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每每都像强取豪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她被压迫的躲闪不得摧毁式的拥抱,咄咄逼人的侵入,和狂狷的唇舌纠缠。
久违的亲吻,心底一直固执得坚持着的东西在这一刻有了轻微的动摇,只是轻微的动摇而已,她却想被雷击中一般,浑身颤动了一样,用尽全力得挣脱掉他。却还是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习风,你……”
“行了行了,良警官,你那骂人的话,次次都只有这几个词,我都听腻了。不过这次你可不能骂我,刚才若不是我帮你,你肯定被东区的人打成枪窟窿呢。我,向来都是最好的线民”习风臭屁到不行,不过,他看见良锦这个反映心里倒是挺高兴地。他就知道,他的小锦忘不了他,这女人嘛,什么都好,不过是嘴硬了一点。没事,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她会乖乖的回到他怀里来任他欲予欲求。
他抚摸着她的香肩,把她垂到胸前的几缕秀都移到脑后去,啧啧,她的皮肤真是好,好的让他觉得就是抚摸一大叠美钞也没有这种手感。
可是这吃豆腐吧,向来都不是一件好事。他摸着摸着吧吧眼睛去看到了她颈上挂着的一条细银的流苏链子。
“哼杜仲亨这么小气,都这么都年了也不知道给你换条金的”他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语气里是深深地不屑:“早说了你还是跟着我好了,我对你那是向来大方!”他说话,说不出的嘲讽的意思。
她被他夹在身子和电梯壁之间,好不容易恢复了理智:“习风!收起你这副嘴脸,你以为人人都像里一样。”
习风狭长的眼睛舒展开来,似笑非笑的道:“像我一样,像我一样怎么了。”
她知道他生气了,她每每提起杜仲亨他都要生气可是她偏偏要说:“像你一样杀人放火无恶不做!”
习风气极了反倒是不笑了,一脸的冷漠。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长长地影子罩住她,她素来最害怕她这种神情。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次对她露出这种神情就是发现这条链子的端倪的时候,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她想想都觉得心里发颤。
良锦这才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她不该在这个完全逃不出去的地方惹他。她真是自寻死路。
果然,习风倾下身来,压在她的身上。嘴唇贴着他肩头的皮肤,她只以为他又要偷香,谁知肩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啊的惨叫了一声,一脚踢到他身上,他根本无动于衷,更是卡住她在挣扎的两条腿,又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死死的按在墙壁上。
这样屈辱的姿势,良锦又痛又羞,只是动弹不得。
他轻笑的抬起了头,她感觉银链子从她颈间滑过,等他完全抬起头的时候,她便看到了那条链子被他噙在了嘴里。
他扔掉她,像丢垃圾一样把它摔倒了一边。银链子的下方坠着一个小小的银夹子,夹子落地的时候应声弹开了。她一见那东西落地就仿佛是自己的心被人摔到地上一样,几乎当时就要扑过去。
良锦这样的反应,自然又是大大的激怒了习风,若说他方才还是似笑非笑的话,现在习风的脸上若是还找的到一丝笑容的话,那肯定是在场的人眼睛瞎了。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一句话,谁要是让他不笑了,那就只好回家准备棺材了。
他冷冷的道:“怎么。这就心痛了?”
良锦尚且被他钳制着不能动弹,只好在口舌上逞英雄:“习风,你真TM的不是人。”
“呦!”习风像是看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几日不见,良警官到时学会了说粗口了,不过我习风不是人这一个问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其实知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我会让你更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轻笑的腾出一只手来。
她惊了脸色瞬间变白:“习风,你要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我不是人么?我现在自然是要做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习风将她重重摔到地上,欺上身来制住她,大手四下用力,她本来就穿着一条精致的连衣裙,下摆立时被掀了起来。
“呃……”良锦只来得及闷哼了声,他便冲了进来。良锦受不住干涩的剧烈摩擦,哭了出来。
“呵呵,哭吧,你哭吧,反正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会心痛,我心痛就怎么骗我我都不介意。”习风在她上方冷峻如神祗,微微带着嘲弄的语气。
他从前宠她怜她,总肯耐着性子哄着她,甚少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这一次,她在他手里如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从心到身都激烈的疼着。他每动一下,就牵动着她身上所有的痛觉神经,然而两人之间却隔着重重的阻碍,再也没有了怜惜,甚至再也没有了爱。
最后,他和她几乎同时闷声低呼了一声。
他冷冷的抽身离开。这么一个女人,他对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耐性,偏偏她对他依旧不理不睬,不理不睬也就罢了,心里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好吧,这样的女人,他习风不要了!
