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泰一路北上,不几日,到了冥南河畔的巨鹿城下。
在进入巨鹿城前,乾泰能察觉到自己身后一直慢慢追上的那伙僧人,虽然乾泰在途中,也试图甩脱这些人,可最终都会被追上。
这不禁让乾泰想起了僧人中的笑和尚,其曾在林中号称有‘七窍神通灵犀鼻’,定是这些人中的笑和尚嗅到自己的气息,方能紧咬着自己不丢。
对此事乾泰心中猜测,自己在失陷太一宗竹海中时,这群僧人未曾寻到自己,可能是太一宗竹海中的护山大阵‘乾坤微尘大阵’遮掩了自己的气息。乾泰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未有被这群僧人追上,还有那笑和尚后来去了乐陵郡接袁绍的原因。
总之,此时乾泰身后追着的是北归的袁绍一伙,带着幽州兵骑、笑和尚为首的大林寺诸僧,追寻乾泰下落。
为了甩掉这些人,乾泰在到了巨鹿城附近后,就将坐骑‘冥夜’放在了山中,独自一人易容进入城中,借着城中的红尘气息掩盖自己行踪。
乾泰进入巨鹿城不久,这些人就追到了城外,再次发现了乾泰已入巨鹿城,可气息已被城中百姓红尘气息掩盖,再难搜寻。
乾泰在城中四处走动思考出城甩掉这些人的办法。意外的,乾泰在城中遇到一书生,惊为奇才。
乾泰见到的这个书生先生,年岁还不大,面貌精明成熟,眉宇间又透漏着一股狠辣志气,面净无须,身穿儒袍。初见时手中拿着几本书籍,走入一官宦人家。
最重要的是,乾泰第一眼望见其人,就被此人的面貌气运所惊讶,此人竟然目含弯月,头顶青色气运已成异象,为龟龙之象。
这是乾泰在**到的第一个不但头顶青云,且气成异象的有才之士。
乾泰经过打听,放知道此人名叫刘伯溪,为巨鹿城中郡守家公子的西席先生,甚是得郡守家爱戴敬重,听说有时郡守还会向这位刘西席请教问题。
当晚,乾泰就在城中寻到了这位先生的住处,拜访其人,对此人乾泰称自己姓阎,表达闻其才能特意前来结交。
可刘伯溪此人话语中并不信任乾泰,谦称藏拙,乾泰只能遗憾离去再做打算。心中感慨,这巨鹿城中城隍信仰很广泛,可这么多年来这等人物在眼下却未曾发现。
乾泰自刘伯溪家出来,在一街角黑暗处,突然遇到了拄杖站在街头的天残老人。
也不知天残老人是如何寻到乾泰的,此刻在城外,袁绍等人,城里巨鹿郡守、城隍信仰、太一宗道院,都在暗中搜寻乾泰行踪,可却让天残老人在众人都不知的情况下,就已暗中找到了乾泰等在这里。
黑暗尽头,两人碰到一起。
乾泰就微笑的朝天残道:“天残道友却是到了。”
“方外之人天残,见过殿下。”这位瘸腿畸形的老人,正是十六年前乾仲王墓中,受第二元神分身阎都所邀相助自己的那位天残老人。乾泰道:“真人一别多年,而今却已是真人境界,修为大进,可喜可贺啊。”多谢殿下。”天残反问乾泰道:“殿下就不担心老朽此来是要擒殿下归山?”
“真人如此说,看来真是出身自太一宗,却是瞒我与阎都城隍几位道友瞒的好深啊。不过,我知真人心性洒脱,是一位真正心怀慈悲的善人,非如此当年下邺城中愿意帮吾沾染麻烦,吾相信真人不会擒我!”乾泰沉稳道。让天残真人大是感慨,说“殿下果然还是这般让人钦服。”
“哪里,前番却还要多谢真人。”说着,乾泰感谢起这位天残老人,既然天残老人刚刚就在青云山中,那么自己青云山闹出的那般风波,他也定当知道。可却不见其在山中阻拦自己,可见还是无心为难自己,念及了当年的情分。
天残真人略显尴尬的解释道:“这无什么,说实话,吾也不喜他们的所谓宗门谋划。这次也是被逼无奈,方未能相助殿下。”从其神情可看出,天残老人此时心情有些低落。
这倒是乾泰第一次听说,看来这位天残老人定是不喜宗门。乾泰心中也够想通了,为何天残老人此前隐居在大阴山南部不回,并对外隐藏其出身太一宗的原因,怕其中还是有什么隐秘。
这其中的隐私,天残老人不愿多说,乾泰也不会多问让人不喜。乾泰反而转话问道:“真人在这里见我,又是所谓何来?”
