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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吕后——变态女人,权倾天下(4)

吕泽话音未落,忽然从外面飞进来一只苍蝇,在张良头顶上“嗡嗡”盘旋。吕释之马上抽出一把菜刀,往张良脑袋附近挥舞了几下,张良只见寒光一闪,一道凌厉的刀风从他耳旁划过,然后张良就看见一只没了翅膀的苍蝇掉到了地上。

吕释之砍完了苍蝇,然后把菜刀往桌上一剁,刀刃入木三分。他松开拿菜刀的手,两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张良,说:“亲爱的留侯,我大哥是个粗人,说话有些粗鲁,您别放在心上。刚才那只苍蝇竟敢进来骚扰您,我已经把它给做了,您现在可以安心思考问题了。不过刀子可不长眼,要是等下再飞进来一只苍蝇,我可就不敢保证不会砍到您了,要是不小心让您受伤了,脖子上多了一个碗大的疤,还请您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张良也笑了,说:“没事,没事!大家不都是出来混的吗,客气什么呀!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来找我咨询问题,那我当然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了!不过我水平有限,可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推荐四位高人,你们去把他们给请来,准没错!”

一山更有一山高,高人之外有高人。张良已经很高了,他这次推荐的四位高人,究竟会高到什么程度呢?

这阵子,吕后的日子过得挺郁闷,刘邦也开心不到哪去。吕后烦是因为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当不了皇帝,刘邦烦也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儿子当不了皇帝;吕后想尽办法巩固儿子的地位,刘邦也在费尽心思保护儿子的安全。

这真是一对很有共同点的夫妻。

有一天,刘邦和大臣们一起吃饭,在宴席上,刘邦忽然悲从中来,唱了一首很忧伤的歌。大臣们都不知道刘邦为什么难过,唯独有一个名叫赵尧的人,听出了刘邦的心思。

宴会结束之后,赵尧私底下找到刘邦,说:“皇上,您之所以感到不快乐,是因为废立太子那件事吧?赵王今年才十岁,不懂事,而戚夫人跟吕皇后有仇,您是不是担心,万一赵王不能被立为太子,等您驾崩之后,赵王会有生命危险呢?”

赵尧这些话可真是说到刘邦心里去了,刘邦叹了口气,说:“赵尧,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呀!大臣们都反对我立如意为太子,我心里很担心,要是如意将来当不了皇帝,他肯定会被我老婆整死!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赵尧说:“皇上,您应该找个很好很强大的牛人,任命他为赵国丞相。这个人要有很高的威信,能镇得住吕皇后、太子以及朝中群臣,这样等您驾崩之后,还有他可以保护赵王的安全!”

刘邦说:“你这话倒是挺对的,不过现在朝廷里这么多大臣,谁才是你说的牛人呢?”

赵尧说:“皇上,我给您推荐一个人,这家伙平时的作风非常牛X,朝中上下,没有一个人是不敬重、不忌惮他的!这个人就是——”

赵尧故意卖个关子,把这个“是”字拖得很长,吊足了刘邦的胃口,最后才说:“御史大夫,周——昌!”

刘邦听了,茅塞顿开,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周昌这家伙正直刚毅,不畏强权,连我都敢顶撞,他要是当了赵国丞相,由他来保护如意,如意就不会被我老婆整死了呀!赵尧,你小子真是太有才了!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邦跟赵尧谈完话之后,在第一时间召见了周昌,说:“老周,有件事我得麻烦你一下。我决定任命你为赵国丞相,你先回家收拾好行李,过两天你就走吧!”

周昌虽然平时经常顶撞刘邦,但这都是为刘邦好。他对刘邦忠心耿耿,现在刘邦忽然要他离开自己,去辅佐另一个主子,这让他觉得很难过,眼泪当场就落下来了:“皇上!自从您起兵以来,我就一直伴随在您左右,难道您忍心半途抛弃我,让我去当一个诸侯王的丞相吗?”

