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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个工作完成的如此顺利让李总刮目相看,心里更期待林若的表现,若不是他年纪大了势必亲自出面替她走前走后。而整个公司上下消息传个通天,什么林若被对方看中已经预定了下一季的代言人、老板决定抽起所有资源全部放在林若身上、林若将取代何茵妮成为公司的一姐等等的小道八卦纷纷流窜。

漩涡中心的林若没有察觉公司员工诡异而兴奋的对待,她在钟丽珍的安排下在摄影室拍摄几幅硬照作宣传试镜用。

“对,表情不用太紧张,嘴巴微微放松一点,幻想自己在吃樱桃,很好,保持这个表情,手放低一点……”摄影师耐心教导林若摆动作,一边的灯光适时转换不同光源衬托出林若更好的感觉。

最轻松的是化妆师,她入行那么多年不是没见过皮肤好,可象林若这种天生丽质肤若雪凝的实在少见,皮肤简直嫩得出水,当然年纪小也是一个原因,二十出头的妹纸根本不用担心保养这个沉重的话题。不过娱乐圈每天都有新鲜貌美的女孩冒出,就是不知这位能走到哪一步?

钟丽珍在一旁打电话不时分神看看林若的进度,看来这个小妮子适应得很快果然天生是吃一行饭的。

电话接受的信号有点差,她示意小珊看着点然后走到后楼梯继续。

不一会林若拍完照了,其他人聚在一起在电脑上挑几张,林若则要把宣传服换下来。她还没时间去买衣服,这几天外出都是穿赞助商的产品。

“要不要我帮你?”小珊问道。

林若羞涩的一笑摇摇头,她还没进化到那个可以和同性呈裸的地步,等到以后她在后台和异性互穿衣服的时候想起当初的她是多么的单纯,果然脸皮是越练越厚。

更衣室在摄影室外面,林若走进去正准备关门换衣服时,一只手阻止了。她吓了一跳,Judy姐笑得很花枝颤乱。从她进来公司到今日她们只见过一面,不知为何钟丽珍一直不让她接触Judy,她大约猜到两人的关系十分不好,隐隐有点火药味,好似一点就爆。

“Judy姐!”林若觉得面前的人即使带着笑容也好有很强压逼感,直觉而言不似钟丽珍那般好相处。

“小若啊,Judy姐见你的第一面就心生好感,好像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这叫缘分。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聊天可是就是找不到机会,没办法你珍姐防我防得太紧,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若尴尬地摇摇头她尝试打断对方,说实话她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敌对关系尤其是同性之间,她实在不解为什么这个时代里的女孩子对于同性的说话做事往往如此迂回,说句话都得兜几个圈让人猜来猜去,她不解为何不能像她那个时代一样坦然,例如林若十岁时村口的阿花有一次喜欢的两支簪花被送给了林若,导致阿花每次见到她都没好脸色,林若费了不少唇舌才解开小伙伴的心结将簪花一人一支,两人立刻和好如初。只是现在这情景可比小时候复杂多了,林若必然只能选一边,她当然毫无疑问站在钟丽珍的阵营,林若维持笑容道::“Judy姐我要换衣服了不如你等表姐过来再说!”

“不,我要告诉你她害怕,我能力比她强人面比她广,你要是跟了我绝对比何茵妮还要红,你现在穿着的衣服就是她的赞助商送的,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不是钟丽珍的表妹,她根本半点能力都没有……”

Judy喋喋不休对她分析利弊,林若不好意思打断走开更不能回应只好苦着脸默默聆听。

好在小珊见林若还没回来怕她不会换这衣服出来一看林若被Judy缠住了,不得了她赶紧的去搬救兵。

钟丽珍一听二话不说匆匆挂断电话,气冲冲走来拉开Judy的手臂。

Judy不妨被猛力一拉,重心有点不稳,差点跌到。

“表姐!”林若简直是看救星般深情呼叫她。

钟丽珍若无其事对她笑一笑,抚慰道:“进去换衣服吧!”

然后不分由说强行拉着Judy走到另一边厢。

Judy一甩,不耐烦道:“你这是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不得已维持面上的客气可私底下又没有外人还演什么戏!

