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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样的爱慕

此刻的帝辛,也如当初的初佑大人一样,眼中除了那个石像,已经别无其他,这样的帝辛只能够让苏妲己想起那一袭白衣的初佑大人,她不由得开口,“大王爱慕女娲娘娘,难道不知道,亵渎神灵之罪?”

苏妲己说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当日也有臣子对帝辛说过,他那首诗是亵渎神灵,苍天会降罪的,他随手就将那个惹他伤怀的臣子拖出去,

可今日苏妲己这么说,他却没有生气。

他抬起手来,正好可以抚摸那神像脚底下的那朵七彩流云,嘴角上扬,勾勒的正好,“孤王不觉得女娲娘娘是个神灵,孤王只把她当做女人来看。”

苏妲己其实很想一巴掌就把帝辛拍醒,这样的执迷不悟真是难成君王,但转念一想,也许这世间的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便越想得到,到手的东西却从来不珍惜。

就像苏妲己自己,当初帝辛为了得到苏妲己,用了多少的工夫,甚至不惜动用军队,民不聊生的将冀州城包围,可得到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将苏妲己放在后宫里头什么也不做,就像是养一个小动物一样。

苏妲己本想着帝辛只要见自己一面就能够神魂颠倒的只听自己的话,可这样看到,帝辛与那戏文里的男子有很大的不同,苏妲己是知道的,夏朝曾经也有个九尾狐狸精,就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有亲,名叫喜,便是将那夏朝都覆灭,那夏朝的亡国之君对喜言听计从,本以为自己也可以成为喜,但这样看来……

只有,女娲娘娘亲自下界,才能够这种能力吧。

“丫头,你可知道什么是情爱之事?”帝辛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苏妲己,苏妲己却觉得这问题其实荒诞的很,所谓情爱,便是让自己卑微如尘的去守护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只是为了那么一个人,苏妲己虽然没有被爱过,但她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就如同她对初佑大人一样,小心翼翼而不可得。

帝辛看着苏妲己像个小女孩的样子,恩么会知道这苏妲己已经算是千年之龄,这世间的事情看得比他更为通透,便耐心的为她解释道:“若孤王当真是爱上一个女子,便不会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女娲娘娘是如何的不可亵渎,孤王喜欢她便说出来,不怕那所谓的天谴。”

苏妲己听着帝辛的话,都有些迷糊了,这帝辛的脾气秉性倒和初佑大人有的一拼,什么都不惧怕,就这样的说出口。

苏妲己感触良深,她好像也没有在意什么,大大方方的就告诉帝辛,“我曾经爱过一个男子,他就像那天神一般,那般温文尔雅,那般俊秀仙姿,他曾救我于危难,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他一生快乐。”

帝辛很好奇,这个他名义上的妃子居然敢讲自己的情事,还是与别的男人,但他没有阻拦,而是很耐心的想将这个故事听完,带着点笑意,瞧着眼前这个陷入深思的女子。

“我从来都不敢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我总是觉得他高高在上,我根本就配不上他的。”苏妲己此刻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一点虚假,帝辛看得出来,能透过苏妲己的眼神看到那清心寡欲的男子。

帝辛想着,苏妲己如此的倾国倾城,惹人怜爱,那男子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清,怎么会忽视她呢,但想来苏妲己说的很奇怪,她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也算是名门闺秀,官宦子女,怎么可能如此自卑,那男子难道比她的身份都要好上千倍万倍?

帝辛虽然奇怪,但想来,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便是让自己越来越卑微,就算那个男子是个平民百姓,恐怕苏妲己都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吧,他想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也想知道那个男子瞧不上这个苏妲己,便问道:“然后呢?”

