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怒声叱问,那男子却一点也不恼,仍是笑嘻嘻道:“姑娘国色天香,天人之姿,在下很是倾慕,不知能否与小姐交个朋友?”
“想跟我家小姐做朋友,你也配……”连翘脱口说道。
“大胆,放肆!”那男人身边的随从大声喝道。
“连翘!”娉婷叫了一声,然后转头朝拉住自己的男子说道:“小女子与公子素不相识,并无意与公子结识为朋友,所以,请公子……”眼神落到手臂上,意思是你可以放开我了。
似乎没听出娉婷的言外之意,云沂不但没有放手,还趁机在娉婷手上抹了一把,娉婷只感觉像有毛毛虫爬过手臂,不由一阵恶寒,见那人还对着她笑,娉婷大怒,不由一巴掌甩去。
“啪”地一声响,云沂脸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掌印,他似乎想不到自己会挨打,一时愣住,娉婷趁机挣脱了他的手,拉了连翘,快步朝另一条街跑去。
“快,拦住她!”眼见她们就要走远,云沂猛然回过神来,不由大喝一声。
随行的侍从听到他的吩咐,一拥而上,将娉婷和连翘团团围在当中。
“你们要做什么?”连翘怒了,举步上前,挥手将前面一人打翻在地。
其它人见连翘动手,没等云沂吩咐,几个武艺较高的随从朝连翘身边欺去,剩下几人围成一个小圈,将娉婷困在当中。
连翘被那几人缠住,分身乏术,只好眼睁睁看着那登徒子男人一步步朝小姐走去。
云沂慢慢踱入圈子,走到娉婷面前,脸上的掌印使的他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他目光沉郁的看着娉婷,“想跑,你倒是跑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想如何?”娉婷冷声问道,没想到这男人身为皇族中人,竟如此无耻,大街上公然调息良家女子。
“如何?本公子本是诚心想和你做朋友,既然你不愿意,我只好……”云沂眼中浮起一丝笑容,“把你抓入府中,做我那最下等的贱奴。”
“你混蛋!”见到娉婷的怒目而视,那男子笑的更是欢快,他用手指托起娉婷尖巧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果真是艳光四射,让我不禁沉迷其中啊!哈哈!”说着,还嘻笑的朝娉婷粉颈中凑去。
“无耻!”娉婷大怒,情急之下,朝着男子脚上狠狠一踩,男子猝不及防,一时吃痛,顿时松了手,娉婷连忙退后几步,离开了男子触手能及的范围,却逃不开围住她的包围圈。
男子带来的仆从眼见自家主子吃亏,便不由分说上前抓住了陆娉婷。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云沂三番两次吃亏,本就暴躁的脾气一下被掀起,原先对着美人的怜香惜玉早就抛诸脑后,此时,他抬起巴掌就朝娉婷甩去。
娉婷被几个壮汉仆从抓住,几番挣扎不开,眼见着对面男人来势汹汹的巴掌就要落到脸上,她不禁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儿,却没感觉到巴掌落到脸上的疼痛,周围短暂的寂静过后,陆娉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街上公然对弱女子施暴,这可不该是男子汉所为!”声音清冽通透,如一汪沁凉的泉水,瞬间抚平了陆娉婷紧绷的神经,她不由的睁开了眼。
不久前曾在山贼手下救过她的俊逸男子此刻正抓着对面男子欲挥下的手臂,面容上虽是淡定从容,但陆娉婷还是眼尖的从他眼中看出了丝丝惊慌。
想不到又是他救了自己,陆娉婷不禁投去感激的一瞥,雅俊男子回予安抚的一笑。
“我道是谁竟敢胆大包天坏我事,原来是三弟!”云沂正准备给娉婷点教训,哪知巴掌还没落下,却被人抓住了手,大怒间回头,却更是脸色阴沉如霜。
“二哥!”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位二皇兄对自己不喜,云洛淡淡唤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抓住云沂的手。
“三弟怎的出现在这里,不用在家陪父亲么?”动了动手臂,冷嘲讥诮的话语从云沂嘴中吐出,那里面夹杂的嫉妒与羡慕几乎藏不住的就要流泻开来。
“父亲今日在家中接待远方而来的客人,我才偷的半日闲散。”似乎故意气云沂似的,云洛语气虽是平静,却话中有话,我天天在家陪伴父亲,今日有客人来拜访,我才有点空闲出来逛逛街。
云沂怎么听不出他的话中有话,暗中恨得牙痒痒,面上却没露出半分,只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哦!家中来客人了么?我怎的不知。”什么时候宫里来了远方的客人?莫不是……
云沂心中一跳,恨不得立即回宫向母妃问个清楚,可在云洛面前却不敢露出端倪,云洛的心思缜密,心计极深,如被他知道自己和那人有往来,怕是会抓住机会,向父皇参自己一本,到时以父皇多疑的性格,自己恐难活命。
“二哥不知道么?”云洛有些吃惊的样子,“姑父来了,二哥竟然不知道?”
本是极平常的话语,云沂却认为云洛是在讽刺自己,姑父是邻近国家的君主,姑姑向来与自己母妃关系亲厚,对自己也是慈爱有加,所以连带着姑父也对自己颇为爱护,他曾经暗里对自己说,有意助自己登上皇位,自己还暗暗高兴了很久,只是没想到这次他来凌国,云洛已经知道了,自己却没有收到半点风声,这让云沂很是气恼。
“哦!是姑父来了啊!”云沂压下心里的恼怒,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二哥这几日公务繁忙,所以还不知道姑父竟然来了凌国了,我这就回家,去给姑父请安。”
说完,也不等云洛开口,抬步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三弟要一起么?”
“不了,我已经向姑父请过安了,二哥自行回去吧!”云洛淡声说道。
“那二哥就先行一步了。”云沂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随即马车骨碌着离开。
宽大的马车上装扮豪华舒适,水果点心美酒应有尽有,云沂斜斜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半晌,他开口唤道:“马季!”
“属下在!”青衣紧束的瘦小男子掀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