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和姜宝贝拿着20两银子走在路上,原本姜瑶是想拿着这手镯换来的银子和宝贝一起去大鱼大肉的海吃一顿。眼下看来,海吃是没有可能了。路过一家酒店,酒店里长得脑满肠肥的胖子吃肉吃的嘴角泛着油光,宝贝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烤鸡迟迟挪不动脚。
不忍心看宝贝这个样子,姜瑶好歹也是她的娘亲,于是姜瑶拉着宝贝走进酒店,跟店家买了一只烧鸡,买了二两小菜。还好这大周的烧鸡不贵,和小菜一起就花了3两银子。按照宝贝给的预算,这一餐便吃掉了以后一天的饭钱。
一回到破庙,宝贝接过烧鸡,迫不及待开始吃烧鸡。姜瑶在旁边看着宝贝,心里也开心。以前没做娘的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每次她妈妈吃饭的时候都看着她笑,她吃得越开心,妈妈笑得越开心。和宝贝相处这么久以来,一个做母亲的心思她终于是了解了。
宝贝的小肥手油腻腻的,他自己吃一个鸡腿,又去拽下一只鸡腿。姜瑶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没想到宝贝却把另外一只鸡腿递给姜瑶了,姜瑶看着宝贝,宝贝的嘴唇上泛着油光,下巴上还有一点鸡肉末,那模样甚是可爱。
因为钱不多,姜瑶每天都得算着花。吃完一顿好的,后面的几天他们只能买包子馒头充饥。偶尔买点菜,再也买不起肉了。好歹撑到了第七天,他们只剩下1两银子了。姜瑶和宝贝一起去集市上买了几个烧饼,这一次他们真的是身无分文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呀,姜瑶拖着腮帮子陷入思考。过去在21世纪,自己还有一群狐朋狗友,没有钱的时候有他们支援自己,现在自己是在古代,举目无亲还带着个儿子,真是让人发愁啊。
也许是老天爷也怜悯这对母子,天空开始下起大雨来。这破庙再破,躲雨还算可以,姜瑶心里又有一些庆幸。吃完饭,天又下着雨,宝贝不能出去玩,躺在姜瑶怀里睡着了。
这么久了,姜瑶还真没有好好看过宝贝,宝贝胖乎乎的小脸把他的五官挤兑的真小,不过细看倒也英俊,宝贝才5岁,眉毛却很浓了,透露着英气,将来肯定有出息。脸颊左右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会不会酒量很好,这点一定是遗传他爹爹吧,古代的王爷什么的酒量应该都还可以。姜瑶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着宝贝,胡思乱想着,看着看着,宝贝居然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呀,无忧无虑的。
雨越下越大,姜瑶突然听见庙门口有人在说话,她正纳闷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别人,一行男人已经骂骂咧咧地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她本能地想抱着宝贝躲一下,孤儿寡母总是显得势单力薄。还来不及躲,那行人也已经发现了她。
为首的男人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大大咧咧往里走,边走边说些什么。后面的人也随他走进来,姜瑶看这个阵势,感觉不太好。宝贝被那群男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这么一群陌生人,倒也不怕生。毕竟是王府长大的孩子,世面见得多了,胆量自然也大了。
不一会儿功夫,这行人已经走到姜瑶的跟前。她警觉的发现,这行人每个人都带着刀剑或者别的兵器,这群人中只有一个人长得面目还算清秀,别的要么肥头大耳,要么满脸络腮胡子。
姜宝贝一股脑儿从姜瑶怀里爬起来,背着个手站在众人前面,大声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宝贝的声音很洪亮,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声音奶声奶气的,颇具喜感。如果不是因为担惊受怕,内心惴惴不安,姜瑶肯定会被宝贝逗乐的,但是她现在心里的一根弦绷的紧紧的。
姜瑶没有笑,对方却乐得前俯后仰,为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笑得声音最大。
