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月望向器岳手中的水龙吟,眼神略微遗憾:“可惜道友并非水灵根,只发挥出它五成水准,否则必定能击穿整个墙壁。”
尼玛?连上品巅峰法器都只能留下一道浅微痕迹的玄铁墙壁被它一击凹陷出了个半球体还只是发挥出五成水准?好吧……它是极品法器……是攻击型的极品法器……
器岳不住的抚摸着弓身,看着发威过后又重归朴实的水龙吟,突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返璞归真。
没错,就是返璞归真!器岳眼神一亮,他想他找到自己在炼器上迟迟不得突破的原因了。
问道成仙是一个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不断循环往复的过程,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之前他炼出来的器物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高阶法器本生都会产生波动,以此昭示品阶不凡,他甚至还以此为傲,认为法器本身所散发出来的威能越大,法器才更强大。诚然,极品法器的威能甩高阶法器几条街,但至今没有哪个极品法器是一拿出来就会闪瞎你狗眼的……极品法器初看比低阶法器都不如,但真正用了它以后,才会直观的感受到极品法器到底有多强横。说通俗点,极品法器也喜欢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器岳对炼器之道的感悟更进一步,隐隐觉得马上就能突破六品晋升七品炼器师了!急匆匆的将水龙吟归还给千江月后朝炼器师奔去,还不忘说道:“哈哈哈,谢谢小友给我的契机!在下隐约有了突破迹象,恕我先行告退!小友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器岳!”
一个炼器大家的承诺可谓是份量极重,此时的千江月并未将这份承诺放在心上,殊不知,日后她还真的有地方需要劳烦器岳。
千江月羡慕的看着器岳离去的背影:“慧根不浅啊,摸个法器就感悟了……”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在下云洛。”能随随便便拿出一把极品法器拍卖的人,只怕其身份背景都很不简单……
“我是千江月。”一个“是”字体现了千江月的狂傲,仿佛只是在向众人陈述一个事实:她是千江月。这本该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一句平淡的陈述却让云洛心头一惊,对面这个面容平凡,一袭淡雅衣裳,除却手腕上带着的那个普普通通的手镯,身上再无长物打扮不免有些寒酸的女修不似外表那么简单。单从那句自我介绍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气势来看,这分明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不知千道友可否开个价将此物卖与我?”云洛刚想开口,却被天卿急急的打断了。
抬眸注视着云洛旁边出声的男子,鼻正唇薄,到是英俊,一袭月白项银金边上秀鲲鹏纹底锦服也昭示了其身份的不凡,千江月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不知这位道友是……”
“是我失礼了,在下天卿,天淮国三皇子。”天卿歉意的朝千江月点了点头,“下月恰逢家父生辰,我正愁贺礼之事,哪想正好遇见小友拍卖这件法器,赶巧了家父是水、木双灵根!还望姑娘将此物卖与我,天卿自当重谢!”
千江月笑了,这天卿直白的点名了身份,并搬出为天淮国皇帝庆生为借口,借着身份施压。
可惜,她千江月还真不吃这套:“在下初来乍到,并不知天淮国物价几何,再者未曾有极品法器流通交易过,恕千某难以定价。怕往高里说,坑了天道友;往低里说,我这心里也怪疼的。毕竟,极品法器可没那么好得。”
千江月暗中观察着天卿的表情变化,顿了顿又道:“既然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价格,那么不如将之交付众人定价吧,天道友若是对此物势在必得,就参加拍卖会吧,最后拍卖出去的价格多少我也认了。”
千江月先以“初来乍到”为借口装疯卖傻化解了天卿以身份施压,随后又表现出一副财迷样,堵住了天卿讨价还价的可能性。
“这……既然道友心意已定,天卿也不便多说。”良好的教养让天卿只是略微遗憾,他也是豁达之人,知道再说下去结果仍然不会改变,不如退一步交个朋友。
“这是家父生辰的邀请函,在下与千道友投缘,希望能在下月二十号的生日宴上看见道友的身影。”暂且不论千江月为何要拍卖这件极品法器,单说她能得到水龙吟来看,不是家世过人,便是气运过人。出门在外广交朋友总归是好的,再者,从刚才的一番谈论里,他也发现了千江月的不凡之处,倒是真心起了结交之意。
天卿能在千江月拒绝出售水龙吟之后还能真心诚意的希望能与她结交,这份气度和心性都让千江月大为赞叹。
千江月伸手接过天卿递过来的邀请函后打趣道:“我这也是白占天道友便宜咯。”
千江月借着储物手镯的遮掩从神戒里摸出两个小瓷瓶,递给二人道:“难得与道友投缘,这个小瓷瓶就赠与二位了。”
云洛与天卿也不矫情,接过小瓷瓶向千江月道了个谢。
既然确定了这是极品法器,云洛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千江月带到了洛水拍卖行里的一间小屋,与千江月详细谈一下拍卖“水龙吟”的要求和细节。
“千道友是家中有什么困难吗?此番居然舍得将如此极品忍痛割爱。”见千江月所穿有些落魄,但那份气度却摆在那,不像是小家小户出来的人。再者,谁家得了极品法器不是镇族之宝,还拿出来卖呢?想都不要想。不是家境落魄到了一个极点的人,大概都不会选择将这种东西拿出来拍卖吧。
云洛这么一问,千江月也楞了。她之前只是与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导购置气罢了,不想却招来了云洛这样的疑问。
千江月哭笑不得,刚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又想到自己随手拿出来拍卖的就是一个极品法器,如果她说是她自己一时兴起想要将这个极品法器拍卖的话,估计他们也不会信!
