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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警官的副业(1)

因为怕遭到抢劫,曼哈顿的妇女从不佩戴真的珠宝首饰。她们平常要么戴一些便宜的仿制品,要么干脆不戴。我对这种情况一清二楚,因此,我对那天在华都饭店参加慈善舞会的人们根本也没报多大的期望。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从旋转门走进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她雍容华贵,光彩照人。她穿着一件金色的晚礼服,就像梦中令人神魂颠倒的女神一样。然而,引起我注意的,不是那可爱的脸庞,或诱人的身材,而是她美丽脖颈上的钻石项链。这么美丽的钻石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那是真钻石,我马上就确定了。她不是那种戴假钻石的人,她已经够漂亮了,无需借助钻石的光芒。既然她戴那项链参加舞会,我就确定这肯定假不了。

见到猎物后,我立刻离开休息室,同时心中已经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想好了。经验告诉我,这种慈善舞会一般都在午夜前结束,到那时,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回到公寓,找出手枪,把八字胡和假鼻子装上,在这种场合,我总是这样打扮的。我本想一个人干,不要山姆或其他人来帮忙,但是,如此可爱的女人身边的护花使者可能会充当英雄,确实如此的话,就可能会闹出人命。

于是,我决定带山姆一起前往,这样至少在我下手取钻石项链时,他能把那个男的看住。这样我就要多花一千元,但为了万无一失,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把山姆的电话拨通了,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老兄,生意怎么样?你一个人干,把我扔到一边了?”

“山姆,今天晚上我需要一个人,大约需要干一个小时,也许用不了一个小时。”

“行,老兄,咱们是老搭档了。”

“五百?”

“硬家伙带不带?”山姆问,他所谓的“硬家伙”指的就是手枪。

“带。”

“那你得给我一千元,老兄,”山姆说,“行情你是知道的。”

他会提出这个价我早就料到了,但我还是故意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反正我需要你。”接着,我把具体怎么做告诉了他。

客人们在慈善舞会结束后开始离开,有的走向雇来的汽车,有的等着门卫代叫出租车,这时,我正等候在饭店外面。

各方面配合的好坏,决定着事情的成功与否。如果山姆按计划行事的话,他半小时前应该就把一辆出租车偷到手了。现在,他偷来的出租车应该停在59街过去,中央公园的入口处,等待我的信号。在这段时间内,希望这辆失窃的出租车没有被警察发现。以后就要看山姆驾车熟练不熟练了。

我希望有一大群人和戴钻石项链的女人一起出来,站在那里等候出租车。至于位置嘛,能算出来。假设她和陪伴的男士排在第四,山姆就可以毫不困难地开到第四个位置。饭店前汽车排长队不太可能。他们必须从59街拐过来,或者从公园驶过来。但无论从哪个方向驶过来,以山姆高超的驾驶技术,完全可以抢在别人之前,把我们的计划付诸行动。

如果那位女人自己有车,对付她的办法我也有。山姆可以用他的出租车接我,我们两人一起跟踪他们。但是,我希望他们坐到我们的出租车上,至于陪伴她的男士,我相信对付起来并不难。

等了三十分钟后,我开始不安了。离去的客人越来越多了,门卫招呼出租车的哨声,逐渐减弱了。我紧张地抽着烟,一边把口袋里的假鼻子捏来捏去。我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认识我的警察认出来。

这时,我又看见她了,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她就像个大明星。我两眼盯着钻石项链,竟忘了发信号给山姆。有两对夫妻在她前面,但他们似乎是一起的,也就是说,他们四人只要一辆出租车。我回头一瞥,举起一只手臂,看起来也就是活动一下手臂。这时,我看到山姆的车子滑过59街,向饭店的入口处驶去。

他排在第三!那么他前面的那一部车会带走这个戴钻石的女人!

“对不起,”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同时冲到那女人和她的男伴之前。

“怎么回事?”男伴不满地说,“我们该坐这辆车!”

我钻进车中,砰地把车门关上了。我们车子离开时,我看到他们转而坐进山姆的汽车。

“先生去哪儿?”司机问。

我没有回答,等着看后面的汽车向哪里开。

它开过我们旁边,向东上了58街。“上58街,”我说,“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

“你是说跟踪他们?”