姜宝贝却不卑不亢,瞪着小眼睛怒视他们,像一只被惹怒的小公鸡。此时的姜瑶,已经全然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宝贝身后。她记得电视剧里,从来都是母亲站在前面保护身后的孩子,怎么到她这里全部都反了。无语凝噎。
不一会儿,那个俊秀的男子开口了。他说,“行了,老四,别逗他们了”说完以后,他看着姜瑶和宝贝,淡淡地说,“我们是大周人,想来大乾了解一下大乾文化。”他的声音不大,相当有磁性。
那个长着络腮胡子,被称为老四的人,倒也听话,转身跟着他们一行人去角落里坐着去了。
宝贝此时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下,坐到姜瑶身边。坐在姜瑶身边,宝贝也没闲下来。他对姜瑶说,“娘亲,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来我们大乾了解文化的”姜宝贝这番话让姜瑶摸不着头脑,她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他们个个带着武器。”
姜瑶望了望对面那一群人,碰巧那个清秀的男人也在看她,四目以对的时候,他却没有收回目光,姜瑶侧目看往别处。
她问宝贝他们是不是大周人。宝贝说,他们的装束确实和大乾人不一样,大乾人一般都是男人穿长袍,女人穿长裙,但是那群人的衣服很短,明显不是长袍嘛。姜瑶注意观察了一下,那群男人确实是和他们在集市上看见的那些男人的装束不一样。
宝贝又开始吮吸他的大拇指了,津津有味的样子。姜瑶知道宝贝又饿了,他一直在吮吸他的大拇指,津津有味的样子,这孩子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后院上次的地瓜好像还剩不少。于是就又扛着锄头,拉着宝贝,拖着长裙去挖地瓜,可怜的母子俩。地瓜虽然不好吃,但总比饿肚子强啊,不知道是哪个和尚这么积德,种了这么一地的地瓜。
好不容易挖到地瓜,又生火烤地瓜,当他们拿起地瓜喂到嘴里的时候。姜瑶一个侧目发现对面的那群人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她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手里那个小小的地瓜。突然,她内心徒生一种悲凉之情。扭头去看宝贝,他也看见了对面人手中的鸡肉,他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嚼着手里的地瓜。姜瑶心里面更心酸了,却也没办法,总不能去人家那边乞讨吧。
终于熬到吃完晚饭,宝贝躺在姜瑶怀里睡着了,姜瑶抱着宝贝,心里正发愁呢,总吃地瓜也不行啊,地瓜也会有吃完的一天呢。
这几天雨下了停停了又下,那群男人也不着急,就一直在这个破庙里住着。毕竟是同住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群男人倒也和善,有时候同进同出的碰见了,也会相互之间打个招呼。一来二去的,相互之间也就熟络了。
这天到了吃饭的时候,那个络腮胡子嘻嘻哈哈得走过来叫姜瑶和宝贝一起去吃饭,看来是不忍心继续在母子俩面前大鱼大肉了。姜瑶一听,内心那个欢乐啊。他们终于不用啃着地瓜看他们大鱼大肉了。
吃完饭,姜瑶拖着腮帮子坐在破庙门口,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大周的物价,之前去市场上当掉金镯子,那掌柜的言下之意是大周的金价更高。金价贵,别的东西贵不贵呢,要是她和宝贝在大乾活不下去了,能不能去大周混口饭吃呢。
那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坐在不远处,沉默着眺望远方,眼眸里有说不出口的肃穆。
姜瑶偷偷地接近,屁股一点点挪到他身边,问他,“在你们大周,一个金镯子能当多少银两?”
那男人头也没抬,淡淡地说,“40两”。
姜瑶一听,愤愤不平的回答,“凭什么在大乾只能当15两?”
那男人淡淡的说,“因为大周金子少,银子多。”
姜瑶瞬间无语,这也算理由?好吧,物以稀为贵。她接着问,“那你们大周物价高吗?”
那男人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他说,“比大乾低”
姜瑶更加郁闷了,继续问,“凭什么?”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回答,“因为商家多。”
姜瑶高中那时候上政治课,没有一堂课认真听过,倒是对物价很明白。影响物价的不就是供给和需求么,看来古代人的智商还可以嘛。她在心里偷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