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有些事情我总是弄不明白。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不关心时间,也不关心天气。秋天到了,我还蒙在鼓里,要不是家人叫我多穿几件衣服,我还以为是夏天。树叶没有黄,我更没有看到“秋风扫落叶”的肃杀景象,叫我怎么相信是秋天,难道皇历上说的立秋后就是秋天?
曾经我就想好了的,秋天到的时候我要对秋天朗诵诗歌,算是我对秋天接风洗尘。自己写不出来什么好诗,就朗诵刘禹锡的《秋词》。可是等不及了,在夏天我就朗诵了。到了秋天,也就是人们说的立秋后,我没有找到合适的诗歌朗诵。就自己编上一句打油诗:“秋天满地的黄叶,是老天掉下同情的眼泪。”我的感情没有其他作家细腻,随便编了一两句来表达个人的感情,也算是我这个不关心事态的人还是有些牵挂。望着无边的落木,我的感情夹在秋风中迈开了情结——落叶是书信,在传达天和地的情思;蚂蚁是使者,把秋韵带进人们的梦里。我看着秋天,寻找着秋魂。
秋天不过是树叶黄了,叶子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夏天枝叶茂盛,秋天转衰,这是自然的常理。“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大大方方地去赞美秋,一番赞美能拉近人的心灵距离,秋天与人的距离也是在赞美中变得煽情。都是物化的世界,是人情感外泄泛起的波澜,赞美也好,批判也罢,是人感情的认知和对事态的接受。一年四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夏天炽热而狂喜,不以秋天万木凋零而失意,不以冬天清冷而悲凉,不以春天明媚而想入非非。平凡也是一种美,也需要我们去赞美。
秋天晚了很久才来到,是一阵寒风告诉我的。加了几件衣服,怀着侥幸的心态对自己说,我看到秋了,它就在我的眼睛里。我高兴地去寻找秋的灵感,卖弄雅兴。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冬天就到了,寒梅开了,开得异常的热烈。它们开得快乐,我却在失意中寻找快乐。秋天也太不讲意气,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有,看来只有我唱“独角戏”了。和着冬雨稀零,闻着冬梅飘香,要是洋洋洒洒的来一场白雪,我能像寒梅“独领风骚”了。
走了便与我擦肩而过,我还站在原地向你招手。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门前的那坡菊花开得很好,在山坡上清闲自在,与世无争。我不带走云彩,我可以带走山坡上的菊花。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泡一杯清清凉凉的,不仅能降火,我也可以落下个“清闲自在,与世无争”。
秋天问我,你的眼睛里有灵魂,能悟出秋的思想,能看透世态炎凉而独立于外;你出生乡野市井而没有粗俗之气,有菊花淡淡的、高雅的气质。我有吗?或许我现在不那么自信了,弄不明白又想了解个透彻,其实看透了又能怎样呢?菊花不与百花争艳,所以我们敬重它为君子。人世间有多少像菊花那样的人,又有几个人被信奉为君子呢?有多少人保守自己的节气而被世人说成是不长志气,有多少人在自己心灵的净土开垦一方家园却食不果腹。没有什么刮目就算了,也不至于咋咋闲言打击那轻轻明明的纯洁。秋天是时代的宠儿,这个时代仿佛成了历史,惺惺相惜就春夏秋冬还在喝彩:夏天的依依不舍,冬天曾接风洗尘,春天在那头望着你,给你精神上无限的支持。我的心需要你最后的一片黄叶,盖住你走后的凄凉。我不算是个完全的有心人,我对事物敏感而不过于敏感,如此罢了。
明年,可能我就会抓住秋天的魂,不会让你擦肩而过,那样我就不会黯然神伤。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要收获属于我自己的果实,平凡也好,特殊也好,都是秋的恩赐,没有责备,只有感恩。
在满腔热忱的日子里,我们等待着,期盼着,准备好自己的口袋,收获自己的食物。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盲目的模仿和崇拜到头来只是小猫种在地里的鱼,落得个空欢喜。残风卷落叶,冬天意悲凉,才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暖。
这个秋天不特殊,我收获了整个秋天。你看,秋魂就在我的眼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