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从小生活在天明居,天生乖巧听话,虽然偶尔有些小孩子的顽劣,但却无伤大雅,反而给天明居枯燥修炼生活,带来了许多趣味。一向活泼爱动,很有礼貌的玉儿,为何不想去拜祭祖师呢?对此众人均很诧异。
这时,蝶语在妇人和中年男子身边,低语几句,妇人像是想起什么,中年男子却是一脸怒气,道:“致远,乘风,子默!”
“弟子在!”三位男弟子恭敬答道。
“这次如果再有人,敢欺辱你小师弟,我就拿你们三人试问!”不知蝶语说了什么,中年男子竟会如此气愤。
****,也是面带怒气,对着玉儿,道:“玉儿,你去,为何不去?就凭他们去得,我们去不得?别怕!我们天明居的弟子,永远都是最好的!谁再敢欺负你,告诉师娘,师娘给你出气!”没想到这位外表温柔的美妇,脾气竟然这么火爆……
中年男子,和美妇又是交代了众人一些事后,中年男子,道:“你们回去准备准备,辰时就出发吧!致远!到时你带着玉儿渡云桥!”
“是,师傅!”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
除了云儿,其余四人均是离开了饭厅。走出没多远,乘风就急切问道:“蝶语,蝶语,你刚才和师傅、师娘说什么了?玉儿为什么不愿意去主峰?”
蝶语看了看致远,致远缓缓开口,道:“去年拜祭祖师之日,由于你下山游历,并没有去,一些事你并不知道。”致远是大师兄,弟子中也属他修为最高,而且长相英俊,风度翩翩,宛然一副大家之气。
“哦?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从没有人和我说过?”乘风一脸的疑问。
致远没有说话,蝶语却是气愤的哼了一声,道:“哼!还不是其他几居几人,和玉儿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尤其是那个叫凌霄的,欺负玉儿没有修为,挖苦侮辱也就算了,竟然还偷偷打了玉儿。由于脸上没什么伤痕,玉儿一向老实,也不敢说被打了,回来后还是我无意间才发现,玉儿身上都是伤痕,问了很久,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为这事师傅和师娘,也甚是生气,找到狂风居,但可恨的是他们根本不认账!”蝶语怒气冲冲,像是恨不得立刻为玉儿报仇。
乘风听后,立刻大怒,道:“什么?竟有这事?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杀了他们!”乘风最疼玉儿了,往日两人经常在一起嬉闹,而且乘风性格冲动,敢爱敢恨,遇到此事,自然心中不平。
“乘风!不可妄动嗔怒,清心诀的修炼,必须戒骄戒躁,你如此心境,对修炼很是不利。更何况,都是同门中人,岂能因小孩子打架,就动杀气?”大师兄致远语气严肃,训斥道。
“是,大师兄!”乘风虽然性格乖张,但对大师兄致远还很是尊敬的。
“那也不能总由着他们啊!总因玉儿无法修炼,而对其侮辱,不能修炼玉儿本就很伤心低落的了,却还要忍受屈辱,他那么小的小孩子,如何受得了?”蝶语为玉儿愤愤不平。
然而,就在这时,乘风几人均是感到,周围空气有些清凉,浩日当空,烈日炎炎,怎会有清凉之感?几人转头望去,只见一直沉默的子默,手掌表面一道道流光,一层层寒气向其汇聚,子默有些阴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如果再有人欺凌玉儿,那就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乘风三人,均是一脸愕然。
乘风走上前去,搂着子默,笑嘻嘻道:“子默师弟,没想到,你平时总是一副苦瓜脸,竟然这么关心小师弟?”
“二者有什么关系吗?”子默认真的表情,加上认真的语气,让乘风一时不知所措。
乘风随即干笑一声,道:“师傅也是的,干嘛给玉儿起这么个名字?玉儿!一听就像个女孩子名字,一点不霸气,怪不得被欺负,应该起那种让人一听就畏惧的名字!”