他不带一丝留恋的站了起来,他只是微微的衣衫凌乱罢了,她却像一只破损的娃娃一样被摔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我习风的女人多的是,不缺你一个,良警官,你放心,今后我再不会缠着你了。”
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里面狂吼了一句。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停在了也夜总会的顶楼,停稳之后,他连看她一眼都不屑,开门就把腿迈了出去。
良锦在这个时候方才从刚才的疼痛里恢复了过来,她最后看他的一眼,他留给她的背影。他走的毫无留恋。
她本来是该高兴的,这不就是她要的么?她费尽心思的让他离开,要和他划清关系,要他不要缠着她了。他这次终于也承诺了以后再也不会缠着她了。
在他走后,她才敢把那个相片夹子翻转过来,眼泪却如连串的雨滴一样落了下来,泪水沁湿了她唯有的那张照片,她惊慌的用手去抹,触及那个熟悉的面容又哭的更加厉害了。
她干脆蜷缩起双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除了哭,她什么都不能做。或者是说,她在大部分时候,连哭都不敢。
有人说,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除了他,全世界的人她都能爱,可是,她偏偏只想爱他。
她也发现了,这句话说的还TM的对!
这个故事其实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从警校毕业的那一年,良锦就提着大大的行李箱跑到鹤城区来报道。她租了一间临街的公寓,一室一厅,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打扫完卫生准备提着两大袋子下楼去扔。
她住的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楼梯非常狭小,下楼的时候刚好碰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染着黄色时髦头发的男子低着头上楼来。他不知道想这么想的出神,又是东张西望的看着身后。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到良锦。
“麻烦你,请让一让。”垃圾袋太大,下楼的时候遮住了视线,良锦本来就走的吃力,偏偏现在又有一个男人要和她挤。
她一连喊了两声,黄发男子才听见,他显然是被吓到了,良锦一吼,他整个人颤动了一下,就没差立时就跳了起来,那张瘦骨嶙峋的脸抬起来看她,眼底蒙着厚厚的青黑,整个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得她毛骨悚然。
良锦这会而也被他吓到了。
这样的一个人,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瘾君子,单元楼里大白天都能碰见瘾君子,鹤城区的治安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不好!
男子左看右上,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她提着的大大的垃圾袋和一身在不同不过的家具服之后好像放下心来,咕哝得用土话骂了一句:死三八。便像兔子一样从良锦身边嗖的一声穿过去了。
良锦气不打一出来,可是那个男子窜的太快,一会就咚咚咚的上了五楼。她一跺脚,只好恨自己流年不利,出门遇狗。又或者,她根本不该来鹤城区。官颜颜说的对,鹤城区根本不是人女人待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黄毛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烟味,良锦向来对这个味道过敏,一面在心里咒骂着一面低下头开咳嗽了两声。
单元楼的楼梯是水泥的地面,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年久失修便出现了坑坑洼洼的感觉,理良锦半米远的地方,就有这么一个小坑。而现在那个坑里躺着一小包塑料包装的白色粉末状物件。
良锦两眼发亮,脑袋里唰唰唰的扫描过老师上课的时候教过的东西。
她丢下垃圾袋,蹲下身子,把那包东西捧在手里。小小的一包,连她平时买的鱼食都比这个大。冰冰凉凉的质感,白色的外观。良锦打开来,用拇指粘了一点再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她没接触过毒品却也不会傻乎乎的认为,这一小包东西是食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