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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风歌

刘邦

【原文】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鉴赏】

高祖12年,刘邦平定了淮南王的叛乱,在西进长安的途中,顺道回到了故乡,并留宿于行宫。他召集故人父老子弟到行宫饮宴,酒至酣时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而且回想多年来奋战的艰辛、创业的不易,于是亲自击筑,创作此歌。

该诗共三句,第一句是写汉高祖自己由一个平民出身的亭长,崛起于家乡沛县,他率领大家起兵伐秦,如同大风骤起,在这十几年间,高祖带兵攻入咸阳,迫使子婴投降。又在垓下围住项羽,大败楚军,更扫平了所有敢于叛乱之人。这样暗喻高祖自己具有横扫千钧、席卷华夏的英雄气概。第二句写天下由乱而治,他已统中国后做了许多政治改革,也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得到了天下人民的拥戴,自己的威信加于四海之上。但与此同时,他仍感到远离故乡的悲戚,由此可见其对故乡的感情已深入骨髓。第三句写他希望刘汉的天下能一直绵延下去,表明了守业的决心,他认为防守边疆不能没有忠勇之士,而忠勇之士却来之不易,其忧虑之情宛然若见。

该诗简单精炼、意蕴深厚。历代文人学者都对他的简易倍加推崇,但简易形式的背后却有深厚的意蕴。该诗以风起云涌来比喻天下大势,用威加海内来暗指四海统一的大业渐趋升平。虽然十分含蓄,但字里行间流露出来席卷天下之气势、威加海内的自豪,对故乡之入骨的浓情,守业却又难得猛士之悲哀。

该诗句句押韵,充分体现了诗歌的语言美。无论是描写刘邦胜利的喜悦,还是他和父老乡亲击筑的纵酒高歌,均是以豪迈欢快为主。但是到了诗的最后一句,他想到了大业难守和猛士难得,又借势做了一个转折,流露出高祖的伤感。诗中的感情变化波澜起伏,充分体现出刘邦作为汉室王朝的创始人,独具的居安思危、高瞻远瞩的远大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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