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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临关山 几度风霜染尘鬓

大雁北飞,人往南走。

江淮大地,正是冷暖交锋巨烈之际,时而寒风凛冽,时而暖风轻抚。

天渐转蓝,冰渐消融,灰扑干渴的土地上不时点缀几点绿意,哦!原来是春天来了。

相对温暖的南国来说,这里的春天今年已来得迟了,淡蓝的天空不时飞过一排南雁。

这是一条通往南国的官道,放眼望去天底下一片空旷无际。今天的太阳很是和蔼啊,透过乌云的裂缝,不时洒出一片温暖的阳光照顾着万物,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与生机。

吹着寒风,层层裹胁着黄沙泥土、枯叶败草飞到半空中,又纷纷撒落在一个小山岗。小山岗并不高,但在这平坦的大地上就显得突兀。

山岗上覆盖着丑陋的树丛,枝头上全是光秃秃的,地上满是枯枝烂叶。经整个冬天的冰刀雪戟万般摧残,已是荒凉无比,但光溜溜的枝条上刚吐出一丁绿芽。

小山岗正对着下面的官道,是南下的必经之路。

这时一双眼睛正无聊盯着官道,也不怕遗漏掉蛛丝马迹。这官道上有猎物吗?这不像啊,官道原本就是人来人往、车冲马撞的,就算有苏醒过来的猎物也早吓跑了。

难道他是来送客等人的?送客有选这种环境来送客的吗?确实有,江湖上的剑客不是用剑送客吗?不过从这人的行迹和手里的长刀来看,也不是来送客的,应是等人来送命的吧?

开什么玩笑,这也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怎么可能有人甘心跑到这里来送命呢,蝼蚁且还偷生呢何况是人?

这个人盯了会官道,目前没有任何情况,也没有人走过就安心了。于是缩回身子,转身向树丛猫着爬了上去。里面也是一片树丛,里面的树并不高,但刚好能遮住人。

这个人蹑手蹑脚地钻进树丛,原来树丛里还有十来个人正藏在这里假寐。这人走到人群中间,踢叫一个瘦高汉子低声道:“该你了。”

这瘦高男人嘴一咧就骂道:“妈的,这么快,怎么又该我了。”这引起了旁边一棵稍大树下打坐的灰衣男子的不满道:“妈的,你小子想造反了?还不快去!要是放过了目标,老子把你头给扭下来当尿壶。还不快滚?”

这瘦高男子没办法,只能抓过身边的大刀,也猫着身子向前面摸去,嘴里虽没有骂出声来,但可以看出来他心有怨气。这样摸了三十来步,才来到前面,原来这是一道天然的沟堑,对着官道处隆起一道土坎,刚好能挡住人的视线。

这瘦高男子趴在土坎上露出头,看着前面的官道。这瘦高男子估计是身子有点虚,脸色带青,双眼赤红。这样盯了一会觉得无聊眼皮就开始打架起来,但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得拼命摇了摇头,似图驱散心头的困意。

这样稍清醒了下又不行了,只得把手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让痛楚惊醒自己的疲倦。反来复去的折腾了一个时辰终还是来不起了,又见这官道上并无动静,那眼皮不自主地就粘在一起。嘴里还发出轻微呼噜声,张大着嘴巴靠在土坎上,连憨口水都流了出来滴在自己的手腕上。

突然脑后传来巨痛,这青脸瘦高汉子猛地一跳,抓起手中的大刀就向后劈去,没看出这瘦高汉子力气蛮大的,这八九斤的四尺大刀,发出呼呼声狠狠地砍向后面的敌人,身后没有敌人。只听嘭地一下砍在沟坡上激起泥土飞溅,枝叶乱飞。

这时沟堑后面的树丛里,冒出一张愤怒的脸来,正是那灰衣男子。这瘦高汉子顿时焉叭下去,哭丧着脸。那灰衣男子恨恨地骂道:“妈的,赵牛儿你不想活了,老子你也敢砍?”这叫赵牛儿的瘦高男子,涨着本来气色就虚的脸冷汗直冒,结巴道:“我,我不知,我不知是老大你呢,刚以为,以为是敌人偷袭。”

这灰衣男子也是懊恼不已,只得吐了一个“滚”后亲身来到沟堑里,也趴在土坎上注意观察起官道的动静来。这赵牛儿悻悻地向后面树丛里摸去,眼神里显过一道仇恨的光茫来又很快消失。

这时已进正午,官道上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这灰衣老大不由喃喃道:“天寒地冻的都守了三天了,怎么没见目标出现呢?难道是提供消息的人出了错?不可能啊,这人把定金都付了一半,言之凿凿地说目标必经此处,但怎么没看到人呢?”