“吾是来相告殿下,即刻北上离开这翼州境内,快去北方,此时局势已经变化,殿下且不可因修为突破,对吾太一宗就生了大意之心。”
“还请真人明示。”乾泰神情一下也跟着严肃起来。
天残老人开始诚挚对乾泰忠劝道:“吾派掌门师兄天阙在上京城中已经做主将琼瑶儿那丫头嫁给了九皇子,立为新皇皇后。而今天阙在上京城的谋划即将告一段落,马上就会返回宗门,到时殿下还在翼州境内,毕会受到天阙的全力打压。”
“且殿下可知,吾太一宗一共有九位真人,除了我、天阙、天术,还有天阳、天辰子、天灵三人此时正在南方牵制城隍阎都、桃花、阴虚、泗水几位道友,另外还有三位师兄而今在大晋军中,充当军师远离宗门。这次也错非门中之人分散出去,致使门中只有天术一人与殿下为敌,这才让殿下有机可乘,可经此事后将来就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
“而且山中的精锐弟子也多被天阙带走,非如此,剩余的弟子也不会如此不堪。”
乾泰听得眉头都皱起了,心中更是一片震惊,乾泰感慨:“没想到,太一宗会有这么多位真人,虽未见识贵宗弟子较那十八金刚僧如何,可一样是惊人十分,号称正道第一宗门,太一宗水深似海。”又道:“更没有想到,还真让天阙此人算成了,竟然让琼瑶姑娘嫁给了老九,真做了皇后。”
“多谢真人告知这些。”
“殿下能够逃出竹海,说来当真是件值得庆幸之事,在山中,吾就一直在暗暗担忧,怕殿下真的一下点头屈服了天术。"却见天残老人接着意味深长的问道:"殿下山中可曾见到大皇子?”
“大皇兄?真人怎会提及此事,确实也奇怪,吾在山中闹出这样大的事,听闻他就在山中隐修,却不曾见出来见我。”
“怕殿下再也见不到太子殿下了。”
“真人此话怎讲?太子而今可有什么不测?”
“殿下多少心里了解些就行,此事殿下却是不宜知道太多,此乃吾宗门而今一桩秘辛。”
“殿下,此去往北就是巨鹿,吾此来就是嘱咐殿下赶快离开,而今殿下快走吧,老朽告辞。”两人说了一些话,天残老人就开始告辞离开。临走时,天残老人又遥遥的对乾泰传音,称其已将凶马‘冥夜’带回山中隐藏,待得乾泰在幽州安定后,自会再为乾泰送去。
随后,天残老人就拄着拐杖,跄踉的走入街道转角,黑暗之中消失。
乾泰望着天残老人远去,不禁暗暗思索天残老人最后所说的事情,疑问自语道:“大皇子,这其中又是太一宗的什么打算?”
天残老人的身影如来时一样,谁也不知道,这会功夫,有太一宗的天残老人曾来这里与乾泰偷泄情报。
翌日,乾泰又化作贫民开始出城,尽力收敛了自身气味,来到城池城门处,果然有大林寺的那群僧人在旁搜寻。
这袁绍已于昨日拜访了巨鹿城的郡守,可惜未能请动巨鹿城方面的守备军全城搜寻,这些人只得分为四处,在各个城门围堵。
乾泰化作贫民出城,可自身虽能在城中黑市伪造出路引,可并无其他的身份证明,行迹也是十分可疑。
就当城门守军见乾泰形迹可疑,要上前盘问乾泰。当时也是不巧,却那城中郡守家西席刘伯溪正好出城归家,认出了昨夜的乾泰,就心中一动想到乾泰身份像是不凡,此时躲避城守军定时落难,就生起助上一助之心,将来或有相用之时。就当先以晕倒在地吸引住了那些城守军,让乾泰给顺了过去。
可乾泰一走远城门,在城门前一旁守着的僧人早就发现乾泰气息就在附近,一发现乾泰的气息消失,就知道乾泰已自城门前逃离,立刻向城门外刚刚形迹可疑的乾泰追击。
乾泰暴起窜入官道两旁的田野之中,领着一群呼和的僧人,消失在城门外,让城门前的众人惊骇莫名。
好在那先生刘伯溪本是郡守家的先生,身份非常,那些城守军并未为难其人,随后就让刘伯溪离开了。
…….一番事波,两人却就此也接了恩义。
待得两日后,乾泰北上甩脱了这大林寺诸僧,已到了下邺境内。却不想在半路又遇到了这刘伯溪,当时的刘伯溪满是疲惫,在马车上带着妻子北上。
乾泰上前感谢刘伯溪相助之恩,可这次刘伯溪当即就认出了乾泰身份,直呼殿下。
原来是这刘伯溪当日在门临时起意相助了乾泰一把后,却不想因此事让那巨鹿郡郡守得罪了袁绍,刘伯溪也因此获罪。巨鹿郡守为了安抚袁绍之怒,就将刘伯溪赶出了府邸,可又为了顾及往日刘伯溪的情分,就将刘伯溪举荐给了下邺谋一差事。
乾泰满心歉然,可本就有招募此人之心,声称:此事泰深有愧疚,先生此去难得重用,不如随吾去幽州,以为臂助。
当时刘伯溪也明知乾泰身份,又深知去下邺,也必回因为乾泰之事受到太守的牵连,不可能再得信任。虽然心中有些抱怨,可刘伯溪也暗中思量。其妻子的劝说道:“夫君不妨且随殿下,与其到了下邺也是承受委屈,还不如就趁着对殿下有功,也拜入殿下为官。你不是一直抱怨当今朝廷腐败,我听闻殿下可是一位有名的贤皇子,虽然此时落难,可就连我也知往日的权势定也还在。”刘伯溪点头称是。
就此,一番抱怨,可乾泰也在这巨鹿城招募了一位大才之士。随后,乾泰就又改变面貌,在马车上与刘伯溪夫妇一起前往下邺,并在车中隐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