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岳楚凌已经离开了,不以为意。慢悠悠的,下了地,穿好衣服,打扮了一下,才走了过去。
“娘娘,你终于起来了。”看到了她,香梅非常高兴,走过来,扶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皇上都已经离开好长时间了,你怎么现在才起来?”
“哦,昨天晚上太辛苦了,所以就没有这么早起来,也不习惯。以后你记住,我一般起来的都比较晚。”莫文兰不以为然,就这样说道。回头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有点为难,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香梅本来还犹豫该不该把话说出来,听到莫文兰说出这样的话,看到她真诚的目光,这个人信得过自己,觉得应该提醒一下,便说道:“娘娘,你应该知道按照规矩,娘娘每天早上都要提前起来伺候皇上,丽妃娘娘都不能例外,可是你……”
“我身体不舒服,再说了,皇上不也没说什么吗?”随便找了个理由,莫文兰知道,实际上是自己不愿意,虽然已经想好了,为了生存,讨好这个人,可就是……
“那也不能这样啊,你知道这叫什么,恃宠而骄。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皇上就会厌恶,说不定以后就会忘了你,看都不看你一眼。”香梅提醒地说道。
“不看正好,我还求之不得呢,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轻松自在。”莫文兰赌气般地说道。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就憋火,就委屈,得到皇上的宠爱,那些人挤兑自己。
如果岳楚凌是真心诚意,忍辱负重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可是现在……抬起头看着香梅,感慨万千地说道,“其实得到皇上的宠爱,未必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香梅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劝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如此,可这毕竟是丽妃娘娘的意思,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让你伺候皇上,是为了巩固地位,如果知道你没有好好伺候,惹怒了皇上,后果可想而知。”看到莫文兰若有所思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得罪了皇上不要紧,可千万不要得罪了丽妃娘娘啊。”
莫文兰听了此话,心中一凛,转过头看到香梅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什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吃了点东西,正觉得无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莫文兰吃了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太后娘娘面前的曹嬷嬷。
“臣妾见过曹嬷嬷。”莫文兰不敢怠慢,看到了她,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虽然只是个嬷嬷,毕竟是太后娘娘的人,自己以后还需要她们,千万不能得罪。
“贵人娘娘不必多礼。”看了看莫文兰,打量了片刻,曹嬷嬷点了点头,从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稳妥之人,便说道,“太后娘娘还有点事情想问问贵人娘娘,让奴婢来看看,既然贵人娘娘已经起来了,那就过去看看吧,不要耽误时间,太后娘娘会着急的。”声音平静,不卑不亢。
“谢谢嬷嬷,臣妾马上就过去。”莫文兰点点头,非常谦虚地说道。心里激动不已,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这是个机会,不能放弃。正准备走,却被人拉住了衣服,回头一看是香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香梅压低声音说道……
“你就这样过去合适么,如果丽妃娘娘知道了这件事,那就….”
“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我可以拒绝么,如果太后娘娘知道了,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至于丽妃娘娘,我相信可以理解的,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看前面的曹嬷嬷,深吸一口气,跟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样子。
刚才两个人说的话,曹嬷嬷听的清清楚楚。回过头看了一眼莫文兰,还是非常冷静的样子,禁不住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坐在卧榻之上,太后一身深灰色礼服,头戴镶金凤尾簪,靠在那里,显得慵懒。看到莫文兰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低着头,浅绿色的礼服在她身上显得宽大,更能显得她的娇小玲珑。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正色说道。依言,莫文兰抬起了头。和上次一样,在她的眼睛里,莫文兰看到了震惊,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正觉得奇怪,忽然听见那个人说道……
“昨天的事情哀家已经看见了。”声音淡淡的,仿佛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太后娘娘?”莫文兰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责怪?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握住了拳头,咬着唇。
看到这个样子,太后不以为然,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才说道:“你不要紧张,哀家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在这件事情上,你做的非常好,哀家非常欣慰。哀家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皇上是大家的丈夫,哀家不希望有人独霸皇上。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吗?”说着,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好像是累了,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臣妾明白了,臣妾一定会尽力而为,和她们和平相处的。”莫文兰应了一句,看到太后脸色缓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果然是太后娘娘,老奸巨猾,什么都知道,瞒不了她,看来以后在这个后宫之中,不得不小心了,除了一个丽妃,还有这个人,不好对付啊。
对于她说的话,太后非常满意,点点头,道:“你很聪明,知道利害关系,哀家没有看错人。”
“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莫文兰谦虚地说道。
听了这话,太后禁不住微微颔首,面露喜色,回过头看了一眼曹嬷嬷,两个人相视一笑,既然如此,也就可以开门见山。轻咳一声,才缓缓地说道:“哀家知道你和丽妃是亲姐妹,你可以有今天,也是因为她。”
什么,亲姐妹?听到这句话,莫文兰脑子里一片空白,亲姐妹,怎么可能,自己只不过是丫头,被她呼来喝去、非打即骂,如果真的是亲姐妹,怎么会变成这样?看到太后在那里动着嘴巴,却不知道在说什么,就这样看着她,面露难色。
“哀家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看到莫文兰愣在那里了,半天没有反应,太后觉得奇怪,皱了皱眉头,试探地问道。
“听见了,听见了。”急忙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刚才这个女人说的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不过如果说出来,这个女人说不定一怒之下,不会放过自己的。想到这些,抬起头看看她的表情,不怒自威,有些胆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