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在痛与快乐交织中,在胖子锐减十斤体重的哀嚎声中,终于落下帷幕。牧野再也没理由继续赖在医院,只得在人家开军训总结典礼大会的时候,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
典礼大会结束后,205宿舍三个人兴高采烈的齐聚医院帮牧野搬迁,这是个好日子,一是惨无人道的军训终于结束了,二是牧野不仅身体恢复如初,看样子还长胖一些。双喜临门怎能不庆祝?就在胖子嚷嚷着要请客的时候,请客的人到了。
赵汉阳一身迷彩打扮,裸露的胳膊上,遒筋劲结,仿佛蕴藏着无穷爆炸性力量。赵汉阳进门后,就大方的声称要请牧野去最好的饭店吃饭,结果不待牧野回答,胖子王罗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说了“鼎盛饭店”出来。
即使赵汉阳是中层军官,五星级酒店的名头也让赵汉阳心中一哆嗦。牧野瞧出点门道,就要推让,军人魄力使得赵汉阳不容任何人拒绝。不就是半个月工资嘛?好大点事!205宿舍4个人被赵汉阳粗暴的塞进军用越野车上,一路狂飙到五星饭店。
开学的时候,胖子的父亲王大有也是在这个五星饭店请大家吃饭,胖子王罗更是这里的常客。因此几个人对这里都不陌生,陌生的反而是请客的赵汉阳。四个人吆三喝四的带着有些拘谨的赵汉阳,招摇过市地要了包间,点上一大堆的菜就猛烈开吃。
菜过三味,酒过三巡之后,赵汉阳端着酒杯敬牧野,豪爽的说:“小兄弟,当兵人不会说话。那天训练场上,感谢你啊。要不是你,老哥我丢大份了!”
不待牧野回答,嚼着鲍鱼的胖子瞪着一条缝的眼睛,诧异地问:“啥?你说那个糟老头?很了不起吗?”
赵汉阳看也没看胖子王罗,依然真诚的看着牧野,说:“回去后,我查了下。那个老者叫王克,是崆峒山天才弟子。因感恩自愿在萧家为奴为仆。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人送外号八臂哪吒,其武艺号称京城第一人!”
牧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变化更加让赵汉阳疑惑不解,京城练武之人,谁听了八臂哪吒的名号不悚然动容。牧野听完赵汉阳的介绍,淡淡的说:“哦。那老者确实功夫不错。”
赵汉阳眼睛不自觉缩起来。牧野简单的夸赞,说明牧野有着比王克更大的底气。牧野年纪轻轻,他的底气来自于哪里?赵汉阳忍不住问:“小兄弟能正面和八臂哪吒放对,不知道小兄弟师承何处?”
牧野暗笑,自己就是农村木匠的儿子,师承很多,都是乡村教师。牧野脑中急速运转,要解释自己的武艺,这个理由不好编。看着赵汉阳真诚的目光,牧野又不愿欺骗,只得含糊其词说:“瞎猫碰到死耗子。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呢?”
赵汉阳知道牧野不肯说,也不再追究,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瞪着赤红的眼睛对牧野说:“小兄弟,以后有没有兴趣到军队发展。如果你来,我保证,你的前途大大的。”
胖子王罗终于抢到说话的机会,嚷嚷:“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去军队有什么好?难道以后我们变成来教我们的那群傻蛋那样?”胖子王罗对军训教官一直怀有刻骨的愤念。
赵汉阳当然知道胖子王罗说的傻蛋是谁,当即尴尬的笑着说:“那些粗肧,我已经让他们扫厕所去了。不说他们。小兄弟,你意下如何,我保证你前途大大的。”再次强调前途大大的后,赵汉阳看着牧野,眼睛一眨也不眨。
牧野心中慌乱的不是赵汉阳的邀请,是赵汉阳的保证。赵汉阳凭什么保证牧野的前途一定是大大的?赵汉阳什么底气可以让他在牧野大一的时候就进行招揽?由此看来,这个赵汉阳不是表面上首都卫戎第一陆战队教官那么简单。
沉吟一下,牧野说:“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我现在还没开始大一的学习呢。就算去,我也是毕业以后的事情,是不是?”