“只要跟着就行了。”我不能按原计划上山姆的车,不过,没准儿这更好一些。

出租车在黑暗的街道中穿行,一直到“苏丹公寓”的停车场才停了下来。我塞了两块钱给我的司机,就跳下车。这时,八字胡和橡皮鼻子都已经在它们各自应该在的位置上了。

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那女人先下车,坐在车上付车费的是那个男人。我走到她那里,把她推到一边,这时我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已经拐过街角了。我在把那个女人推开的时候,砰的一声把出租车的车门关上了,山姆一踩加速器,车子猛地向前一冲,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那女人惊叫道,她显然吓坏了。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们面对面地站着。街灯下,那串项链闪闪发光。我掏出手枪,说:“不用我多说了,摘下来!”

我的左边有响动,只见公寓大楼的门房向我们走了过来了。我用枪对着那门房。“不许动!我不想伤害谁。”然后,我转向那女人说,“快点!把项链给我。”

她双手去摘项链。门房呆呆地站在那里,山姆不知道把她的男友或丈夫带到哪儿去了。她别无选择,不过,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看见有费解的神情从她的眼中流露出来。

“我想和你是不能谈条件的。”她平静地说。

“没有,如果你不想被拿走的话,那东西就不该戴。”

她从脖子上摘下钻石项链递给我。正在这时,我看见有一大块难看的黑色淤痕在她的脖子上。我知道了,她冒险戴这么昂贵的项链,是为了把那些淤痕遮盖住。

“谢谢,夫人!”我说,慢慢向后退去。我们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我就走了。山姆已经在等我回去了。

“一切顺利,老兄。我让那家伙在东河附近下车。然后我就掉回头,把车扔在中央公园。你得手了吗?”

我把钻石项链扔到桌上:“看!”

“啊,真漂亮!”

“我想她戴项链是为了把脖子上的淤痕遮住,这事真奇怪。”

“管她戴它的原因是什么呢,反正我们已经到手了。”

“你说得对,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卖掉它。”

“我的一千元呢?”

“你费的劲不大嘛。”

“我带走了那个家伙,对不对?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摆脱他不大可能是吧?你不可能有机会。”

“也许吧,”我凝视着项链,“能不能等我把它卖掉再说?”

“不行,老兄,假如我要等的话,那就多加一千块。”

我只好同意了。我进卧室取钱,想叫他先滚开。“你在车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吧?”

“当然没有!”他接过钱,仔细地数着。干我们这行的人,相互信任是不可能的。

“我会再给你打电话。”我说。

“好吧,老兄。”

他走后,我锁上门,开始对我的战利品进行仔细打量。珠宝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一边看它,一边想起那个女人脖子上的淤痕。那伤痕一定是因为曾经有人试图想掐死她。

她的脖子是不是被人掐过?被人强暴过?或者是被那个男伴欺侮过?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还是丈夫?我得搞清楚这一切。

她一定是找不到遮盖那个伤痕的其他办法,所以才冒险用钻石项链来遮掩,以便参加那个舞会。显然,这块伤痕她不想被人看到。这是不是意味着,陪伴她的男士不知道伤痕这件事?是不是她的情人一时冲动造成了这伤痕?

我把项链扔到桌上。他妈的,我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我是一个贼,不是侦探!

第二天上午,《邮报》上报道了一则头条新闻:“社交界名流麦迪逊夫人晚宴归途中遭抢劫”,麦迪逊夫人的一张照片就附在旁边,她露出脖子上的淤痕,说是我抢劫时留下的!我厌恶地把报纸扔掉了。瞎扯,门房就是证人,他一定知道这是谎言。

当然,她可以贿赂他,叫他撒谎,这是很容易的。现在,她可以在社交场合公然出现,因为那淤伤找到了理由,我就是那淤伤的理由!

我可不愿意背这样的黑锅!

我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那条新闻。陪伴她的那位男士是她的丈夫,一位著名的股票经纪人,但是这并没有把我心头的疑惑解开。

那条新闻我又读了两遍,久久地注视着照片上的脸和淤痕。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再见见她。

“是麦迪逊太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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