“我觉得挺好听的,况且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师傅给玉儿,起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呢?”蝶语继续道:“某人竟然敢背后议论师傅,这如果让师傅知道……”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说完,乘风落荒而逃。
玉儿和其师傅、师娘,一同来到了夫妇二人房内。虽然玉儿为其二人徒弟,但二人视玉儿为儿女一般,不止如此,对其他弟子,也是情同父母。
玉儿的师傅,也就是天明居一脉的掌门,都称其为玄明,真实名字张峰,但已多年不用了,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名字更是一个代号而已,其夫人与其师出同门,名为明月。天明居也是逍遥居六居之一,其余五居分别为乾阳居,坤阴居,狂风居,春雨居,韬晦居。六居成六角之势,围绕于主峰周围,主峰乃逍遥居掌门玄清真人所居之地,主峰和其他六居之峰,合为一体便是现如今,天下正道第一大派——逍遥居。
天明居人丁单薄,弟子只有大师兄致远,乘风二师兄,三师兄子默,蝶语小师妹,也是天明居唯一一名女弟子,还有就是最小的玉儿了,乃一孤儿,从小生活在天明居。其余五居人丁兴旺,热闹非凡,直属弟子再加上外门弟子,还有一些长老弟子,加在一起,少说也有百十来人。由于当年一些事情的原因,天明居并没有长老,只有玄明夫妇二人,加上五位弟子,再有就是一些做饭打杂的世俗弟子。
玄明坐在桌旁,气冲冲的,道:“如果玉儿再受欺负,我一定找玄风讨个说法。”玄明口中的玄风,便是狂风居掌门。
明月没有说什么,这也表示她支持玄明做法。看着气愤的师傅和师娘,玉儿心里很是感动,还有愧疚,怯怯声音,悄悄响起,“都是徒儿不好,令师傅、师娘担心了!”说完,玉儿束手垂头,就像做错了事,等待大人责罚一般。
明月拉过玉儿,搂在怀里,摸着玉儿的头,道:“傻孩子,你没做错什么,就算你做错什么,师傅师娘也会这般疼你。”听到明月如此说,玉儿鼻尖更是一酸,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眸中打着转转。
“傻孩子!”玄明也是轻轻拍了拍玉儿头,笑着说道。
五个徒弟当中,玄明只有对玉儿和蝶语时,才会有这种和蔼的笑容,对其他三人都很是严厉,尤其是对二师兄乘风。
“好了,你可是小男子汉啊,可不能哭鼻子哦!你师娘有东西送给你,开心点啊!”这时的玄明就像慈父一般。
明月此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雪白色,并无耀眼光芒,但其内部仿佛有什么液体,在缓缓流动,玉佩被明月拿出后,玉儿就感到了一股清凉,心里暗忖:这玉佩绝非凡品!
明月将玉佩放在玉儿手中,道:“玉儿,此乃寒冰玉,乃是你师傅前些日下山,偶然所得,寒冰玉乃北极宫至宝。佩戴在身上,可以压制体内浮躁之气,这对修炼大大有益,尤其是对清心诀修炼……”
没等明月说完,玉儿就抢着说道:“师娘,这太贵重了,给师兄师姐他们吧,况且对他们修炼也是大有益处。给我……就浪费了……”提到修炼二字,玉儿心里总是会莫名一痛。
玉儿虽是小孩子,但对这种稀世珍宝,绝无半点贪婪之意,这点令玄明夫妇很是欣喜。玄明站起身来,道:“你能有如此心性,为师很为你高兴。你体内只有阳气,并无阴气,阳气过于旺盛,对你身体也不好,虽然我用功力将你体内纯阳之力,都汇聚在丹田,但仍会灼伤你体内经脉,这寒冰玉恰好可以抵抗你体内的纯阳之气,免得你身体有所损伤。听师傅的,收下它且要时刻佩戴在身上。”
“是,师傅!谢谢师傅、师娘!”玄明夫妇二人相视一笑。之后,玉儿也离开了房间,准备主峰之行。
目送玉儿离开,明月叹了口气,一股哀愁油然而生,凄凉的声音,静静响起,“玉儿的经脉,真的无法改变吗?”玄明默然的摇了摇头。
“强行打通呢?以你我修为,完全可以改变他的经脉体质。”明月急切的声音中,还有不甘之意。
“的确可以做到,但是很有可能,玉儿经脉未通,先是爆体而亡了……”玄明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二人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半晌,玄明望了望窗外,道:“人体内十二经脉,任督二脉最重,任脉乃六阴脉之源,督脉乃六阳脉之源。经脉互通,阴阳调和,方可修炼。玉儿任脉天生闭塞,体内只有阳气,没有阴力调和,根本无法修炼,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玄明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他一生都无法踏足修炼之途!”简短的一句话,在玄明看来,却比千言万语还要沉重。
“从小在门派长大的孩子,几岁时任督二脉便都能通达,即使凡夫俗子,经过那些药材和真气的调理,也早就打通二脉,可以修炼了,为何玉儿?哎!可怜的孩子……”明月声音中,有些哽咽。
玄明苦笑一下,道:“这样也好,做个凡人,起码没有那些正邪所带来的烦扰!”玄明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望着窗外,眼中充满了追忆之色。
“峰哥……”明月声音中充满了关心之意。
玄明看着陪伴百年,美丽的妻子,温柔一笑,道:“我没事,好久没听见你这么叫我了,呵呵!”明月看见玄明的笑容,脸上流露一丝嗔怪,其美丽的容颜,更添韵味。
“哈哈,好啦!我们也该启程了,我们可得先到主峰啊!别让弟子们走在了前面。”
说完,玄明与明月携手,走出门外,一柄长剑,在二人脚下缓缓显现,接下来,只听“唰”的一声,载着二人的长剑向空中飞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圈激起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