“老周,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去当赵国丞相,实际上是降了你的职。但是,”刘邦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很担心如意的安全,除了你之外,谁也保护不了他。就算是情非得已,你也要给我去赵国!”

君命难违,虽然周昌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最后还是服从了刘邦的命令,去当了赵国丞相。

周昌走了之后,御史大夫这个位子就空出来了。有一天刘邦闲着无聊,把御史大夫的印章拿在手上,自言自语:“哎呀,谁可以接替周昌,担任御史大夫呢?”

然后刘邦看了一眼身边的赵尧,说:“小伙子,我看你挺懂事的嘛,就是你啦!”

刘邦和赵尧各取所需,都从中得到了好处,只可怜了周昌,从中央政要变成了地方官。

(第四章)大局已定

刘邦做了皇帝之后,变得疑神疑鬼起来,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位置。这里说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刘邦一起打天下的诸位功臣。

韩信,被刘邦封为齐王,后来又被刘邦夺了手下之兵,改封为楚王。最初,他的兵力足以和刘邦、项羽分庭抗礼,他若相助刘邦,则项羽必败;他若相助项羽,则刘邦必败;他若作壁上观,则可三分天下。最后,他选择了跟随刘邦,使刘邦登上了帝位。

然而刘邦现在怀疑韩信谋反。他采用了陈平的计策,假装巡游云梦泽,韩信不明就里,屁颠屁颠地出城迎接,结果马上被人绑了起来。刘邦命人将韩信押送到洛阳,将他贬为淮阴侯。

韩信会谋反?笑话!他要谋反早就谋反了,怎么可能乖乖出城等你来绑?

本来好端端地做着楚王,结果现在被贬为淮阴侯了,这让韩信觉得很不爽。韩信本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下刘邦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他自然无法容忍。

你怀疑我谋反是吧?好,那我就谋反给你看!

阳夏侯陈豨就是韩信的同谋。他镇守边疆,手握重兵,完全拥有谋反的实力。

陈豨喜欢养门客死士,而且数量非常惊人。有一次他经过赵国,自己开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前面几百辆奔驰开路,后面几百辆宝马跟随,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有一千多辆车子。结果当天夜里,赵国都城邯郸大大小小的宾馆全部爆满,连走廊过道都睡满了人。

陈豨,你丫的排场比皇帝还大呀!

周昌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任何企图分裂祖国、颠覆中央的罪行,都将受到他的严厉打击。他马上连夜启程,奔赴首都,受到了最高领导人刘邦的亲切接见。周昌向刘邦汇报了陈豨搞非法集会的情况,认为他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国家公务员的形象,破坏了国家的安定团结,为了不影响当前国内一片大好的形势,保障社会的稳定繁荣,恳请皇帝彻查此人的犯罪行为,将其绳之以法。

刘邦表示,无论他官有多高,后台有多硬,只要是贪污腐败,只要是欺压人民,只要是破坏安定,我们的组织都不会放过此人,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这下子,陈豨坐不住了。他的那帮手下平时没少做坏事,刘邦派人一查,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也给牵涉进去了。陈豨觉得很害怕,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脑袋,看看还在不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一天陈豨家里忽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陈豨,说太上皇驾崩了,皇上很伤心,命令各路诸侯速来首都奔丧,来早了没赏,来晚了有罚。

陈豨一听,心想:我爹死了我都不奔丧,你爹死了关我屁事啊?说是叫我奔丧,实际上是想要我的命吧?我才没这么傻呢!他奶奶的,韩信说的还真没错,刘邦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本来我也不想造反的,现在既然你怀疑我,那我就如你所愿!