千江月将到嘴的解释咽了回去,眼珠一转,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一套新的说词流利无比的脱口而出:“人生在世本就艰难,有些事情不便透露,还望道友能够谅解。”
千江月是个不喜欢撒谎的诚实孩子,这套说词,总归她是没有骗他们二人的!
却说云洛和天卿二人见着千江月这副“悲恸”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无心之中戳中了人的伤处,云洛端起圆桌上的酒杯,对着千江月举杯,说道:“是云某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这杯酒就当赔罪。”
千江月看着一口气饮下了杯中的酒的云洛,面不改色的端起自己前面的酒杯,说道:“道友这种豪爽的性格,怎会让人生厌呢,这杯,干了!”
人们都说酒是陪聊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玩意儿,很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以前的千江月自然不信,不过现在嘛,看着被千江月忽悠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的云洛和天卿二人,千江月笑得像个小狐狸。
洛水拍卖行里与最尊贵的客户谈论业务的房间准备的酒怎么可能差呢,特别是千江月要拍卖的可是“极品法器”。云洛让人拿出来的酒这可是灵酒啊,酒里蕴含着一丝丝灵气,虽然灵气含量不多,但甚在它味道好啊,不过嘛,伴随而来的酒精度数也高就是了。
千江月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轻易喝别人的东西,虽然她想着对面的两人和自己素不相识,应该不会加害自己,可如果是在她拿出了极品法器之后呢,她又不知道这二人品性如何,如果是想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独吞了极品法器呢?
不得不说,千江月这想法还真是有些,逗比了,人家要是想杀你也不屑在酒里下药杀你啊,武力值在那摆着呢。
然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千江月将喝下去的酒水全部引入了神戒里,她有作弊神器,可云洛、天卿两个人并没有啊!这一来二去的,向来以酒量好著称的二人也有些醉意了。
“千……千道友……嗝……的酒量还真好!”天卿的酒量比起云洛来差上那么一点,这不,他脑袋都快要贴在桌子上了,还傻兮兮的冲着千江月笑,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过……道友在修炼上的见解……嗝……也颇让人佩服啊!”
千江月有些心虚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又将三人的酒杯满上了:“哪里,哪里,二位道友的天赋也不错。”
千江月打小就在一家子腹黑货中耳濡目染的长大,套起话来那是一套一个准,忽悠人来更有一套。这不,短短的交谈下来,天卿这个二货的家底什么的都被套了个空,就连老婆本准备了多少都被挖出来了。
云洛好一点,毕竟他从商多年,花花肠子多一些,没被千江月套话套得向天卿那么狠就是了。
千江月想着,这二人一个是天淮国的皇子,一个是云氏家族的内定接班人,若说地位,还真算比较高的了。自己在这个位面可以说是无依无靠,不如拉拢这两位,作为她在这个位面的切入口吧!毕竟,有门路才好办事啊……
打定主意与二人交好的千江月自然是不竭余力的灌酒了,同时也拿出丹药来贿赂了二人一番。不知是被千江月的丹药给收买了,还是头脑有些不清醒了,或者是这一次的交谈让三人都感觉很愉快,在千江月的刻意引导下,天卿提出了让千江月做他们两人“妹妹”的提议。
千江月之前倒没想过要攀亲戚的,只想着做个朋友就好了。不过对于这个出人意料的提议嘛,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左右这两人也都同意了,而且她也能从中捞到好处啊,要是拒绝了她才是个蠢的!
晕乎之间云洛与千江月定好了拍卖会的时间,并差遣人为千江月办好了一系列手续。
拿着新办理的白金卡,千江月也不管醉醺醺的两个人,一脸感慨的跨出了洛水拍卖行:“终于能去吃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