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那是人家亲妹妹。”被她问的女员工白了那人一眼,继而抽了抽嘴角:“你那是什么眼神,那个妹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不是情妹妹啊亲。
顶着各色各样奇奇怪怪的眼神,苏琴尽量淡定的跟站在她身边的苏子渊打了个招呼:“大哥,坐。”
然后,苏子渊,他就在那张小小的椅子上,坐下了……
苏子渊就在食堂里头陪苏琴吃了半个小时的饭,也没多说些什么,下午苏琴到财务室的时候,就有人带她做入职培训了。
看来,苏子渊在公司里头的威慑力确实不小,苏琴默默在心里嘀咕着。
其实若非进了这么个倒霉部门,她也不想扛出苏子渊这么尊大佛来。只是,李蓉把持着财务部,要是苏琴不使用雷霆手段打开局面,可能她实习的这一个月,就只能被人高高供起来了。她也没想着自己要做出什么成绩来,只是,如果不出意外,苏氏以后就是她工作的地方。既然有这个条件,那么她当然希望能在正式入职之前,摸清公司的底。
好在虽然李蓉在前头挡着,但是还有苏子渊这么尊大神在公司里头震场,只要他愿意帮她一把,那么现阶段的任何问题,那都不是问题了。
苏氏作为一家结构完整的上市公司,员工上岗前都是有一个小小的入职培训的。这个事情由人力资源部负责。苏琴被人领着到人力资源做了一个为期两小时的培训。因为这时候并非是公司每年正式招聘的时间,所以整整两个小时的培训,全场的听众只有她一个人。为她主讲PPT的那位人力资源主管,脸色也不太自然,这让苏琴觉得有些尴尬。
苏氏的入职培训大致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讲叙苏氏二十年来的历史,第二部分才开始讲企业的核心文化、架构组织和业务模式。苏琴听完后,唯一的感觉就是两个部分都很冗长,她光写笔记就写了两页纸。特别是第一部分,短短二十年整整讲了一个小时。至于第二部分,她听完后感觉晕晕乎乎的。特别是架构组织那个部分,她感觉每个部门的层级都不太一样。
那个给她讲解的主管似乎赶时间,给她讲PPT的速度相当快,她只好挑重点将财务部的组织结构的记了下来。
下午做完入职培训,基本就到了下班时间。苏琴如今还没有被安排工作,自然也就说不上加班。因此在财务科的一众同事还在跟数字较劲,两只眼睛活生生绕成蚊香的时候,苏琴她悠悠闲闲的出了苏氏的大门。
在苏氏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看上去就十分低调,实际上也十分低调的商务车停在她跟前。
虽然车子平凡无奇,但是从里头走出来的人,却能亮瞎人的眼。
“女人,你就穷到进咖啡店里头喝杯咖啡的钱都没有了吗?”颜柯撇了撇嘴角,将副驾驶座上的车门拉开,将她塞进去。
如今正是冬季,虽然苏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一张小脸还是被吹的冰凉。
也算是巧合,颜柯被下放锻炼的那家小公司正好就在苏氏附近。他在公司里头也是一副大少爷架子,五点半下班,绝对不多留到五点三十一分。他上头的总管就是再没眼色,都过了小半年了,怎么也能看出这位大少爷不是一般人,故而也不难为他。
关于工作的事情,倒真不是颜二少他不务正业。他不是不愿意工作,只是人家就算是工作也要求要工作得有价值。那种鸡毛蒜皮反反复复的工作,他懒得动手。再加上将工作带回家以后,有苏琴这么个后补给他将事情三两下收拾完,他正好乐得清闲。
颜柯一上车就将暖气调到最大,整个车厢很快就变得暖烘烘的。苏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她不进咖啡厅倒不是因为她缺那两个钱,也不是因为她节约癖发作舍不得。其实,这仅仅只是因为如果她在咖啡厅里头,他就不能一眼找到她了。
从苏氏到公寓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就是路上堵车堵得太厉害。原本不长的路程,开车也要开小半个小时。苏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默默的发呆。
大概她真的有必要自己去考个驾照,然后买一辆车了。
颜柯不可能一直呆在那家小公司里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颜老爷子停了他的卡缴了他的车将他扔到这么一个地方,只是想磨磨颜二少的锐气。他是含着钻石汤匙出身的人,长相好,家世好,人又于经济之道颇有天赋。颜老爷子不过是怕他冲的太急,反而损了根底。
等到颜柯从那家小公司里头出来之后,大概也不会继续住在她隔壁的那栋小别墅里了。他是天生的富贵命,住在那套两室两厅的房子里头总觉得地方小,住起来不习惯。他和她是不同的,颜家的大门,永远都敞开欢迎他。
颜柯走了之后,大概就没人能给她当免费的柴可夫斯基了。按照她如今的身份,她是不可能搭公交上下班的。
这样一想,苏琴心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颜二少了。
C市位于偏北的位置,每到冬天,夜晚便来临得特别早。此时,不到六点,整座城市就被笼罩在沉沉的夜色下。淡黄的路灯亮起,点亮了整座城市,霓虹发出绚丽的光芒,让这座城市显得迷人而繁华,宛若黑色的玫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或许是气氛太安静,或许是陪伴的人太令他舒心,颜柯一手握着方向盘,半长的碎发遮住他半只深邃的眼。他双目注视着前方,看向那绵延通向远方的道路,没有看她。
“苏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是她喜欢的是你哥哥,你要怎么办?”
颜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问一个女人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这样丢脸的事情,只能被自己带进坟墓。可是,在这样一个平平凡凡的时刻,他很自然的就将之诉诸于口。
大概这跟苏琴给他的感觉有关,她然他觉得自然而贴切。在她面前,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放松着自己,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舒服。而人在特别舒适的时候,往往是不太喜欢动用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