婉转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赵汉阳也不以为忤,哈哈大笑说:“小兄弟记得我今天这句话就成。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来,军队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不过,今天我可要送给你一件礼物。”说着拿出了一个出入证。
“这是什么?”牧野拿着出入证翻看道。
“国家军体训练中心。以后你可以任意出入。里面的训练设施和资源任你使用。”赵汉阳大包大揽说。
这句话让牧野心中砰然而动,自己正在为如何强化身体而苦恼,瞌睡时就有枕头送过来,真是令人高兴的事情。牧野端起酒杯说:“好,我收下了。冲老哥这句话,以后是否加入军队,投奔老头,我会考虑的。”说完,与赵汉阳碰杯而尽。
一旁的张思虎若有所思的问赵汉阳:“我们呢?我们要是也要去军队呢?”赵汉阳看了眼三个人,笑着说:“好好练,好好学,总是有机会的。”不同的回答,反应了不同的心声,牧野心中更有数了。
众人尽兴,肚大腰圆,相约去唱歌,正准备走时,胖子王罗接到柯美亚的电话,隔着无线电波,众人依然感到柯美亚火气十足的辣椒味道。电话里,柯美亚质问:“你们几个那去了?限十分钟,马上回来开班会。十分钟不到,哼哼……”不待胖子解释,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他们来的时候,开车用了25分钟左右,回去十分钟怎么也不够了,再说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京城的堵车已经是世界的奇观。能用一个小时回去就不错了,这个还是计算的跑步回去的时间。
四个人面带难色,唉声叹气,赵汉阳却丝毫不紧张,笑着指着自己的越野车,嚣张地说:“知道咱这是什么车不?”
“国产军用红箭越野车,排量4.5,提速到100只需要1.5秒……”张思虎示威性的还要再说下去,赵汉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道:“咱这是——军车。知道啥是军车不?”赵汉阳豪气干云的打开车门说:“上车。让你们今天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是军车。”
醉意熏熏的赵汉阳将警报器放上,笑着说:“塑料袋都拿在手里,准备好。要吐就吐在塑料袋里。谁要是吐在我的车上,谁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车。”说罢,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的冲出。
王罗等三人吓的面如土色,城市中也敢飙车,太疯狂了。牧野用眼角观察赵汉阳的操车动作,脑海中不断模拟赵汉阳的动作。此时的赵汉阳哪里还是一个醉酒的人,分明是一个高明的魔术师。他的眼神专注而痴迷,手脚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不停地加速,离合,刹车……。车辆就像是跳起了桑巴舞,飞快的在公路上、小径上、没有路的地方,甚至偶尔的人行道上,绝尘而去。
恰恰十分钟的时候,车辆咯吱一声停在教室外面。胖子王罗、眼镜张叶天、矮个子张思虎连滚带爬的出了车子,立即趴在地上,“噢噢,噢噢”的吐个一塌糊涂。牧野倒是一点事情也没有,虽然身体素质和修仙人不能比,但是和常人比,牧野还是胜出太多。
牧野笑着和赵汉阳握手告别。赵汉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吐的惊天动地的三个人,笑着对牧野说:“三个人的体质还可以,居然能撑到下车才吐。军训很有效果嘛!”
三个人呕吐的声音太大,不仅惊起了旁边林子里不知名的小鸟,更惊起了全班的注意。赵汉阳走了,在柯美亚严厉的语气中,班中跑出来十几个人,如同拖布口袋一样,连拖带抬将三个人弄进教室。胖子被拖走的时候还心疼刚刚的呕吐物,大叫:“我中午的鲍鱼啊,我的鱼翅啊。狗日的赵汉阳,报复,这是在赤裸裸的报复呢……”
拖着胖子衣角的张悦悦听着胖子胡言乱语,恼恨胖子的龌蹉卑劣,仔细挑了一块厚厚的皮肉,使劲一拧,趴在胖子耳边大声喊道:“瞧你那怂样!”胖子王罗本待发飙,谁敢趁本大爷酒醉时偷袭?待看清是张悦悦的时候,胖子嚣张气焰立即如豆苗之火遇上倾盆之雨,整个人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蔫头瓜脑,一言不发。
4个人像扔垃圾一样,横七竖八的放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牧野这才看到,黑板上写着:“信息计算科学一班班干选举大会”,目光移动,看到辅导员柯美亚冷若寒霜的目光正狠狠地刺过来,牧野心中不禁打了一个突,不理会三个烂若成泥的损友,端坐的就像一个小学生。
没好气的柯美亚见牧野诚惶诚恐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展颜,教室顷刻有如蓬荜生辉,美女的力量一大如斯。众人楞神间,柯美亚脸色一板,正色道:“人都到齐了,下面进行我们一班班干部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