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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六载蜕变

在葫芦谷的日子过得飞快,时间在这里只是四季变化的概念,江绝的生活圈子也仅仅局限在这里,除了寸仙人偶尔外出,然后回来胡吹乱侃一些江湖轶事外,江绝几乎对外界毫无了解,唯一一次出葫芦谷的机会,只是帮寸仙人去山下的村庄打些酒而已。

在山上除了偶尔来采药的山民外,便是面对着整日行迹诡异的寸仙人了,六年的时间里江绝也慢慢摸清了这个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寸仙人一切,老魔的出身堪称戏剧性,一身武功竟然来源于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叫花子,而老魔当年竟然在武当出过家,年轻时候,闯过少林,上过峨眉金顶,种种潇洒事记数不胜数。

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对这个无人可以约束的家伙隐隐有几分害怕,以至于江湖有这样一句戏言——魔现人茫然,生死一线间。行事从来按照自己喜好的他,做事完全平乎一心,加上他出人意料之外的思维方式,江湖几乎无人可以洞察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纵横江湖数十载的寸仙人,唯一的一次吃亏,据说便是栽在江绝大师傅邪剑仙王一凌手中,以至于对于王一凌,他从来都是那个小子,那个小子的呼来呼去,江绝虽然表示过不满,但是也无能为力。

瀑布之下,六年前的江绝堪堪能够盘坐在这瀑布边缘,而此刻他早已经深入瀑布之中,任由那万丈瀑布倒垂而下,从远处看去,只能从溅起的浪花间隙中见到一袭白衣的江绝。泡了半年不知名药水的江绝,全身早已经脱胎换骨,一双剑眉,一袭白衣,那个倔强的小子早已经成为了白衣翩翩的公子哥。

“是时候出关了!破!”江绝突然睁开眼睛,全身功力汇聚于双掌之上,用力往头顶一拍,只见万丈落下的瀑布突然发生了一声轰鸣,下落的水流突然被掌力催动,倒垂而上,与下落的水流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水花四溅,却没有一丝溅到江绝的身上,全数被护体真气挡住。真气外放,这赫然已经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飘然而出的江绝,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崩雷掌已成,这威力确实惊人,只是去势太猛,招式一旦用老,极容易留下空档啊!”眉目一扬,江绝却是已经感到了有人到来,双目抬起,望着树林的方向,目光如剑,异常犀利。

“啧啧,笨小子,武功马马虎虎,这耳朵倒是和老鼠一样,这眼神,有老鹰的模样了,浪费本仙人这么多药,心痛啊!”寸仙人见到自己身形被发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捶胸顿足,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不知道三师傅有什么吩咐!”江绝已经习惯了寸仙人的作风,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寸仙人显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

“嘿嘿!”仿佛被看穿了心思,寸仙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嘿嘿,那个,咳咳,你小子学了六年了,还赖在我这里,是想看着本仙人死么?”

“三师傅的意思是?”

“妈的,笨死了,学武还好,说话怎么这么费神呢!”寸仙人大叫道,“妈的,按照说书人的说法就是,汝悉得吾真传,如今山下群妖汇聚,天下大乱,汝既有为天下苍生之志,便下山去吧!”寸仙人竟然将昨日在山下听说书人讲的《封神演义》给随口说了出来,还不禁点头,“妈的,那说书的讲的真好,今日再下去看看!”

“三师傅说的是,要我下山!”

“废话,老子养了你六年,浪费了老子无数天材地宝,我的那个心啊拔凉拔凉的,你不能老是啃老吧,呜呜!”说着还蒙起了眼睛,却一点泪水也没有,眼睛从手指缝里偷偷看着江绝。

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哭二闹的寸仙人这样的手段江绝早已经习惯,又一次半夜甚至被要上吊的寸仙人叫醒,理由是没有酒了,面对这样一个师父,也真是辛苦。

见到江绝无动于衷,寸仙人立刻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你小子可以出师了,记得一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我和那个王小子的亲传武功!”

“是,江绝谨遵三师傅的话!”

“还有,别老想着报仇,你个师兄不是差点死啦死啦的,我可不希望我到时候下山见到死啦死啦的你!还有,不可迁怒其他门派,要注意黑衣人那个组织!”

“是,三师傅!”

“还有,别去少林寺!”

“这是为什么?”江绝不解。

“别问,本仙人不会告诉你的!”寸仙人显然不耐烦了,似乎触及到了他的什么往事,“还有,江湖上的形势目前是这样的!~~”

“是,弟子记住了!”

“还有,~~”寸仙人滔滔不绝,江绝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硬着头皮,“不知道三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实在有些烦躁的江绝耐不住打断了村现任的话,“咳咳,嗯,老了,老了!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有空回来看看老子!还不快滚!”

终于结束了长达数个时辰的训话,江绝准备妥当便打算离开,“笨小子,接着!”寸仙人甩来一把长剑,江绝抽开来,只见剑上寒芒点点,印有凤凰图案,剑锋异常犀利,剑鞘上写有三个大字——“绝情剑”。

“这,莫非这是?”江绝惊讶的望着寸仙人,传闻当年峨眉绝情剑早已经在正邪大战中失踪不见,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神兵,怎么会到了寸仙人手中。

“嗯,绝情剑?妈的,拿错了!给你这把!”说着又扔了一把剑过来,这把剑倒是十分普通,虽然剑锋也十分犀利,但是相比于绝情剑自然是不如。

“这把剑虽然不算是名剑,但是也是一代大师欧冶子早年打造的,就用着一把吧!那个绝情剑,算了,本仙人大方,送给你了!记得不到生死存亡,不要拿出来,不然又是一场祸事!唉!”

“是,小心翼翼的把绝情剑包裹起来,捆绑在背后,江绝便告别了寸仙人,准备离开葫芦谷。

远远传来寸仙人的大喊,“记得,那个笨小子,打不赢就跑,别那么犟,老夫的轻功那是保命神器!”

听见这最后的关心,六年来的一切都浮现上心头,虽然寸仙人行事没有规律,但是却依然悉心教导,江绝红着眼眶,跪了下来,向葫芦谷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便毅然转身离开。

“唉,终于走了!当年的承诺,王小子,本仙人做到了!”寸仙人似乎有些寂寥的感觉,一个人靠在一颗大树上,拔开葫芦的塞子,呼呼灌了一口酒,“江湖豪情江湖长,江湖儿女江湖闯,江湖刀光江湖乱,江湖纷乱江湖往。唉,老东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江绝骑了一匹快马,奔驰在路上,心中却思考着寸仙人口中的江湖现状,20多年里休养生息的江湖慢慢恢复了元气,除了老牌的武当少林峨眉外,很多地方山寨林立,草莽英雄不知多少,大师傅说自己有一把佩剑留在萧家,不如便往洛阳一行好了。

打定主意的江绝,调转马头,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此刻的江绝身负三家之长,而寸仙人一身杂学,竟然连少林易筋经也有摹本,而六年里的江绝兼收并蓄,身上所有的武学不下十余种,而此去洛阳,对于江绝而言,却又是一次新的挑战。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初涉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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