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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黄貂鱼(4)

据邮递员说,此人邮件似乎不多,只有少量正规的、厚厚的信件,即使只有这些,他也要求投递到村里的羊头酒馆,以免邮递员走那么长的泥泞土路去他家——这令邮递员十分感激。信件上的收件人称谓写着“上校”,但他在酒吧里喝啤酒、在杂货店里买报纸和食物时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他总是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当地人越来越喜欢他,同时,也对他产生了好奇。许多“新移民”都既傲慢又冒失。他是什么人?来自何方?为什么要选择来梅恩斯托克定居?

那天下午,他在村中漫步,去参观了古老的圣安德鲁教堂,并与牧师聊了一会儿。

这位老兵认为,他将会在他所选择的地方享受生活,可以骑着他那辆破旧的山地自行车,沿着南安普顿路去德洛克斯福德的农贸市场采购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可以去探寻他从屋顶上看到的那些迷宫般的小巷;可以去那些老式木梁结构的酒馆里品尝啤酒。

两天后,他要去圣安德鲁教堂做礼拜日晨祷。在那座用石块砌成的幽暗教堂里,他将会虔诚地祈祷,如同他经常做的那样。

他将会向他所真诚信仰的上帝祈求,宽恕他杀过人,祈求所有那些人的灵魂得到安息。他将祝愿那些在他身边牺牲的战友,愿他们永垂不朽。他还要感谢上帝,让自己从未杀过妇女或儿童,也从未杀死任何无辜的人;他还将祈祷有一天自己能赎清原罪,进入天国。

然后他就会回到山坡上,继续他的劳作,那里只剩一千块需要铺设的瓦片了。

美国国家安全局的办公楼确实很大,但它只是米德堡一个很小的部分。米德堡坐落在华盛顿至巴尔的摩之间、九十五号州际公路以东四英里处,是美国最大的军事基地之一。那里有大约十万名军人和两万五千名文职雇员。它本身就是一座城市,具备了一个小城市应有的全部设施。基地的情报部门位于一个角落,周围戒备森严,马丁博士以前从未来过。

轿车载着他驾轻就熟地穿越军事基地内蛛网般的道路,直至来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区域。在大门口,几双警惕的眼睛透过车窗把这位英国学者审视了一番,警卫检查了通行证,在陪同人员证明了马丁的身份后,才让车辆通过。进去后行驶了半英里,汽车在巨大主楼的一扇边门前停了下来,马丁和陪同下车走了进去。门厅里摆着一张桌子,后面坐着军方人员。又一次证件检查,并且打电话核对,再按指纹,通过虹膜识别,最后才放行。

又经过一条似乎漫无尽头的长廊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扇没有标志的门前。陪同在门上敲了敲就进去了。马丁发现自己终于来到了熟人中间,他认出了朋友、同事和古兰经委员会的成员。

与许多政府机构的会议场所一样,这里没什么特色,纯是功能性的。没有窗子,不过有空调保持空气清新。中间是一张圆桌,周围摆放着包着皮革的直背椅子。一面墙上挂着一块屏幕,在需要时可以播放幻灯和图像。边桌上放着咖啡和点心,以应付美国人的好胃口。

会议的主持人不是学者,而是两位情报官员,他们不失礼貌又谨慎地做了自我介绍。一位是国家安全局副局长,由将军亲自指派前来参加会议;另一位是华盛顿国土安全部高级官员。

包括马丁博士在内,在座的共有四位学者,他们彼此熟识。同意加入这个非公开的专家委员会之前,他们就已经通过阅读彼此的专著或参加研究交流活动而互相熟悉了。毕竟,研究《古兰经》的学术圈子并不大。

特里?马丁向其他几位学者寒暄致意,他们是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路德维希?施拉姆博士,兰德公司的本?乔利博士,以及布鲁金斯学院的哈利?哈里森博士——他的本名并不是这个,但是大家都叫他“哈利”。这几位学者中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是本?乔利,他身材高大,蓄着一把大胡子。他无视副局长不悦的表情,迅速从衣兜里掏出一只用石南根制成的烟斗并点上了火,待烟斗像秋天的篝火般烧旺之后,他就开始美滋滋地吸了起来。头顶上方的抽气机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没能把烟气完全排出去。