苏妲己眉宇间尽是哀伤,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她迟迟都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帝辛,那双眸越来越奇怪,里头似乎夹杂着身不知名的东西。

“大王,你说,若女娲娘娘当真对你责难,或要你这万里江山作赔,你会如何?”帝辛不明白苏妲己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他的殷商江山,想来是她想要转移话题,但苏妲己这话确实不假,女娲娘娘乃是上古大神,怎么可能甘心受这人间帝王的羞辱呢。

想到这儿,帝辛猛然抬起头,正看得到那石壁之上他当日写的诗句,全是赞美之词,却是无礼的很,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亦或是觉得,女娲娘娘总有一日会下凡来,就算是谴责也好,见得她一面也是好的。

这种执念与苏妲己的执念那般相似,苏妲己看着那女娲娘娘的石像,栩栩如生,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对着世间并不在意,“若孤王能用着万里江山换着女娲娘娘一面,孤王也愿意。”她轻捻烛芯的手顿住,却背对着帝辛,只能轻叹痴儿。

“那大王却为何带妲己来这儿呢,难道就是为了告诉妲己,你是如何的爱慕女娲娘娘?”苏妲己随手点着一炷香,恭敬的插在那七宝香炉之上,女娲娘娘是那般的不食烟火,她不会明白这世间情爱的,不管是初佑大人还是商王帝辛,所有的爱慕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帝辛走上前来,就站在苏妲己的面前,可以直接的看到苏妲己的眼睛,“因为……”他沉吟很久,“因为你与孤王梦中的女娲娘娘很像。”

这算是个什么理由,梦中之事,皆是虚无,凭一个梦境又能代表什么呢,苏妲己只觉得这帝辛是疯了,但帝辛却很严肃的告诉她,“你的这双眸子与女娲娘娘的一模一样,不然,孤王怎么将你带来这女娲庙。”

眸子?苏妲己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自己的双眸,但想来自己与女娲娘娘的相似也不过是也女娲娘娘相处很久,在天界待的太久,便是连眼神都和那所谓的天神一样了吧。

“大王这话就太过荒诞了,凭一双眼睛,大王又能看出什么呢?”苏妲己假装自己什么也不懂,转过头去正好躲闪了帝辛的眼神,但心中却是一直在打鼓,难不成自己这双眼睛,不是凡人能有的,难不成这帝辛发现了什么?

苏妲己忽然听到身后帝辛的笑声,自己抬眼望去,发现外头已经是黄昏日落,连忙道:“大王,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帝辛顺着苏妲己的视线看去,那落日只剩下余晖,在那山头缓缓落下,“回去做什么,那冰冷冷的王宫难道你喜欢?”

帝辛双手置于身后,站在女娲庙的门槛前,依着那雕花的木柱,眼神渐渐的深邃,似乎今日,与苏妲己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了很多话,而那些话都是他从未敢在人前说起的。

那是,君王的悲哀。

‘不回去?那我们住哪儿呀!“苏妲己声音大起来的时候,与那外外貌不和谐的很,拉着帝辛出口就问,帝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没有那些嫔妃的唯唯诺诺,有时候居然敢呵斥起他来了,果真是苏护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也难怪苏护居然敢抗旨不尊,还扬言永不朝商。

“就住这儿!”帝辛看出了苏妲己的不情愿,但就是想要好好的捉弄一下她,看着苏妲己害怕极了的样子,“住这儿?大王,这儿可是荒郊野岭呀!”

帝辛正觉得有点成就感,正打算说几句孤王可以保护你的话,苏妲己却一脸惋惜的喊着帝辛道:“你就不怕有什么女妖精,大晚上直接把你给吃了?”

女妖精确实是有,就在自己身边,她笑着笑着自己居然笑了起来,狐狸精最喜欢的便是像帝辛这样的男子,阳刚之气也有,俊美硬朗也有,正好入我腹中,省得再觅食。

帝辛对着苏妲己是哑口无言,她倒是不怕这山野之地,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女子居然敢来恐吓自己,还说这山里有女妖精,他顺势道:“孤王还没有见过女妖精呢,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算是值当吧!”

苏妲己看帝辛这一脸色相,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死,“你以为是个女妖精都会来引诱你,你是戏文上的书生看多了吧,有的妖精直接把你吞下腹,哪来的什么牡丹花下!”

苏妲己这话一点没错,可帝辛却越听越糊涂了,怎么这苏妲己对这妖精的事情也是如此的清楚,就像自己也是妖精窝里的一样,但想到这里,随即就不再与苏妲己搭讪,意兴阑珊的就往那庙中的后院而去,“孤王累了,休息去了,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

苏妲己也不想多呆,正想跟着帝辛一起往后面走,却觉得一股迫人的气势而来,凭空的让自己的胸口很是剧痛,不好……是流年!

苏妲己第一个想法就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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