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心光滑的灰鼠皮的披风下一身暗红色织锦缎绣金合欢的褙子配着黑色百褶下襦,本就容貌动人的她略施粉黛下,越发显得倾城夺目,就连三月的阳光都比不过她的一瞥一笑,元丰一袭精致的宽松流光锦缎长衫上绣着银色的华美云纹,长长的乌发用银色的织锦发带松松地挽在脑后,愈发衬托得他肤光如玉。
就这样看上去,两人极为般配,云君心那容光倾城的气质配上元丰的俊美傲气,任世人看都是绝代仙侣,云浅月看着这一幕,反而渐渐笑了,看不出任何的心情。
云君心虽然不喜欢云浅月此刻的出现,但出于礼数,不让元丰落下不好的印象,友好地邀请道:“五妹,既然这么巧,我们也一便去湖中亭坐坐吧。”
云君心都主动邀请了,云浅月怎么会“舍得”拒绝,含笑垂眸道:“多谢四姐,我也是刚想去湖中亭坐坐,如果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话。”
云君心面色一僵,这云浅月怎么那么厚脸皮?这若不算打扰还有什么算?可话已经说出口,云君心怎么可能收回,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打扰,对吧,二皇子?”
元丰点了点头,一双好看的眸子随意瞥过云浅月身上那件朴素的白缕金丝披风,淡淡笑道:“当然,一同去吧。”
诗柔很是惊讶地看向云浅月,刚刚明明是因为湖中亭有人,云浅月本身喜欢安静才不愿意过去的,可这次,云浅月为什么答应了下来?
众人走到湖中亭,云筝听到脚步声,露着笑容对身旁的男子说道:“叔叔您瞧,她们可算是来了,真让我们好等。”
元丰率先上前,拱手对着男子行礼道:“苏大人。抱歉,来晚了。”
云浅月走入了湖中亭,见到那男子之后,眼角微冷。
苏卓然,苏氏娘家人物,是当今苏当家的四个儿子之一,也是苏氏的弟弟,排行老四,在朝堂上,可是与云风一同官阶的人物。
已近中年的苏氏笑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看着元丰与云君心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心下欢喜极了,拍了拍元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没事没事,多陪陪心儿这丫头,我一个老人家还要你陪什么啊。”
云君心听后脸刹那红了,偷偷瞟了一眼元丰,随即轻骂一声:“叔叔,你在说什么呀,真是的。”
云筝看着云君心这模样,毫不客气地笑了,引来云君心的怒瞪,更是笑得猖狂,这时才看到云君心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云浅月和诗柔,脸上微微闪过惊讶之色。
“四姐,苏叔叔。”
云浅月这个时候出声行礼道,苏卓然才看到跟在云君心身后的云浅月,不禁望向云君心,眨了眨眼睛,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云君心忙解释道:“五妹是刚巧在湖中亭入口同我们碰上的,于是便邀请她一同前来了。”
“哦。”苏卓然皱了皱眉,显然对云浅月的到来表示很不欢迎,但人都来了,总不能开口赶她走吧,也只能客气道:“都别站着,坐吧。”
众人落座,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诗柔感觉整个人不好极了,原因是她觉得她们此刻的到来简直就是多余的,云筝,云君心,元丰和苏卓然谈天说地,说云府的事情,外面的事情,仿佛故意排斥云浅月般,没有给她一句共同语言,而云浅月也不嫌尴尬,只是面露微笑,静静地听着。
诗柔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云浅月会愿意答应云君心到湖中亭来,伺候云浅月这么久,诗柔知道云浅月是个喜静的人,也不爱跟陌生人说话,为何会……。
忽然,苏卓然叹了口气:“若说现如今最让皇上烦恼之事,便是西边那的旱灾了,闹得百姓颗粒无收,连饱腹度日都成问题,皇宫已经开了国库,派了好几次饷银去赈灾了,可都没有实质性的办法解决,只要这旱灾持续。”
元丰面露深沉之色,接过话道:“确实如此,可朝堂之上,大臣们提出的建议无数,总没有一个能够好好解决的,而国库也是空虚已久,只是援救,这条法子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云筝和云君心听到是这样的大事,虽然觉得事不关己,但为了体现她们关心国家,关心百姓,也是面露苦恼之色,恨不得能够帮上什么忙般。
苏卓然见气氛有些沉重,便打趣道:“听说姐夫膝下个个女子都是知书达理,饱读经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不如叔叔问问你们,这旱灾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啊?”
云君心和云筝没料到苏卓然会对她们发此一问,但这难不倒云君心,云君心眸子转了转,点了点下巴道:“国家之财,取之于民,我们作为天云国中人,本应有同心协力,共同对付灾难,拯救天云国子民的义务,更别提在朝为官的达官贵人们,依君心拙见,我想,要是能够联同所有大臣,出现一个人带头捐款,想必能够很好调动群臣的积极性,联合捐款,这会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既弥补了国库的空虚,又能够拯救西方的百姓们,更是让在朝为官的人以身作则,让西方的百姓们感觉到朝廷对他们的关心,更是激发了他们抗灾的信念,可谓是一举多得。”
苏卓然笑了笑:“你这丫头,这点子不错,姐夫也是这样想的,一个月前便已经在朝堂上这样行动,并率先捐了一千两,这可是一个大数目了,这个法子确实很好地弥补了国库目前的空虚,深受皇上赞誉,并且以姐夫的威望,也得到了许多群臣的响应,暂且解了燃眉之急。”
苏卓然话说到这,又是一叹:“只是,旱灾的问题一日不解决,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
云筝听到这,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然父亲再按照君心的法子,带头调动捐款,有君心所说的种种好处,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