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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浪在都市

姐妹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谁也不想说话。

沈佳看着马路边的高楼发呆,沈怡背着行李,只管低头朝前走。

沈佳再也憋不住了:“妹妹,行了,别走了。我们去哪里啊?”

沈怡看着姐姐:“姐,我看还是回村吧。”

沈佳一听要回村,就着急了:“回去,那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再说,我们现在回去,村里人和外公外婆都会说尹老师骗了咱俩。我看,还是留下来,我觉得尹老师的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来找我们的。”

沈怡想了想说:“你是姐,我听你的。可是,我们没有工作,没有地方住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办啊?”

沈佳说:“没有工作我们可以找工作啊,我听我同学说,他进城打工都是先去职业介绍中心。我们找个岁数大的人问一问,职业介绍中心在哪里,不就行了吗?”

沈怡看着姐姐,点了点头。

姐妹俩开始向过路的行人打听职业介绍中心在哪里,可她们发现所有的行人都是看了她们一眼,就匆匆离开,有的简直就是奔跑。

沈佳奇怪地对妹妹说:“我们又没有传染病,城里的人都怎么了,干吗躲着我们,我们又不是瘟疫。”

沈怡也很奇怪,她对姐姐说:“这怎么办啊,都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们。”

这时,一个老人笑着走过来说:“你们是从农村进城打工的吗?你们不知道吗?最近,有人打着问路的幌子,用迷药麻醉人,然后进行抢劫。闹得人心惶惶的,警察还没抓到那些人。我估计,大家都把你们当成坏人了。”

沈佳笑着说:“老爷爷,你不害怕我们是坏人吗?”

老人笑了:“我都70多岁了,虽然是个退休工人,可看人看得准啊,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哈哈哈哈。”

沈怡急忙问路:“你能告诉我们,职业介绍中心怎么走吗?”

老人说:“你们看,前面有个车站,有11路车,你坐上车,坐10站,就到了职业介绍中心了,很方便的。”

沈佳和沈怡谢过了老人,向车站走去。

姐妹两人刚到车站,11路车就来了。两人赶忙上了汽车,汽车平稳地开到了职业中心站点。到了职业介绍中心门口,两人才感觉心里踏实了。

沈佳说:“我们去找工作吧。”

这时候,一个年轻姑娘微笑着朝她们走过来:“你好,我是职业介绍中心的工作人员。”说完,她拿出一个证件,在两人的面前晃了一下。还没等姐妹俩看清楚,便装进了包里,她又继续说:“你们是进城的打工妹,要想找好的工作,就跟我走吧。”

姐妹俩互相看了看,就跟着她走了。

那个年轻女孩并没有领着她们进入职业介绍中心的大厅,而是带着她们拐进了一个小胡同,然后停在一幢平房前。只见平房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海城职业介绍所。”

年轻女孩把姐妹俩领进了屋子,屋子很简陋,光线昏暗。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看见有人进来,忙放下报纸,看着姐妹两人,笑着说:“找工作的,来来来,过来登记一下。”

姐妹俩走过去,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表格,放在姐妹俩的面前说:“填一下表格,填完表格,再交100元介绍费,就可以了。”

沈佳看着那个男人说:“介绍费也太贵了吧!”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城里的介绍费都是这个价格,你们刚来城里,不知道城里的消费,在这里,就是这样的。100元,买不了啥东西的。”

沈怡说:“我们刚来,还没找到工作呢,能不能便宜点啊。”

男人看着姐妹俩:“就这个价格,不想找工作,那就不交钱,不过,耽误了找工作,你们就麻烦大了。”

在男人的忽悠下,姐妹俩填了表格,交了100元钱。

年轻女孩看见她们交了钱,说道:“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酒店打工。”

年轻女孩转身带着姐妹朝门外走去,她回头向眼镜男使了个眼色,这细微的动作,沈佳并没注意,却让沈怡看见了,沈怡的心里翻滚了一下,她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职业介绍所的真实性。

年轻女孩在前面带路,姐妹两人跟在后面。

沈怡把嘴巴靠近沈佳的耳朵,小声嘀咕道:“我们要小心,我们遇到黑中介了。”

沈佳差点叫出声来。

沈怡冷静地说:“不要紧,我们慢慢跟着她走,看我眼色行事,遇到危险就大声呼叫。”

沈佳点了点头。

年轻女孩领着姐妹俩开始在小巷里穿梭。当她们穿过一个市场的时候,沈怡对沈佳使了个眼色,沈佳大喊:“救命啊。”

沈佳的喊声引来路人的关注,有三个人跑过来问:“你怎么了?”

沈佳用手指着年轻女孩:“她是骗子,她冒充职业介绍所的,她要贩卖妇女。”

年轻女孩开始慌乱了,她想要跑,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有人拨打了110电话,很快,警察赶到,把她们都带进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女孩说了实话:他们就是冒充职业介绍中心的人,专门欺骗外地打工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这是想把姐妹俩带到荒凉的地方,然后她就找借口跑了。他们用这种手段欺骗了很多外地打工妹了。

当警察把审讯的结果告诉姐妹俩的时候,她们都愣住了,没想到刚进城就被骗。想到这里,两人顿时觉得很心酸。

警察得知她们是想去职业介绍中心找工作的时候,热心地开车把她们送到了那里。

在正规的职业介绍中心里,姐妹俩顺利地找到了一份在某罐头厂里当包装工的工作,工厂免费提供住宿,姐妹俩这才放心了。

当姐妹俩跟着人事科的科长办理完录用手续后,她们感觉美好的日子开始了。

工厂的日子开始了,当她们穿上统一的工作服,站在流水线上,像机器一样,把罐头包装进箱子里的时候,她们才知道这种枯燥的生活还不如在家种地自在。

沈怡头天上班,就因为她的动作太慢,遭到了师傅的呵斥。沈怡说:“我是人,不是机器,你干吗这么苛刻啊。”

沈怡的话让师傅很不高兴,反映到班长那里,同样被班长训斥了一顿。

第一天上班就被呵斥,沈怡心里很难过。

沈佳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的动作比沈怡的还慢,同样也遭到呵斥,并且被派到冷库里清扫冷库里的冰块。

冷库是储存猪肉和鱼的地方,那里温度都是零度以下。穿着单薄的工作服,沈佳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她拿着大扫帚,吃力地清扫着冰块,眼泪落了下来。

劳累了一天,当她们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想睡觉了。此时,她们才忽然发现梦想离她们是那么的遥远,生存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可她们已经签了合同,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在忙碌的日子里,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她们渐渐适应了罐头厂的单调乏味的生活。

每天午休的时候,沈怡躺在铺着纸箱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的绿色植物,心里总有种苦涩的感觉,她看着那绿色,竟然感觉那树变成了童话里的精灵,精灵告诉她:通往梦想城堡路很遥远,也很坎坷,她要经历很多磨难,才能到达梦想城堡。

沈怡笑了,在工厂的日子里,她都成励志专家了,每天给自己编织这些励志的小故事,鼓励自己前进。故事好编,可路程艰难。

沈佳已经和工友们熟悉了,经常和他们说笑。沈怡却总难以融入工友们的群体,被工友们视为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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