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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柏辛颇感意外地问:“难道你知道是我干的?”

姗姗笑道:“你真当我笨呀?只是不说而已!”

柏辛忽然眼圈一红:“姗姗姐,以后我可以叫你姐么?”

“不叫棉花糖了?”珊珊颇感意外地问。

“不了!”

“那为什么也不叫老师呢?”

柏辛忽然眸光一闪,低下头来认真地说道:“就像杨过不想叫小龙女师傅,只叫她姑姑一样。上了高中后,就没有一个老师看我顺眼,当然我也看所有老师不顺眼!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你一样真心为我好,他们所谓的关心只是一次次地教训我,一次次地冷嘲热讽挫伤我的自尊,只要我做得稍有不好,他们就会像看垃圾一样的看我!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垃圾,他们从来不会费尽心思,只是纯粹的为我好。只有在你眼里,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垃圾,我还有希望。”

看着柏辛一贯洒满阳光的眼中,此刻泪花闪烁,姗姗真想把这个美少年拉进怀里抱一抱,可是他竟然说对她,就像杨过对小龙女一样!老天呀,晴天霹雳啊!我已经看上你的哥哥了,不可能再接受你了呀,而且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太大,你就算不介意当过儿,我却接受不了自己当龙儿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给他希望,最后再让他绝望!不抱,坚决不抱!

星期二,姗姗第一次放心地等在家里,没有去接柏辛,柏辛也果然争气,五点刚到就准时回到家。

看着柏辛老老实实地配合自己学习,姗姗颇有成就感,现在既可以在空闲的时间可以看看电视,还可以坐在沙发上,偷偷瞟一眼柏然俊逸的侧脸,发发花痴,嘿嘿……

“柏辛现在比以前乖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呀!”柏然看着电视里的各色广告,目不斜视地说。

“也不是啦,柏辛是个资质不错的孩子,只是缺少管教而已。”哈哈……他在夸我了,姗姗暗自在心里爽翻了天。

“其实,柏辛初中时成绩很好的,可是上了高中以后,妈妈走了,他的成绩也就跟着一落千丈……”很多年了,柏然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妈妈的事,包括和柏辛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却自然而然地和姗姗说起了母亲的离世。

或许是这样温柔的夜晚,也感染到了柏然的伤感情绪,此时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寂静而忧伤,与电视中嘈杂的喜庆广告格格不入。

姗姗杯中的纯净水微微一颤,道:“看得出柏辛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听一个人的话,虽然以前他对你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他。”柏然淡淡一笑,不同于往日的笑容,将他一贯冷酷地脸晕染出十分不真实地温柔来。

姗姗豪爽地一笑,想要化解一室的伤感氛围:“放心好啦!要是不原谅他,我早就走了!”

“好好教柏辛,我和爸爸都会感激你的!”柏然忽然站起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昏暗的灯光照在他颀长的身子上,在地面投射出一条长长的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柏然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映像,在她的眼里,柏然一直是冷酷的,就算是笑,也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可是今晚她感觉离他的心,好像近了很多。

看着柏然离去的萧瑟背影,姗姗有一瞬间的惘然,心不自觉地就掉进了柏然营造的伤感里。或许是感染了柏然悲伤的情绪,此刻姗姗看着柏辛的作业时,也总是会出神。

“姐,这个句子怎么解释啊?”柏辛叫了一声,却发现姗姗眼神迷惘,竟毫无知觉。他不禁恶作剧地伸手在姗姗眼前做起了鬼脸,却被姗姗用胖手一把挥开。

柏辛捂住被打疼的手背问道:“姐,你说我要是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能考上好的大学么?”

姗姗想了想,托住腮不答反问道:“弟,你说我要是从现在开始努力减肥,能嫁给优秀的男人么?”

柏辛漂亮的大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很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严肃地一点头说道:“啧,虽说这可能性十分得渺茫,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啊!”

姗姗摸了摸柏辛的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老姐我给你的答案,和你给我的答案是一样滴!”

柏辛一听姗姗这样说,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啊?那不就是说我不可能考上好的大学了?!看来,我大学是不可能和蓉蓉在一起了,那我还努力个什么劲儿啊?!啊……”

看着柏辛即将抓狂的崩溃模样,姗姗豪情满怀地安慰道:“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毕竟事在人为,老姐我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嫁给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自己一次呢?要知道男人是不能轻易认输的,知道吗?”