副局长开门见山,说明了召集学者们来开会的目的。他分发了两份文件的复印文本,一人一本。里面是阿拉伯语的原文,是从“基地”组织财务总管的笔记本电脑里弄出来的,还有局里的阿拉伯语处翻译出来的译文。四个人直接拿起阿拉伯语文本,静静地读了起来。乔利博士在吞云吐雾,国土安全部的官员则在不安地挪动身子。四人差不多同时看完了。

然后他们开始阅读英语文本,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并从中了解把他们召集至此的原因。乔利抬起头看着那两位情报官说:“嗯?”

“‘嗯’什么,教授?”

“是什么问题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来的?”阿拉伯语专家问道。

副局长俯身向前,拍了拍英译本的一个部分:“问题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说些什么?”

四位专家都已经在阿拉伯语文本中发现了《古兰经》的字句。他们无需翻译。每个人都多次见过这条短语,并研究过它的各种可能的含义,但那都是在学术著作里。现在它出现在当代的信件里。在一份信件里被引用了三次,另一份只有一次。

“你指的是‘伊斯拉’?这一定是某种代码。它是指先知穆罕默德的一个奇遇。”

“请原谅我们的无知,”国土安全部的官员说,“‘伊斯拉’是什么?”

“你来解释一下吧,特里。”乔利博士说。

“好的,先生们,”特里?马丁说,“‘伊斯拉’是指先知在世时的一次神示。时至今日,学者们还在争论,他是真正遇到了神示的奇迹,还是仅仅灵魂出窍了。

“简而言之,在他从出生地麦加迁徙去麦地那的前一年,有一天晚上他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或者说是产生了一种幻觉,或者说是一次神授的奇迹。简洁起见,我们暂且称之为梦。

“在梦中,他从现在的沙特阿拉伯腹地穿越沙漠和山脉被送到了耶路撒冷,当时,耶路撒冷还只是基督教和犹太教这两大宗教的圣城。”

“什么年份?是我们西历的哪一年?”

“大约是公元六二二年。”

“然后呢?”

“他发现了一匹拴着缰绳的马,一匹有翅膀的马。他依神示骑了上去。马飞上了天空,先知遇上了万能的真主。真主向他传授了一位真正信徒所需要的一切祈祷仪式。他记住了,日后经口述又记录下来,成为《古兰经》中六千六百六十六①个章节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诗句被保留下来,并成为伊斯兰教的基本教义。”

其他三位教授都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相信这个?”副局长问道。

“我们也别太居高临下,”哈利?哈里森尖锐地打断他说,“《新约全书》里说,耶稣基督在荒野里绝食了四十个昼夜,然后遇到了魔鬼本人并回绝了他。其实,一个人长时间地孤身独处又没有进食,肯定会产生幻觉。但对真正的基督教信徒来说,这是圣书,是不容置疑的。”

“好吧,对不起。那么,‘伊斯拉’就是指穆罕默德与真主的会面喽?”

“不是,”乔利说,“‘伊斯拉’是指那次旅程本身。按照真主本人的旨意所进行的一次奇妙的旅程,一次神奇的旅程。”

施拉姆博士插话说:“它被称为是一次穿越黑暗,走向光明的旅程??”

他是在引用一段古代的评语。其他三名学者都对此十分了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一个现代的穆斯林和一名‘基地’组织的高级官员如果用了这个词儿,会意味着什么?”

