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根本不相信秦羽觞和连月敢逃跑,便派出几路人马捉拿秦羽觞和连月。
好不容易逃出魔窟的秦羽觞带着连月一路东躲西藏,几次险些被找到。
然而最终两人被一个小喽啰发现了,不得已,秦羽觞抱着连月向着一座山峰跑去,后面是土匪三头领铁金宝带领的两百人马。
铁金宝骑着马在后面追赶,秦羽觞和连月拼了命的朝着山顶跑去,可两人怎么能跑过马?就在秦羽觞和连月到达山顶不久后,铁金宝也带着人马到了山顶。
在秦羽觞和连月的前面是悬崖,一座石碑上写着生死崖三个字。
后面铁金宝大笑道:“哈哈哈哈,今天你们两个到了生死崖,任谁也救不了你们,乖乖的跟我回去,或许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条性命。”
秦羽觞骂道:“老贼,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用你们的心来祭奠老爷和夫人,生死崖,一生一死各安天命,我看他贼老天敢不敢收我的性命。老贼,你们给我等着。”说罢,秦羽觞和连月跳了下去。
铁金宝吩咐道:“去崖底看看是不是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过了好一会儿,去崖底找秦羽觞和连月尸体的人回来了,他跑到铁金宝面前说道:“三头领,任何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尸体。”
铁金宝皱了皱眉说道:“罢了,想必他们命不该绝,今天就放过他们,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走,回去。”
却说秦羽觞和连月跳下生死崖后,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半山腰凸出一块大石,两人正好跳到了大石上,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秦羽觞醒了过来,命虽然保住了,但摔断了一条腿。
秦羽觞忍着痛爬到连月身旁,看到连月脸色惨白,秦羽觞赶紧把连月抱到怀里,却看到连月身下一片血迹,连月身下是一块尖石。
秦羽觞悲痛欲绝的叫着连月的名字,连月微微睁开双眼,口角流下血来,秦羽觞泪流如雨,连月看着秦羽觞凄惨一笑,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连月用手摸着秦羽觞的脸颊。秦羽觞心痛如裂,连月的手最终无力的无力地垂下。
秦羽觞痴痴地轻抚连月的脸,她依旧是那么的美。
秦羽觞的脑海里出现一幅幅画面。
那是秦羽觞七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人见人厌的乞丐,连守仁路过的时候,他因为偷了别人的一个馒头而被人打,秦羽觞在地上滚来滚去,连守仁看不下去,就救了秦羽觞,顺便把秦羽觞带到了连府,那是侯连月也是七岁。连月并没有因为秦羽觞是乞丐而看不起秦羽觞,相反,连月对秦羽觞很好,渐渐地,两人日久生情,连守仁看到秦羽觞性情真纯,也就没有反对。两人一起捉蝴蝶,放风筝,骑马,很是要好……
秦羽觞的脑海里闪过这些画面,让秦羽觞更加的心痛欲绝。秦羽觞哭的失了声,浑身全是连月身上的血。
秦羽觞眼神涣散,神情呆滞,嘴角处流出一丝丝的鲜血。
过了好久之后,秦羽觞沙哑着声音,手轻抚着连月的头发,喃喃自语道:“月儿,你别怕,等我把仇报了之后就下来陪你,月儿,你要等着我,我们说好了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我们……”秦羽觞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心中一痛,鲜血从嘴角流出。
他把连月的脸紧贴在自己脸上,眼神呆滞,状若疯魔。
他痴痴地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流到了连月的脸上,继而又从连月的脸上流下,最后滴落尘埃。
他继续说道:“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少一天、一刻都不行,月儿,我们说好了的,你要给我生一对龙凤胎。月儿,请原谅我,暂时你要忍受孤独寂寞,我知道黄泉路上你会害怕的,可你要忍着,两年之后我一定报完仇,然后就下来给你做伴。”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有一个山洞被野草挡住了。秦羽觞抱起连月,步伐踉跄的向山洞走去,里面光线很暗。
秦羽觞找了一个比较平点儿的地方把连月放下,然后在连月身旁用手挖坑。秦羽觞的手磨破了,鲜血不停的流下,双手沾满了血泥,可秦羽觞不曾停下,眼泪一直流着。
过了好久,坑终于挖好了,可秦羽觞的双手已经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秦羽觞把连月放了进去,埋上了土。看着连月被埋掉,秦羽觞的眼泪流满了脸颊,他终于支撑不住,昏睡在坟旁。
昏迷当中,秦羽觞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移动了,似乎在天上飞。但他却是没醒过来,因为他在梦里正在和连月一起放风筝,一起骑马,一起躺在青草地上,他怎么舍得醒来。
秦羽觞终于醒了,他却发现自己在一条河水旁,断腿已经好了。他找不到连月的坟了,秦羽觞状若疯魔。
他咆哮着,嘶吼着,一会儿骂天,一会儿又在骂地。他口齿不清的骂着,鲜血从嘴里流出,最终他终于又昏倒在了地上。
不久之后,河面上驶来一艘渔船,船夫是一位老头,大概七十多岁的样子。
船家把船靠了岸,却看到河边躺着一个人,浑身血迹,脸色苍白,头发蓬乱,脸上都是血痕,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船夫赶紧下船,把秦羽觞抱上船,拿手巾把秦羽觞的脸擦干净了,然后又把秦羽觞的手包扎了起来。两天过后,秦羽觞终于醒了。
秦羽觞一醒来就喊着连月的名字,喊的是那么的急迫,喊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船夫赶紧把秦羽觞一把按倒在地上,好不容易让秦羽觞安静了下来。
船夫放开秦羽觞问道:“小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刚醒来就有如此的反应?莫非遭了什么横祸?”