见姗姗这样说,柏辛也给自己打气,一拳头砸在书桌上信心十足地道:“不错,没到最后关头,我也不能放弃,我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考上好的大学!”

姗姗正想夸柏辛几句,没想到柏辛紧接着就补充道:“就算考不上一流的,我也一定能考上三流的!”!

“I服了YOU!”这是姗姗现在想出来,唯一能表达自己想法的句子。

“嘿嘿……姐,我告诉你哦,今天不仅是你服了我,就连我们老师和同学也都服了我呢!”柏辛兴高采烈地转过椅子冲姗姗说道。

为了不扫柏辛的好兴致,姗姗配合地接道:“是吗?你也有让人佩服的时候啊?真不简单啊!”

“是呀,姐,你看!”柏辛从书包里掏出作文本交到姗姗手里道:“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的作文就从来没有让老师当范文读过,可是今天我真是出够了风头啊!我们老师语文不仅拿我的作文当范文,还夸我写作视角独特,用词老道自然,实在是一篇难得的佳作啊!”

姗姗看着当初自己修改后让柏辛抄的作文《放弃也是一种美》,得了十分精彩出色的评价后,老师还用俊逸不凡的钢笔字写下了长长的评语,豪不吝惜溢美之词。

姗姗嗤笑道:“老师的夸奖,你就这样坦然的接受了?”

柏辛挠了挠脑袋,尴尬地笑道:“那哪能啊?我就是想说是我自己写得,人家也没人会信啊……”

姗姗不禁感到好笑,以前总是认为有钱人家英俊的孩子,一定都是像偶像电视剧上那样完美无暇、举手投足都彬彬有礼的。谁知道来到柏辛家后才发现,他们其实都跟自己身边的人差不多,也会做鬼脸,也会尴尬脸红,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姗姗怜爱地揉了揉柏辛的头发,笑道:“写议论文,最主要是弄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然后找能支持自己论点成立的事例,名家名言如果能够运用好的话,便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但这是需要大量的阅读做基础,可惜你到现在都没好好读过什么书,明天有时间,我会去书店帮你选几本书来给你读。”

“是读,不是背吗?”柏辛皱起眉头,忐忑地问,以前那些家教和学校里的老师,动不动就圈几篇自己认为好的作文让他背诵,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反抗!

姗姗疑惑地问:“背干什么?是要你学习,只要你感兴趣了,不用强迫你也会记住的,不然即使头悬梁锥刺股,也无济于事。”

一席话把柏辛给激动得一把抱住姗姗粗粗的腰,就差泪洒当场了:“老姐……要是我从小到大的老师都像你这样,那该多好啊!”

被美少年这样亲昵地抱住,这可是姗姗25年来从来没有的经历,虽然对方是自己学生,可是仍然止不住地脸红,连忙推开他说:“怎么,你们语文老师不好吗?我看他的评语写得很有水平,应该不是个老古板吧?”

“我们这个语文老师是新调来的,听说还是刚从美国留学回国的,他呀可是我上高中以来唯一不讨厌的老师,而且篮球打得超棒的,可惜现在我都没有和他打过球了,一放学就往家赶。”说完,柏辛眼中流露出无限向往篮球的眼神。

“是吗?我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呢!”

见姗姗如此诋毁心目中的偶像,柏辛连忙辩解:“哪呀!我们老师可是又年轻又英俊呢!”

“是吗是吗?有王力宏帅吗?”听柏辛一说他们老师英俊,姗姗立刻来了精神,虽说从来不会有帅哥看上她,可是她还是很喜欢秀色可餐的帅哥的啊。

“你还别说,跟王力宏的气质还真的很像呢,只是在球场上,他那一身书卷气却全然不见,很有杀伤力呢!”

“是吗?”一听柏辛这样说,姗姗的眼睛都冒红心了,完全忘记了要帮柏辛解题答疑。

一看姗姗地垂涎欲滴的色相,柏辛立刻起了捉弄之意,挤眉弄眼地笑道:“姐,你还没有男朋友吧?要不要我把我们老师的电话给你啊?我们老师今天可是也向我打听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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