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刚回来,先歇会儿,还是我去厨房烧水吧!”刘嬷嬷的快五十岁的人了,又为了她娘的病跑掉前院去求大夫人,这会子又要去烧水,她打心里感激刘嬷嬷这个忠实的下人。
“二小姐,还是让我去吧!你头上有伤,还是歇着,一会大夫来了,顺便也给你瞧瞧!”刘嬷嬷冲柳如烟摆摆手,看着柳如烟柔弱身子和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禁为她担心。
“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那就有劳嬷嬷了!”
刘嬷嬷出去了,她坐了下来。刚才一直在担心二夫人,这会子才能静下心来,想想她答应大夫人替大小姐嫁给六王爷的事情。
皇上下旨赐婚,她替大小姐代嫁,这可是欺君之罪。此事要是被皇上知晓,丞相府会被满门抄斩,还要株连九族。身份上她只是丞相府一个庶出的女儿,身份卑微,在这丞相府里,二夫人就是她的全部,她不可以让二夫人为了她而受到任何伤害。今日她没有硬碰硬地和大夫人母女对着干,权宜之计先暂时答应了代嫁的事情。
也许她应该去会会她的丞相爹,说不定这件事情还会有转机的。毕竟是欺君之罪,她的丞相爹应该会有所顾忌的。她还有十天的时间,可以去想办法,事在人为。
唉!她穿越到古代已经够悲催了,还要被逼着去嫁给快要断气的六王爷,她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变成了寡妇。
想着爸妈平时对她的溺爱,一时间好想他们。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一定很伤心难过了。
作为他们女儿,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他们,反而是他们一直在照顾自己,这次订婚的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爸妈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一定会觉得很没面子。
不知道陆子豪和姐姐要怎么面对爸妈,她的死和他们有着直接的关系,爸妈应该会坚决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
就算是她的人在古代,也能想象的到他们的爱是不会被爸妈所认同的,一个害死他们小女儿的男人,又怎么会再把大女儿嫁给这个男人了。
这也许就是他们的报应,谁让他们一直欺骗她,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回到爸妈的身边,她的眼睛湿润了。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刘嬷嬷拎着茶壶进来,看到二小姐一脸的泪痕,赶紧放下茶壶。
“我,我没事!嘘!”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示意刘嬷嬷轻声些,她娘睡着了。
刘嬷嬷会意地点点头,拉着柳如烟往外走。
她们来到院子里,一起坐在了院子一角的石凳上。
“小姐,刚才光顾着二夫人的咳疾了,大夫人叫你过去到底有什么事啊?”
“嬷嬷,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了一些我娘的事情!”她低着头,敷衍着刘嬷嬷,她不想刘嬷嬷也跟着为她的事情担心。
“这样啊?那嬷嬷就放心啦!”原本还为柳如烟担心的刘嬷嬷,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大小姐,要是大夫人知道了,秋儿可是担当不起!您还是不要进去啦!”后院门口传来了柳如仙贴身侍女秋儿的声音,她拦在了柳如仙的前面。
“死丫头,你快给我闪开!”柳如仙一把推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秋儿,大步地跨进了院子。
秋儿被她推了个趔趄,险些坐在了地上,幸好扶住了院墙。紧跟在在柳如仙的身后边,大喊着,“大小姐,您不要进去!”
柳如烟和李嬷嬷听到了这主仆两人的声音,都起身往这边走过来。
“姐姐,是大娘让你过来的吗?”柳如烟见她这阵势,摆明了她是故意过来找茬的,又怕她口不遮掩地说出了代嫁的事情,让刘嬷嬷和娘知道了,为她伤心难过。
“我呸!你这个贱婢,你也配叫我姐姐?”柳如仙一脸的不屑,举起手就要扇下去,却被柳如烟的手牢牢地抓住了。
“大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个蠢货,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今日就好好地教训一下了,她一脸堆笑地问着大小姐,她要笑里藏刀地来对付大小姐。
柳如仙心里着实一惊,这个贱婢今日竟然敢抓住她的手,真是反了。
“你个贱婢,还不给我放手!”
“大小姐,息怒!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怕是要伤了你的玉手不说,还要疼上几天了!”她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柳如仙的手,猛地一甩,柳如仙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被她这用力一甩,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柳如仙坐在地上大声地叫了起来,一副鬼哭狼嚎的样子。
秋儿见大小姐摔倒了,赶紧跑过去,“大小姐,您没事吧?”
“快,快,扶我起来!”大小姐拽着秋儿的胳膊,慢慢地站了起来。
柳如烟望着大小姐的样子,在心里偷乐着,“活该!让你再这么嚣张!”
她也佯装关心,凑到大小姐的身边,“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头忽然有些疼,手也就不听使唤了。”
“你个贱婢,你就是故意的!秋儿,给我掌嘴!”柳如仙怒气冲冲地指着她,让秋儿掌她的嘴,以是责罚。
这些年,柳如仙对她的责罚早已成为习惯,她只有挨着的份,哪里有反抗的权利,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不想她今日竟敢反抗,这还了得,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
掌嘴?哼!看谁敢掌她的嘴。
刘嬷嬷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二小姐刚才是故意要摔倒大小姐的。二小姐再和大小姐这么放抗下去,怕是要惊动了大夫人就不妙了,到最后受到责罚就是二夫人。
“大小姐,您不要生气啊!二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刘嬷嬷眼看着大小姐动怒了,跪倒在大小姐的跟前,为二小姐求情。
“生气?我当然生气了!她就是故意的。因为她们娘俩,今日,我被我娘骂了两次!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柳如仙两手叉腰,像个泼妇似的怒视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完全没有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