钟丽珍呵呵冷笑,双手叉腰,踮脚居高临下俯视她,“我问你是在干嘛才对?怎么想跟我抢人,你省着点吧!你就睁大眼看着我是怎么把林若捧上一线!”

“就凭你!”Judy甩了个大白眼:“做梦你就回家做,你自己多少斤两你不知道我还清楚着呢!你手上的妞一个比一个衰,人家陈可为什么宁愿违约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你个经纪人没本事,趁早走还有生路!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让林若给我带,不然你以后连个人都没得带就凄惨啰!”

“说到陈可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什么富二代是你介绍给她的,她走了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清理门户,至于林若该做梦的是你。何茵妮潜了多少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休想打林若的注意把她送到那些人的床上!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板暗地里的小动作不然我手上的东西哪一天不小心发出去你就大祸临头了,小心老板娘过来找你!李、小、花!”钟丽珍放下狠狠话转身离开。

李小花是Judy的本名,她一成年立刻改名,多年来没有人叫过这个老土的名字,她都快忘记自己叫李小花,不知钟丽珍是如何知道的!

Judy瞪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回到主角场。

钟丽珍正狠狠训话林若。

林若弱弱地辩解:“她讲话又快又面带笑容虽然是充满阴谋的阴恻恻的笑,那我也不好意思甩脸!”

“屁,她这种人你一巴抡过去也活该,我跟你强调多一次以后见到她兜着走,不能跟她有任何眼神和肢体的动作,她给吃的喝的更不能碰,不然她卖了你都不知道!除了她,凡是不是我拿的你也不能吃,听到没?”

“Yes,madam!”林若很爽快地应到。钟丽珍查过她的资料得知她只有中专程度,英文烂得一塌糊涂,下令林若从最基本的日常对话练起,这年头,明星懂一门外语是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林若第一支广告全国播放的日子。

洗发水公司虽然不甚知名可她是一家知名食品公司新成立的产品线来市场试水,因此宣传颇为花费,除了电视台广告更买下了几家网络知名视频网站专门在热播剧中插入广告。

刘荣是一间大型企业的IT,他差不多28岁了,微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呆在家里当宅男,至于女朋友这种生物大概跟他无缘。

这晚他跟平常一样在网络电视上追美剧,一到关键时候忽然画面一转开始播发广告了。他翻翻白眼掉头就去倒杯水,一般来说插播的广告不长多数是15秒,等他倒完水坐下时广告刚好结束他只来的及看见最后一个影画而且是一转即逝。美剧继续上接可他满脑都被那张脸占据了,于是二话不说倒回去,这次是他人生中最认真看广告的一次。

金色的柔光下,一头飘逸乌黑亮泽的秀发缓缓随着镜头飘动展现发质的柔顺足后镜头慢慢拉到前面,一张堪比天姿国色的小脸如暗夜来的流星瞬间燃亮眼前,只见她微微蹙眉嘟着粉嫩娇艳的樱唇贝齿轻露似是在烦恼什么的娇萌样让刘荣恨不得跳进电脑里替她分忧,下一秒后镜头又转跳一面镜子前,只见她拿来衣服在镜前对比,原来是在烦恼选哪一件,刘荣已经深入角色痴迷盯着她口中念道:“哪一件都好看!”而后门铃响起了,字幕第一次出现:他来了。

女主水雾雾的大眼一眨,忽然一笑,放下衣服头发轻逸一甩如同花瓣般绽放对着镜头去开门的定格,字幕打出:依丝莉你最好的装扮!

