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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父亲这个样子,连你这个陌生女子也是这样。或者,天下所有的男女都是一样痴情?哼,笑话!天大的笑话。

“紫儿?”白水仙似乎很难做决定,她恍惚的回到了屋里,看着睡的香甜的女儿。

她的女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自己在屿桥死去那一刻,她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还怎么照顾紫儿呢。

“帮我照顾紫儿。”白水仙开口了。

“就这样,你还是准备为你丈夫殉情。”冷若尘冷冽的问道,在白水仙艰难的点了头后,冷若尘灿烂的笑了,“如你所愿。”

扶着昏昏欲睡的紫儿,冷若尘看着白水仙将齐屿桥的尸身抬进房里,再关了门。

‘哗啦’一声,冷若尘知道那是灯台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看着逐渐大起来的火,那吞噬着一切的火舌,渐渐烧红了她的眼睛。

就这样?你们走了,实现了你们不求同生但求共死的愿望。只留下你们的女儿孤孤单单在这个世上,你们可真是狠心。

紫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们的家已在大火里烧成了一片废墟。在废墟的旁边,立起了一座新坟、一块木碑,上面写着:齐屿桥白水仙合葬之墓,其女齐紫泣立。

看到不哭也不笑的小紫儿,冷若尘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难道那两个人早已在小紫儿的脑海里灌输了他们将会双双去世的想法?然后他们已经找好收留紫儿的人家?

“紫儿,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冷若尘蹲在小紫儿的面前,仰望着小紫儿的脸。

“尘,我不会哭的。娘娘说过,他们只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到了那里,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他们还会在天上俯视着我,保护着我。”小紫儿笑着说,虽然不是很懂娘娘说的,但是她知道她的父母并没有离开她,正远远的在空中慈祥的看着她。

“尘,你说娘娘他们现在一定很快乐吧。”小紫儿天真的问。

这让我如何回答?冷若尘苦笑着艰难开口:“是,他们很快乐,因为他们找到了他们的幸福。”

“这就好。爹爹不会再怕娘娘会早他而去了。”小紫儿虽这样说着,眼中的泪水却打着转儿,让冷若尘心疼不已。

“小紫儿,跟我回去,好吗?”

“尘,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就像我的两个小侄女一样的可爱,她们见了你,一定很高兴的,你可以跟她们一起玩的。”冷若尘想到那两个小可爱,心就柔软了起来,连带着面部表情也温暖起来。

“我可以和她们一起玩?”小紫儿的情绪略显激动,在这个深山里,没有一个同龄的人可以跟她玩耍,现在得知有两个相仿年纪的女孩可以和她一起玩耍,她自然是很高兴。

“对呀,紫儿是姐姐,一定能带着两个妹妹好好玩的。”

看着小紫儿将手中的小兔子放回山林,冷若尘牵着小紫儿的手,离开了这里。

一路走来,两个年纪相仿,很可爱的小女孩受到了众人的注目,却无人敢对两个小女孩起觊觎之心。原来,冷若尘这张冷脸还有这样驱赶坏人的效果。即使再心痒难耐的人贩子,看到冷若尘那张举世无双的冷脸时,也得先好好考虑要不要冒这个被冰山冻伤的险。

但是还有这样的一个人贩子,可能实在是现在赚钱难?竟然对两个小女孩起了歹念。如果把她们买到青楼里,一定能赚他个几百两银子。张三儿捻着他左脸颊上那大颗黑痣上的毛,心里打着小九九。

也许是小紫儿不常接触人群吧,见到了很多她觉得稀奇的玩意儿,总爱赖着不走。冷若尘却显得十分有耐心,只要她喜欢的,冷若尘绝无二话,直接掏出铜子儿,递给小贩。小贩们也笑得眯起了眼睛,这可是上门的财神爷,怎么能不好好伺候着。

小丫头虽然对市集上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但是她的年龄还小,自然胃里成不下那么多东西,而紫儿吃不下的,就只能装进冷若尘的肚子里。一来二去的,冷若尘也吃不下那么多。所以后来的时候,冷若尘往往一样只给她买两个,一个现吃,另外一个就装在盛食物的包袱里,等她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冷若尘一边哄着小紫儿,眼中不经意间染上一丝冷意,嘴角翘起一丝无温度的笑意,今晚有得玩了。

冷若尘带着小紫儿住进了客栈,掌柜的见是两个可爱的小女孩要住店,好心的帮她们选了靠近他住处的房间,晚上若有个什么,也好照顾不是吗?