学者们这才第一次得到了关于文件来源的一条模糊的线索。不是偶尔截听来的,而是缴获的。

“这东西是不是戒备森严?”哈里森问道。

“为不让我们看到,已经死了两个人。”

“哦,原来是这样,可以理解。”乔利博士审视着手中的烟斗,另外三个人则盯着地面,“恐怕这是关于某个项目或是某个行动的,而且规模不小。”

“大行动?”国土安全局官员问道。

“先生们,虔诚的穆斯林——更不用说那些狂热分子了——是不会轻易使用‘伊斯拉’这个词的。对他们来说,这是改变世界的大事。如果他们把某个项目或行动命名为‘伊斯拉’,那么这肯定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项目或行动。”

“有没有显示也许会是个什么样的行动?”

乔利博士看了一下桌子周围。他的三位同事都耸耸肩。

“没有暗示。两个文件的作者都祈求真主保佑这个行动,就这样。因此,我认为我们几个都会建议你们去查明它指的是什么。不管怎么说,他们绝不会仅把递送一个炸弹包裹、炸毁一辆公交车或摧毁一个夜总会之类冠以‘伊斯拉’这个名称。”

没人在做记录。没有必要。每句话、每个词都被录了音。毕竟,这座楼是被同行们称之为“迷宫”的地方。

两位职业情报官员将在一小时之内获得录音稿件,然后将连夜写出他们的联合报告。该报告将在黎明前被装进密封袋,离开这座大楼,由快递员送出去,在武装卫兵的保护下送至上层,很高的上层。美国的最上层,就是白宫。

在返回华盛顿的路上,特里?马丁与本?乔利合坐一辆商务轿车。这辆车比他刚才来时所坐的轿车更大更宽敞,前座与后部之间有一块隔板。通过这块隔板玻璃,他们能够看到两个后脑勺:司机和那位年轻的陪同军官。

年长的大个子美国人把烟斗揣进兜里,若有所思地盯着车窗外闪逝而过的风景,田野上满是褐色和金色的秋叶。年轻的英国人则看着另一个方向,也陷入了沉思。

在他的一生中,他真正爱过的只有四个人,但在过去的十个月里,他已经失去了其中的三个。先是年初时他的双亲相继去世,他们只养育了他们兄弟两个,现在都是三十几岁,两位老人都七十多岁了,差不多是同时去世的。前列腺癌夺去了父亲的生命,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不想活下去了,她给两个儿子分别写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吞下一整瓶安眠药,永远地睡着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去和你们的爸爸做个伴”。

特里?马丁悲恸欲绝,但幸好有两位坚强的人给他以支持。这两个他深爱的人,是仅有的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人。一个是与他相处了十四年的伴侣戈登,一个高大英俊的经纪人,与他共同生活的人。但在三月的一个夜晚,一个醉酒的司机把车开得飞快,一阵金属与人体的剧烈碰撞声之后,戈登便躺在了太平间。在令人尴尬的葬礼上,戈登的双亲顽固地拒绝了他的眼泪。

他一度打定主意要结束自己悲痛的生命,但他的哥哥麦克似乎洞察了他的想法,赶来与他同住了一个星期,开导他渡过了这个危机。

自他们在伊拉克的孩提时代起,他就一直像崇拜英雄般地崇拜着他的哥哥,后来在英国赫特福德镇郊外的海利伯雷公学学习期间也一直如此。

麦克在各个方面都一直比他强。肤色黝黑对比他的苍白,身材精瘦对比他的肥胖,性格坚强对比他的懦弱,反应敏捷对比他的迟缓,做事果决对比他的胆怯。此时此刻,坐在那辆商务轿车里,遥望着窗外美国马里兰州的景色,他的思绪回到了与汤布里奇对抗的那场橄榄球决赛,麦克将就此结束他在海利伯雷五年的学习生活。

当比赛结束两支球队走出赛场时,特里一直站在用绳索分隔的通道旁边微笑着。麦克伸出手捋了捋弟弟的头发。

“嗨,我们赢了,兄弟。”麦克说。

后来,当终于要告诉哥哥他确定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者时,特里已经紧张得浑身都没了力气。那时候,哥哥麦克是伞兵部队的一名军官,刚结束马岛战争返回英国。他得知消息后,想了一会儿,然后宽容地微笑着,引用电影《热情似火》①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宽慰他:“嗯,谁都不是完美的。”