这是谁?刘荣心里第一个浮现出的问号!他平常不多关注娱乐圈,于是立刻百度依丝莉代言人,结果搜索条才一千条,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介绍这个洗发水,无一关于那个女孩的信息。他进入官网,在品牌介绍里终于知道她叫林若其余一概不知。于是马不停蹄打上“林若“两字搜索,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出来的都是同名同姓根本不是她,他不死心地刷新,终于看见刚出的悬赏提问:依丝莉洗头水广告的女主角是谁?太他妈美了!悬赏金币五百。下面跟了几个同问。刘荣忽然有一种找到组织的错觉,他连忙把知道的打上去。作为一名IT男,他深知先下手为强的真理,赶紧的去注册一个贴吧,吧名就叫女神林若吧。并将广告保存放在吧内置顶,再在微博转载,连头像也换成他剪辑的林若头像。不出所料,相片一放上引来一大片围观追堵,他通通不理,继续如此在其他社交站直到天亮。

这个广告犹如投下一个大炸弹,转发量一个晚上达到过万,大家都在问这是谁?新出的明星吗?怎么一点信息都搜不到?连社交网站头条也在问女神,你长发不及腰也留下姓名!

这就是钟丽珍的目的,她深知人人都有好奇心,越是神秘越是趋之若鹜。林若之前生活在海镇,除了送外卖就是在厨房甚少见外人游客,到了K市后早出晚归出门都上下包好,邻里哪知道新搬来了这么一个林天仙。而公司被她下了禁令不得泄露林若的照片,连背影都不行。第一步引起民众的好奇心,掉掉观众的胃口,饿得差不多了再让小珊上知名八卦论坛匿名发帖放几张林若的生活照,而且要的就是素颜,只文字透露她名字和寥寥简单几句个人介绍,包括她签约的是公司和公司的链接。到时那些广告商还不乖乖上门。真以为她那么多宫斗宅斗的小说是白看的咩!

她替林若注册一个实名认证的微博,同样放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自己的微博转发@林若,引大家关注她。经过一段时间相处钟丽珍发现林若简直是一个电器白痴,键盘也不会用,当然微博的管理小珊负责就可以,同时她惊喜的发现有人已经替林若注册了贴吧,她第一时间联系吧主表示身份,两个人在qq上你来我往敲定了一大堆事务,包括影迷会等等。另一边厢依丝莉也致电来表示她们的广告反应不错很多消费者直接问林若用的是哪一款花香。经理在电话中也意有所指本季度销售良好的话总公司答应下一个广告会投入更多而且合作顺利的话肯定要继续合作下去。这分明是暗示了林若续约的节奏,钟丽珍大喜,在电话里谢了不知多少声。

那么我们林天仙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林若动作粗鲁地灌了一杯又一杯柠檬水,终于纾解了口中的干涩。她不好意思地朝老师笑笑,语音矫正老师不在意示意她继续读下去。

原来钟丽珍觉得林若的声音轻轻柔柔十分悦耳可断句用语和口音总缺了那么点现代感,但人家是山村出来的这也没办法,于是聘了位语音矫正老师教导她,不要浪费了那么好的嗓音,她还指望林若歌影视三栖。所以林若在这段保持神秘身份的日子里每天要学英文、要读一本书、要研究一种电器,好充实的生活令林若不禁有感而叹果然不论哪个朝代伶人的生活都不好过啊!

林若因为一个广告而红或者说一个广告因林若而红。两个星期来林若的贴吧粉丝增到九千七人,微博关注有过两万,钟丽珍已经接到最少三个广告洽谈和两本时尚杂志的邀请。林若刚刚出道身后没有后台金主有这样的成绩算是十分不错。可钟丽珍通通推掉,三个广告是主打药品奶粉家用产品,两本杂志则是以普通男性为消费者的杂志,封面女郎往往以泳装示人,接了只会让林若掉价,她原本就规划打算将林若塑造成仙女形象,她要的是林若如上楼梯一样,一步比一步高。

林若每天在公司最自在的时刻就是午饭时间。她每天自己带饭,清蒸白菜木耳炒蛋简单即可,钟丽珍逢人就夸自己的表妹多自觉半点肉末都不沾,每每这个时候林若只会在一旁傻笑不接话,天知道她有多怀念肉的滋味,一口咬下去饱满实在的感受。她对自己暗自加油你熬多八个月就可以吃肉了。

“hi!”一位端庄秀美从未见过的美女向她打招呼。

林若连忙放下筷子,起身打招呼:“你好,我是今年的新人叫林若,请多多指教!”

美女扑哧一笑,“你好,我是不知几多年来的老人叫何茵妮,也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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