为皇帝的并不是他!
“看来我对你的关心还真是多余啊,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影响我心情!我走了!”
出去的时候,还险些撞倒守在外面的人。
“……”
贝丝塔露出一丝苦笑。
“兄长,您请别人离开的方法并不高明啊。”
“我是谁,她太看的起自己了。”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被袭击?”
贝丝塔望着格里恩尔,目光中充斥着一份担心。
……
…………
“呼!”
“真是的,亏我好意过去探望。”
“……”
作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芙丽安决定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先去跟西德说一声吧,那家伙活蹦乱跳呢!”
离开格里恩尔的住所,绕到另一边,往西德伊尔的住所走去。
“咦?”
途中,芙丽安注意到一个生面孔,感到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大概想了想,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吧,便继续往前走。
回到赞卡的第二天,奈维特从早上起来就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换好衣服,出门前往训练场。
到了训练场后,奈维特发现已经有人比他更早到达,不是和他一样的护卫,而是格里恩尔身边那名叫艾沙的传令官。
“早、早安!”
对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却还是跟奈维特打着招呼。
“早安。”
奈维特回应了一句,看到旁边一排排放着各种武器的架子,走到放着长剑的架子前,伸出右手,还没触碰到长剑,手缩了回来了。
下意识就把剑拿起来了,这真是……
他转过身,像是找话题,把话说下去。
“放在这里的剑还真是多啊,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喜欢用剑的人会那么多呢?”
“诶、啊,是啊!为什么呢?”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使用手套的人很少呢。”
他低喃道,只在架子最下层的一侧找到几双铁质手套。
艾沙像在酝酿着什么,沉默了一会后,终于鼓起勇气跟奈维特说话。
“那个,我叫你伊特可以吗?”
伊特是奈维特的化名,奈维特转过头,向对方点点头。
“虽然不甘心……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学点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意见呢?那种事情我真的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那么无力……”
“那种事情?”
“没什么,总之,我想学点什么,我想学战斗方式,变的像你们一样厉害。”
“……”
“所以,我想问问,我应该用什么武器比较好?剑?”
“你想用剑的话,应该找别人教你,我没时间奉陪,我用的是拳套。”
“啊,拳套?”
“……你想试试?”
奈维特瞥了艾沙一眼,随便拿了一双拳套,扔了过去。
艾沙刚接过那对铁质拳套,正要穿上时,有人过来了。
“咦?居然有人比我来的还早啊。”
过来的是一名骑士,显然是骑士团的人,不知是哪个骑士团,这个骑士的头盔和盔甲都是没有见过的款式,是新成立的骑士团吗?
他打量着奈维特和艾沙,把头盔摘下来,伸出了手。
“!”
他露出脸后,奈维特愣了一下,这家伙!
“……我叫伊特,你是哪个骑士团的骑士?”
奈维特也伸出了手,握了一下表示友好。
“等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对方发出疑惑的声音,盯着奈维特的脸盯了半天,结果只能挠挠脸颊,“看起来是我记错了,真是奇怪呢,明明是第一次,总感觉你很眼熟啊!”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哪个骑士团的人吗?”
“啊!失礼了!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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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眼前是一片葱郁的绿色,到处都是树木,隐约还听见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不止一只,彼此配合在一起,像是一支自然的乐曲,为一行人扫清先前的所有郁闷。
姬玛理所当然的发出惊呼,惊讶的合不拢嘴。
“空气相当清新呢,没想到我们竟来到一片密林,这究竟是……又为什么呢?”露丝玛打量着四周,思考着这究竟是哪里,究竟离原来的那个矿洞有多远?
“都怪你们,我们的行李都在那间破房子里!没有认真思考过,看见传送阵就想用,结果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树林!”
一行人之中,唯一一个仍然感到郁闷的就是塞缪尔。
“好好想想!这下我们要怎么回去!连地图都没有!露丝玛,你自称去过很多地方,这里究竟是哪里?!真的够了,真是麻烦死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探索这树林?!”
“你冷静一下,我们也没料到一踩上去传送阵就立刻发动,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啊?姬玛你这家伙呢?你是魔法师!为什么没有考虑到有这个结果?”
塞缪尔把怒火对向姬玛,姬玛却没有理会塞缪尔。
“喂!”
朝姬玛走了几步,塞缪尔朝她怒吼。
“喵!你很吵!”
“……又来了。”
“冷静……冷静喵!不要吵架喵!”
“好烦喵,本公主怎么会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喵!放心喵!本公主知道怎么回去的喵!”
“你早点说啊!!!”
“你太心急了喵!”
“好了好了,难得从那个阴深的矿洞出来,就不要吵架了。”
“就是……不要吵了喵,两位快点和好喵!”
塞缪尔抱着双手,仍然瞪着姬玛,本来就看她不顺眼。
“先别走,你们等等!”
她好像在嗅什么,在周围转了一圈,嗅嗅地上的杂草,嗅嗅一旁的大树,嗅嗅空气的味道,然后回到一行人身边,告诉他们。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