于是陈豨自立为代王,成了反革命分子。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听到消息之后,刘邦顿时无名火起三千丈,马上决定亲率大军征讨陈豨。他听说边疆那边最近天气不错,本来想叫上韩信一起去看看边疆的风景,但韩信忽然得了一下床就会死的病,不能陪刘邦到边疆旅游了。

既然你生了病,那你就安心在床上躺着吧,我不治你,会有人治你。

刘邦一走,韩信的病忽然就好了,而且好得很彻底,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能跑上十楼,又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生龙活虎的韩信,准备干起他的老本行,带上几个恐怖分子去把吕后、太子给做了。

消息很不巧地传入了吕后的耳朵,吕后又很不巧地和萧何聊了几句家常,结果洛阳城里就很不巧地传开了一条爆炸性新闻:反贼陈豨被皇帝砍死了,大家一起欢呼祖国的伟大胜利吧!

结果韩信马上又旧病复发,卧床不起,而且比上次病得更重,没法参加欢呼仪式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好歹也是个侯爷,就算生病,也该出来与民同乐,欢呼两句万岁嘛,搞小团体怎么行?

在萧何同志的盛情邀请下,危重病人韩信只好拖着残躯病体,勉强入朝庆贺。

韩信进了皇宫,刚想开口说“吾皇万岁”,一群武士就拿着绳子朝他扑过来了。有几个哥们儿看着还挺眼熟,嗨,那不就是当初在云梦泽绑他的人吗?哎哟我的妈呀,怎么现在又来了?

韩信刚想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无奈他的演技实在太过逼真,装病装得太久了,结果老虎真的被他装成了病猫。面对这些凶猛的武士,病猫韩信实在发不了威,只好高喊一声:“喵——”

管你叫天叫地叫喵喵,老虎也好,病猫也罢,绑起来再说。

结果韩信就被捆成了粽子。

根据民间传说,韩信受封为王之时,曾经和刘邦有过这样的约定: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铁器不死。也就是说,只要韩信抬头能看得见天,双脚能踩着地,你就不能杀他,就算要杀,也不能用铁器杀。

民间又传说,吕后针对绰号“三不死”的韩信,特意想出了一种行刑方法。她是怎么做的呢?

她把韩信吊在一间小黑屋里,任由韩信自生自灭了。韩信抬头一看,乌漆麻黑一片,这叫上不着天;韩信蹬了几下腿,只踩到了空气,这叫下不着地;韩信渐渐觉得呼吸困难,又解不开脖子上的绳子,这叫不用铁器也能让你死。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吕后真的太有才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我很想探究一下这个传说的真实性,然而遍寻《汉书》,不见出处,转寻《史记》,亦无所获。这样看来,此事应该出自野史小说,不足为信。

《汉书·韩信传》对这段情节的描写是: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

也就是说,韩信被人砍死在一个敲钟的地方。这已经是我所能得到的最详实的史料了。

既然是“斩”,应该是用铁剑什么的,那就不会有传说中的“三不死”之约。当然如果传说属实,而吕后又有心遵守约定的话,那用桃木剑慢慢磨死韩信也未尝不可。磨死了之后还可以顺便用桃木剑为韩信做一场法事,超度他的亡魂,真是一举两得。

对于韩信之死,后人总结了一句成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当初若不是萧何向刘邦引荐韩信,拜韩信为大将,韩信的才能就会被埋没,也就不会成为千古名将了。如今萧何又与吕后合谋,用计诛杀了韩信,真是世事变迁,难以预料。

当然,韩信的死跟吕后也有很大关系,至少韩信本人是这么认为的。我们来听听他死前是怎么说的。

“当初有人劝我造反,我心肠太好,就没听他的话,结果没想到我现在反而死在女人手上,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安息吧,韩信。死在吕后手上,没什么好抱怨的,你在下面不会寂寞,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很多人下去陪你。

彭越,梁王。

刚才说过,阳夏侯陈豨造反之时,刘邦听说边疆最近天气不错,就邀请韩信一起去那边看风景,结果韩信忽然得了重病,没法陪刘邦一起出门旅行了。

刘邦对此感到很遗憾。当他带兵经过邯郸的时候,忽然想起这里好像是彭越的地盘,为了弥补遗憾,他特意邀请彭越和他一起到边疆晒晒太阳。这样一来可以和彭越唠叨几句家常,增进一下感情,二来可以共同欣赏边疆的美景,感受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真是好处多多。