月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张三儿今晚也住进了这间客栈,就住在两个孩子的隔壁。夜深人静的时候,张三儿早早的准备好迷烟,溜到了隔壁门外,用指尖沾了口水,在窗户上晕开一小片湿濡,再轻轻往里一捅……接着张三儿开始往里面吹迷烟。

满意的凑上耳朵,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儿声响。一定是迷倒了。张三儿裂开嘴,露出一口黄板大牙,用刀格开了里面的门栓,悄悄走了进去。

张三儿得意的贼笑,仿佛看到面前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掀起红罗帐,却让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两个无身子的硕大头颅正面露诡异的笑容,对着他呲牙咧嘴的笑着,那两口白牙似乎冒着寒光,嘴角里也滴下些许透明的津液。

张三儿彻底懵了,眼花,一定是我眼花了。紧紧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的时候,那两颗头还是没有消失。

张三儿冷汗直流,呼吸急促,猛的掉头逃走。妈呀,有怪物!

冷若尘冷冷的将小紫儿护在怀中,盯着面前这个笑的得意的小阎王。

“怎么样?你可是欠了我一次。”小阎王笑着说。

“有什么目的?”冷若尘绷紧了神经,面无表情的开口。

“人家可是好意,并不是为了什么。”小阎王有些委屈,也有点懊恼,难道她就不能对我好点,最起码露个笑脸出来?

“慢走,不送。”冷若尘仍是那副冷冷的摸样,根本不为小阎王的装可怜感动半分。

“哎,还真是过了河就拆桥!”小阎王喟叹一声,缓缓消失在空气中,留下一句:“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冷若尘没去理会,躺下,帮小紫儿盖好了被子,闭起眼睛休息。

第二天,冷若尘和小紫儿在大堂里用餐,就听见掌柜的说,昨晚一个住在他店里的客观疯了,连饭钱房前都没付。

冷若尘留下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昨天,好心的掌柜帮她们找了个同路的商队,要他们带这两个小娃娃回苏州。

提着帮小紫儿准备的大包点心,背着装着衣服的包裹,她们坐上了前往苏州的顺风车。

这群汉子个个都是豪爽憨直之辈,冷若尘放松了神经,只管抱着小紫儿观看一路的美景。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她们来到一片密林外。大中午的,商队的人就决定在这里的茶寮里休息一下。

冷若尘面无表情的下了车,和小紫儿一起做到离他们不远的大树下,避开了晌午刺目炙热的阳光,冷若尘取出了几块糕点,和小紫儿分着吃。

商队的人都见怪不怪的,前些日子他们还很热心的要她们两个小女孩跟他们一起吃,可冷若尘却冷冷的拒绝了。那呼出的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的凉意,让几个大汉提前在春末的时候就享受到冬日的寒冷。这次以后,就没人喊她们一块吃饭了。

见小紫儿吃的认真,冷若尘又取出掌柜的帮她们准备好的切成一块块的卤牛肉,拿出两块,和小紫儿分食。

小紫儿在山里虽然能吃到肉,但却没吃过这么香嫩可口的卤牛肉。她小口的缓慢品味着,身上不由得流露出一股大家风范。

冷若尘一边吃着,一边望着那边热闹的景象。一会儿就该出事了吧,皱了眉,冷若尘心想,如果他们玩完了,她们还怎么回苏州,难不成要用脚走吗?恐怕还没走到就累死了。还是救救他们吧,况且练了那么长时间的武,该练练自己的身手了。

“紫儿,等会儿,我们到树上玩玩,怎么样?”冷若尘在紫儿的耳边低声问道。

小紫儿正处在小孩子爱玩的阶段,自然是拍手赞成。

“嘘,我们一会藏到树上躲猫猫,让他们找我们。”冷若尘提议道。

小紫儿兴奋地点点头,冷若尘将手中的食物吃完,再将其余的电信都收拾好,悄悄的带着小紫儿飞到了一棵大树上,这棵大树枝繁叶茂,从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低下发生的任何事情,而从下面却不一定能看清树上的人。

将装着衣服的包袱安置在三根树杈里,然后让小紫儿拿着手中装着吃食的袋子坐在上面,冷若尘交代她不要发出声响,自己悄悄溜下了树。

跑进茶寮里,冷若尘拿着空空的水囊和几个铜子儿,向老板娘讨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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