秦羽觞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眼神呆滞的说道:“我家里遭了匪徒,全家上下一百来口人全都死了。”继而又咬牙切齿道:“我想去学的高超武艺,找匪徒报仇雪恨!”
张安平叹息道:“唉,想不到小兄弟的命运竟是如此悲惨,可怜可怜。那小兄弟就在船上暂住一程吧。”
秦羽觞道:“只怕要麻烦您了。”
张安平摆一摆手道:“有什么麻烦的?老头子我一个人倒也无聊。咱俩正好做伴。我要去落凤城,还要八九天的路程呢,无聊得紧。”
秦羽觞心中悲切,不愿多说一句,张安平倒也不介意。
秦羽觞和张安平已经赶了五六天路了,在张安平的再三追问下,秦羽觞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张安平,只是把有关连月的那一件事没说。
张安平气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差点没把桌子拍碎。张安平安慰秦羽觞道:“羽觞,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恶有恶报,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你要好好活着才能报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才是,切记意气用事!”
秦羽觞道:“我记下了!”
张安平和秦羽觞说话的时候能感受得到秦羽觞心底的仇恨,当提到仇人时秦羽觞眼中露出的杀意让张安平心底发毛,张安平说道:“羽觞,你要学会克制自己,隐蔽锋芒,你记住,极刚易折。”秦羽觞点了点头。又行了一日后,秦羽觞告别,张安平知道秦羽觞心意已决,再难改变,就给了秦羽觞一些盘缠和干粮,然后独自前往落凰城。
告别了张安平,秦羽觞漫无目的的走着,实在累得走不动了,秦羽觞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就在秦羽觞休息的时候,一个浑身血迹的青年亡命般的跑了过来,对着秦羽觞说道:“兄弟,救一救我。”秦羽觞来不及多问,就让他藏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三个壮汉追了过来,其中一个问道:“喂,那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跑过来?”秦羽觞胡乱指了一个方向,三人看秦羽觞眼神有些呆滞,也就没有怀疑,立马追了上去。等到三人远了之后,浑身血迹的青年走了出来,朝着秦羽觞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不知兄弟大名。”
秦羽觞说道:“我叫秦羽觞。”
那青年道:“我叫孟超。”
孟超又说道:“不知道能不能逃你一口水喝?”
秦羽觞递过水去,孟超接过水喝了一口道:“我本来是瞒着家师偷偷跑出来的,不想惹是生非,怎奈人不找事事找人,只好和他们恶斗一场,杀了他们数十人后我就逃了,没想到他们缠着我不放。真是难缠,多谢秦兄搭救。你要去哪儿啊?”
秦羽觞说道:“我四处流浪。”
孟超惊喜道:“那我和你一起吧?”
秦羽觞道:“就怕连累你。”
孟超道:“没事,嘿嘿,我这人最怕无聊。”说罢便和秦羽觞一起上路,孟超很是健谈,一路上说个不停,秦羽觞只是一个听客而已,倒也省去了些许无聊。没过多久孟超就把秦羽觞当成了好朋友,虽然秦羽觞不会武功,但孟超却毫不在乎。
秦羽觞在经历那些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他的心中满是连月,别的一切都难以引起他的一丝兴趣。孟超能够感受得到秦羽觞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但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如果别人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这一点,孟超到是懂的。
莽莽红尘,十载生死,多少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一瞬间,辜负了往事多少梦?生离死,死离生,欺世情缘恨沉沉。忘不了,百花裙下,与伊携手游;忘不了,花前月下,伊人醉中舞;忘不了,黄花影中,与伊相枕眠;忘不了,白梅花下,伊人梅中醉。是梦耶?乎乎哉,生死永相离也,老天不管人生死。离恨天,魂难游;九幽地,长分别;凡尘间,情不在;生死间,难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