没想到彭越也生病了,而且据说他得的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医生说他一见到阳光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只能在家中安心养病,所以就不能陪皇帝大人一起到边疆晒太阳了。

刘邦本来好心好意邀请两位功臣一起去边疆旅游,没想到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得了重病,结果搞得刘邦在旅途中寂寞无比,身边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简直烦透了。

刘邦到了边疆,也没什么心情看风景了,就吩咐手下们一拥而上,击溃了陈豨的军队。

好了,旅游也旅游完了,那就回洛阳休息几天吧。

刘邦才刚回到洛阳,就有卧底线人告诉他说梁王谋反。刘邦当时正在吃晚饭,他听到消息,马上把碗一摔,生气地说:“他妈的有完没完啊,一个接一个地谋反,连晚饭也不让老子吃了!来人,去把他给我抓来!”

结果梁王彭越就被抓到洛阳来了。一路上太阳挺大,晒得人满头大汗,但奇怪的是,彭越却没有全身溃烂而死,只是比先前黑了一些。莫非,他得的是一晒太阳就会变黑的病?

管你得的是什么病,皇帝叫你去边疆旅游你不去,竟敢在家中搞阴谋诡计,真是反了你了!幸好皇帝宽容,念在你过去的功劳,就不杀你了,从此以后将你贬为庶民,到四川养老去吧!

当时吕后听说刘邦回洛阳了,就从长安出发,准备去洛阳跟刘邦聊几句夫妻夜话,没想到在半路上,她遇到了彭越。

彭越一看到吕后,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了。他冤啊!想要谋反的是他的手下,不是他,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是清白的,他没有谋反,他没有!

彭越心想吕后是个女人,女人嘛,心肠总会比男人软一些。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自己这么一哭,吕后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进而察觉到他的冤情,到时候回到洛阳,在皇帝面前帮他美言几句,他那点小小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真的,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刘邦以谋反为借口,将他贬为庶民,虽然他其实并没有谋反的意图,但他也认了。他不想被流放到人生地不熟的四川,只求能回到自己的老家,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想回老家啊?没问题!走,跟我一起去洛阳吧,我帮你说说情,让皇帝满足你的愿望。

吕后答应得很干脆。

听到这句话,彭越不禁又落下了几滴眼泪。这是感动的眼泪,满怀真诚,毫无虚假。他很想拿出点什么礼物来表示谢意,但他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对吕后说一声“谢谢”了。

谢谢多少钱一斤?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要你的人头。

吕后回到洛阳,对刘邦说:“彭越是个牛人,战斗力忒强,如今把他流放到四川,迟早是个祸害,不如把他给做了,以绝后患。所以,我特地把他带回来了。”

刘邦看了看吕后,心想:这婆娘比我还狠啊。既然你要杀,那就杀吧。

于是又有卧底线人控告彭越谋反。

这世上的卧底还真多啊。

彭越落到吕后手上,这下可就不是贬为庶民那么简单了。吕后除了诛杀彭越之外,还连带夷灭了彭越三族,永绝后患,鸡犬不留。

彭越,你怎么会相信这个女人啊!

黥布,淮南王。他本来并无谋反之意,但刘邦和吕后大肆屠戮功臣,这让他觉得很惊恐:会不会有一天也轮到我呢?

黥布日也怕,夜也怕,后来他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于是干脆举旗造反。黥布很会挑时间,这个时候刘邦恰好生病了,他寻思刘邦应该不会亲自率军来攻打他,就得意洋洋地对手下们说:“皇上已经老掉牙了,没力气打仗了,肯定来不了了。皇上手下的将军虽多,其实有能耐的只有韩信、彭越和我,前两位都已经被做掉了,就剩下我一个牛人,我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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