从那个时刻起,特里就开始无限崇拜他的哥哥。

在美国的马里兰州,太阳正在下山。在同一时区的古巴,太阳也在西沉。位于这个岛国东南部的关塔那摩半岛,一个人铺开他的祈祷毯,面朝东方跪了下来,开始祈祷。在囚室外面,一个美国大兵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这一切,警卫以前都见过,见过很多次了,但他接到的指示是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媒体通常把这里称为“吉塔摩”,即关塔那摩湾的简称。那个祈祷的人已经在这里关押了将近五年了。以前被关在X营,现在转至D营,他已经熬过了早期的折磨和痛苦,从没有发出过一声哭喊和尖叫。他已经忍受了对他的肉体和信仰的多次羞辱,从未吭过一声。每当他盯着施暴者时,对方能看出从他的黑胡子上方那双黑眼睛里射出来的满腔仇恨,于是他遭到了更多的殴打。但他从来没有屈服。

在“胡萝卜加大棒”的时代,当局鼓励囚犯去检举揭发其他囚犯换取优待,他始终保持沉默,因此没有获得优惠待遇。鉴于这种情况,其他囚犯纷纷告发他以获取特殊待遇,但这些诬告都是凭空捏造的,所以他从不理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档案室里满满当当的囚犯资料案卷,是审讯官的工作业绩。里面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也不少,但几乎都不是他的口供。几年前有一位审讯官曾以人道的方式对待他,他彬彬有礼地回答了提问。这才勉强有了一份关于他生平的过得去的记录。

但问题依然存在。没有一个审讯官能听懂他的母语,所以审讯时译员必须寸步不离。但译员也有他们自己的日程安排。他们往往能从一些成功的审讯中得到一些好处,因此就对审讯的翻译工作挑挑拣拣。

四年以后,在做祈祷的这个人被认定是不合作的、顽固不化的。二○○四年,他被转移到了海湾对面的E营。这是一座终年与世隔绝的地牢。这里的牢房更小,四周只有白色的墙壁,放风只能在夜间进行。整整一年,那个人没有见过阳光。

没有家人为给他争取自由而四处奔走,没有任何政府打听他的消息,没有任何律师要为他申报上诉。同牢房的囚犯们被他搞得精神错乱,只能被转移出去接受治疗。他还是默默地待着,默诵他的《古兰经》。这一天傍晚,正当他在祈祷时,囚室外面的卫兵换岗了。

“该死的阿拉伯人。”下班的那个卫兵说。

上岗的卫兵摇摇头说:“不是阿拉伯人,他是一个阿富汗人。”

“你怎么看待我们刚才的那个问题,特里?”本?乔利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凝视着坐在商务车后座里的马丁,问道。

“似乎有点棘手,不是吗?”特里?马丁回答,“你留意过我们那两位密探朋友的脸色吗?他们觉得我们只是确认了他们的怀疑,但现在我们就这样离开他们肯定很不满意。”

“可是也没有其他结论了。他们只能自己去发掘这个‘伊斯拉’行动的详情。”

“怎么发掘呢?”马丁问道。

“嗯,我和他们打交道已经很长时间了。自‘六日战争’①以来,我一直在尽力为他们提供关于中东事务的咨询。他们有许多途径,内部情报来源、投诚的特工、窃听、密码破译和空中侦察,而且电脑能提供很多帮助,过去需要几周时间才能完成的数据交叉核查,现在只要几分钟就能完成了。我猜想他们会调查清楚这件事,并能够阻止它。请别忘了,一九六○年加里?鲍尔斯的侦察机在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上空被击落,还有一九六二年我们的U2飞机拍摄到了古巴导弹的照片,自那以后我们已经有了不少的长进。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

他因自己的年长而自负地笑了起来。特里?马丁点点头。

“也许他们在‘基地’组织内部有人。”马丁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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