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是故意让雯雯去找方乔的麻烦了?你给我说清楚!”邱文丽不依不饶起来。
方启山不想再跟她吵,今晚这事儿本来就蹊跷,按理说方乔是不会游泳的,而雯雯水性不错,难保不是她们母女想做点什么事情。
女人的见识真是太短浅了!
要方乔有什么事情,乔家偌大的家业都要被捐献出去,还能有他方启山什么事情?
只是方秋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方启山不想追究过多,挥挥手说:“算了,先去看看雯雯吧。”
方秋雯的情况不太乐观,由于溺水时间比较长,虽然没有真的溺死,但是还是对身体造成了很多不可逆的损伤。
左耳失聪,完全无法再听清任何东西,左边眼睛的角膜在泳池旁边被撞掉了,需要等待合适的眼角膜更换。
她不好,方乔的整个心情都好了。
她装作关心的样子问完方启山,虚弱地躺在了床上。
医生过来看过了,说方乔因为昨晚的事情惊吓过度,身体虚弱,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方启山认定是方秋雯母女想要对方乔先下手,才导致的这场事故,所幸方乔没受到什么伤害。
方秋雯受伤,对这件事情他只能自认倒霉。
在方乔房间里稍微呆了一下,方启山就离开了。
方乔想起头天晚上楚离的事情,也跟着从床上翻身爬起来。
容妈正从外面进来,方乔一见她就忙问道:“卖了吗?”
“小姐,卖了卖了,钱都在这里。”容妈将一大堆钱全部倒在方乔的床上,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方乔也没细数,用目光扫了扫这一堆的钱。
昨晚她将手里的珠宝首饰都整理了一下,将凡是以后不能升值、品相一般的全部一股脑儿的翻了出来,尤其是方启山送的大部分东西,都在她所想要售卖的范围内。
脑子里仿佛装了电脑芯片一样,每一种珠宝首饰的来源、成色、价格、升值潜力都清晰无误地自动列成名单出现在脑海里。
想要售卖的东西都交给容妈拿出去卖了。
反正以后方启山要追究,她就全部推到邱大山头上。
谁叫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邱大山曾经偷过她的首饰拿去卖呢?
看着她收拾好钱,容妈有些担心地问:“小姐,你拿着这么些钱,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反正不是干杀人放火的坏事。不过容妈……”方乔顿了顿,有些严肃地说道,“这事儿你不能跟我爸说,我爸最近心情挺糟的,别去影响他的心情。”
容妈一口应了下来:“不会不会,当然不会的。”
方乔也不太担心容妈这边,就算她去跟方启山说,她也有应付的方法,正好可以借机查看一下容妈到底值不值得留下来。
刚下楼,就听到管家高声说:“小姐,贺家大少爷过来了。”
方乔仰头,看到门口出现一道拉长的身影,贺云哲颀长的身形便出现在门口。
贺云哲比方乔大6岁,这一年正好18岁,刚好进入成年。裁剪合身的衬衣、得体的米色休闲裤,刚刚成熟的身体透着性感的味道,挺直的鼻梁在诉说主人的坚韧,硬挺的面部线条有些生冷的意味。
成熟的年纪,迈入成熟的男人。
这一切,都将他和才入初中的孩子区分开来。
看到方乔的时候,贺云哲唇角噙了一抹笑意。
昨晚被他送回房间后,方乔因为要装虚弱,便没怎么说话,干脆地抓着他的整个衣襟,一直赖在他的怀抱里,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这个时候看到他,方乔自然而然走上前去,“大哥哥,你们大学不用开学的吗?”
方乔记得他已经读大二了,学校在外地。所以前一世,她小时候和贺云哲好,后来隔得远,便不如之前亲近了。
贺云哲的唇角上挑了一下,道:“我转学回来了。”
他的声音非常清朗干净,让人联想到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
方乔转头思忖了一下,心头明白了,因为贺家祥被方启山污蔑的事情,贺家已经有了防备,就算没打算反击,也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贺云哲转学回来,正好是在父亲贺家祥身边,方便帮忙。
方乔一下子就放心了。
贺云哲在商业上非常有眼光,手段老道毒辣,小小年纪便显出了非凡的商业天赋。
上一世贺家是被方启山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家家破人亡,才大大阻滞了他的快速发展。
后来,他将方乔从精神病院救出来,一方面帮助方乔恢复精神,一方面给方启山在各方面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在方乔离世的时候,他已经逐步吞噬了方启山一半的产业。
方乔冲动地去找宝儿那晚,他正在国外处理事情,才没顾得上她。
方乔每次回忆起前世的事情,最觉得内疚和愧对的,除了宝儿,便是贺云哲。
正想着,贺云哲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问道:“在想什么呢?”
“想你回来念书了,就可以带我到处去吃好吃的了。”方乔一脸天真地应道。
贺云哲低声笑起来,声音十分好听。
“听说你今天请假不念书,本来是来看看的。谁知道你精神这么好,走,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他牵着方乔的手一起走出去。
原本贺云哲和方乔一起长大,以前便常常腻在一起,大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看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在车库里遇上刚刚下车的邱文丽,方乔甜甜地叫了一声:“邱阿姨早,你来找我爸爸啊?不巧他刚刚去公司了。”
邱文丽笑得有些勉强:“我来帮他取点文件。”
“那你随意,我和大哥哥去他学校里看看。”
邱文丽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恨得牙痒痒,偏偏暂时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只好将一口气压着。
贺云哲看着邱文丽,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想说什么,不过想着乔丫头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跟她说了,她也未必明白,反而徒增她的烦恼,便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