说完从怀里摸起一张画像来仔细观看。画里是一个年青人,约摸着二十来岁,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模子还很俊郎,浑身上下精神着呢。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和十岁的小女孩,长得都非常漂亮。

灰衣人看着画想:“这三人是什么人啊?怎么有人肯花这么大的价钱,请我鬼刀门出动,来取这几人的性命?自己在江湖上独行贯了,最初自己也不愿接这单生意,但下定金的人来头不小,自己惹不起这才接下。

不过这目标究竟是什么人呢?自己也算闯荡江湖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啊,好像自己记忆里没这号人物哦。”灰心老大收好画再仔细看了看官道,发现还是没动静心里嘀咕不已。

这样过了未时官道还是没动静。灰衣老大觉得这单生意不好做了。都三天了自己十几号人都守在这里,连飞过几只鸟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见这个人,这太玄乎了吧?灰衣人也不管了猫着退了回去,又换了另一个人前来替守。

这时北面的官道上终于有点动静,这值守的马上向后打出一个呼哨,只见这灰衣老大又带头钻到沟堑,趴在土坎上仔细看着北面。心里也是紧张不已,不知道来的是不是这十几人苦苦守候地目标。

官道里下来的是一辆马车,一个掉膘的老马拉着一辆破车,发出吱吱吱的响声,似要随时都要散架的样子,马上前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车夫老头子,满头乱糟糟的白发,让风吹得不时把眼睛给挡住了。

这车夫左手抓住缰绳,右手捏着一个破鞭子,隔会就得把脸前的乱发给归拢脑后。后面的马厢也很烂,用一些旧布盖着,看不出车里坐着的是谁。但凭灰衣人的老练目光从车辙子也看出来了,这车里应坐着两人以上,因为车辙很深,不似拉着其它重货。

灰衣人向后挥了下手,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取出一支箭拉在弓弦上,对着马车前的车夫。那车上的老头显然不知道死神已照临着自己,还一如既往地挥下鞭子,吓唬着前面的老马,这老马哼哧哼哧地吐着白气,挣扎着向前面踱去。

走到山岗脚下时只听一声嗡响,一支离弦弓箭向老马的眼睛射去,噗地的下就钻进了老马的眼睛里,这老马顿时眼睛受伤一时大惊,吃痛之下嘴里发出“嘶……嘶……”惨叫,两支前蹄跃立起来,拼命向前跑去。

没跑出六七步让官道上的泥坑,绊了一下轰隆就摔倒在地,这坐在后面的车夫,根本就没想到意外发生得突然,一时没抓稳直接摔到在官道上滚了几滚,嘴里哎哟哎哟叫起痛来。同时车厢顺着马的力气,又跑了七八步才停下来只差一点就要倾覆,车里还发出几声小女孩的惊呼。

灰衣人带头冲了下去十来人,死死的包围着马车。那老马噗哧噗哧又吐了几口气,后终于停止了挣扎和呼吸,而那个老头让其中的一人踢飞在官道下面,不知是死是活一动不动的。灰衣人提着鬼头大刀走到马车前,用刀把厢帘挑了起来。

只见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惊魂未定地坐在最前面,愤怒地看着灰衣人也不说话。灰衣人咧了咧嘴对着少年人说道:“下来!”少年瞪着这灰衣人恼怒道:“你是谁?凭什么叫我下来我就下来!”

这灰衣只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大刀,就要砍下来的样子,这少年吓了一跳连忙窜下车来,惹得周围一片嘲笑,这少年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这更引起了其它人的笑声,其中一个还道:“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嘎嘎,正合我的口味,你们一会都不要把他给弄伤了,老子要带回去慢慢享受。”

这少年虽听不懂这人什么意思但也明白肯定不是好话,所以用眼神恨恨的看着刚说话那人。那人一见这少年还敢瞪自己哈哈一笑道:“有脾气,我喜欢,我就喜欢有脾气的人,特别是他这种长得这么俊俏水灵的少年,那滋味,嗯!真叫一个爽啊!”

说完又无耻地笑起来,其它起哄的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里充满猥琐和下流。这可把这少年给气晕了。灰衣人转眼看了看这群人,这些人立即闭上了嘴巴,提起手中的鬼头大刀都盯着车厢。

灰衣人又对着车厢道:“都出来吧,不要让我动粗。”车厢里一阵沉默传出一个声音,跋涉颠沛、断梗飘萍的风尘气息迎面而到:“我出来可以,你可别后悔?”说完那厢帘一动,从里面伸出一支手来,手指修长有力,非常干净清爽。

这灰衣人神情关注紧张地盯着那支手,手里的大刀随时就要将其剁下。这时又伸出一支手来,把另一头的卷帘也拉开来,露出一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来,只是这脸上透出厌烦、愤世与无奈,更多的是一种风鬟雨鬓、落魄飘泊、栉沐风雨、满身孤寂的神态。

这灰衣只一扫就明白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这几天卧雪顶霜、餐风饮露的等他,终于把这人给等来了。

那青年忽的跳了出来,站在灰衣人面前,并看了看四周的情景嘴角冰冷,对着少年人疲倦地说道:“他们这是第三十二批了吧?”少年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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