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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胆皇后,你的意思是本宫在刻意为难你了?”往旁边的桌几上重重一拍,太后冷然一脸愤怒的朝纳兰砚问道。

“臣妾并未那么说。”纳兰砚毫不畏惧的否认道。而一旁还跪在地上的夏迎妗却貌似好心的拉了拉纳兰砚的衣角。

“姐姐,母后年事已高,你就不要再惹母后生气了,就不要跟母后作对了,心里怎么想的就认了吧。被母后拆穿又不是什么大恶不赦的事,臣妾相信看在皇上的面子,母后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明着是劝纳兰砚认错,实则是在告诉众人太后没有说错,皇后确实在恼怒太后看穿她心里的想法,纳兰砚确实认为太后是在刻意为难她。夏迎妗的这一招,实在是高啊!

“唉!”一声传遍内苑每个角落的轻叹,自责与愧疚就如那涌来的潮水,挡都挡不住的浮现在纳兰砚脸上。“妹妹这话不是让本宫为难吗?不是诚心要让母后担上不分青红皂白的污名吗?妹妹好生的糊涂,就算本宫真的这一认,你就认为就真的不会惹母后生气吗?我们的母后一向圣明,若是日后她想起本宫今天确实没错,那你要她情何以堪啊。”

纳兰砚的叹息,让文武百官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无奈,却也再一次惹起了太后的怒火和夏迎妗的不甘,两人本欲打算开口与纳兰砚争辩,却被寒沧笑一声冷冽的喝声给喝止了。

“都给朕住口!”

寒沧笑发话,冷冽的双眸扫过全场,众人皆是纷纷低下了头。

太后虽是寒沧笑之母,却也这个时候闭起了起嘴。原因有两个:一是知道这个时候的寒沧笑乃一国之君,她不可以在大众场合驳他君王威严;第二则是虽然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敬重她,是她一手带大的,但是她却从小就点怕他,特别是每当他露出冷冽眼神的时候。

至于夏迎妗吧,不用说,太后都闭嘴了,她还敢说什么啊,还不是乖乖的闭嘴了。

寒沧笑冷冽的双眸扫完全场后最后落在浅低着头的纳兰砚身上,直视纳兰砚的眼神里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了他淡淡开口的声音。

“皇后平身吧。”

“臣妾谢过皇上。”同寒沧笑一样淡淡的声音,纳兰砚说完便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始终未曾抬头回视一眼那个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夏妃你也起来吧。”纳兰砚已经坐下,夏迎妗却依然跪着,太后看了一眼一直看着纳兰砚的寒沧笑后便转头朝夏迎妗道。

“谢母后。”夏迎妗话里饱含感激,低着头下的眼里却是满满的不甘和怨恨。

纳兰砚,都是这个纳兰砚,寒沧笑竟然会因为要看纳兰砚而忘了她还在跪着,忘了让她也起身。

“启禀皇上,时间差不多了,宴会要正式开始吗?”太后和皇后之间的矛盾已经暂时得到了解决,现场应该暂时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于是宰相杨莲亭便趁机上前说道。

“嗯,开始吧。”收回放在纳兰砚身上的视线,寒沧笑淡然的答道。

即是琼林宴,自然是为新科进士举行的庆功宴,宴会上自然是先将各位新科进士介绍给众人,接着便由各位新科进士表演一下自己的文采。

可是因此此次宴会不但是为新科进士的庆功宴,也是高中秀女初次面见君王真颜的宴会,因此整个程序又与往常的有了一些区别。

宴会前要介绍的除了新科进士外还有中选的秀女,表演也主要由几位秀女的才艺展示为主。

“臣燕少京,”

“莫容殇,”

“徐玉杰,”

在宰相杨莲亭的引领下,三天前高中的三位进士走到众人前方,然后在寒沧笑和纳兰砚等四位主子面前跪下。

“见过皇上,见过太后,见过皇后,见过夏妃娘娘。”

“三位卿家平身。”寒沧笑朝三人摆了摆手道。

“谢皇上。”三人同时起身,然后便候在一旁。

因中选秀女过多,因此就选了三位贵妃为代表,燕少京三人面圣后这三位贵妃便在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众人前方。

“臣妾杨晚秋,”

“骆南婷,”

“顾玲儿,”

三人朝四位主子浅身行礼,然后便齐声道:“见过见过皇上,见过太后,见过皇后,见过夏妃娘娘。”

纳兰砚是早就见过杨晚秋她们的,因此当她们在行礼时她也没有看她们,而是把视线浅浅的投在三位候在一旁的新科进士身上。

燕少京她是早就见过的,此人相貌堂堂,乃美男一枚。奈何就是嘴唇太薄,唇角的笑太过轻挑。这样的男人太过风流,也太过薄情。

不过向来有情即是无情,无情即是有情,像燕少京这种人若是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便会是一辈子的事,至死不渝。

燕少京过后便是榜眼莫容殇。

莫容殇,尚书莫祥阳之子,年二十三,早年游历江湖,此次寒沧笑举行科举才回来。

说实话,莫容殇的相貌比燕少京还要胜过几分,可是他却没有惹眼。除了他不像燕少京那般张扬外,还有就是他比较内敛。

或许是年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原因吧,莫容殇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沧桑的气质,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稳无比,给人的也是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

莫容殇过后便是探花郎徐玉杰。

徐玉杰,年二十八,出身贫寒,幼时丧父,在家为长子。

徐玉杰在相貌上比燕少京和莫容殇都要差几分,但还算得上是相貌堂堂。不过因为他脸上没多大的笑容的缘故,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不会是相貌上的仪表堂堂,而会是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严肃。

徐玉杰,他是一个严肃得让人不敢靠得太近的人,可也会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若为官,定会全心为百姓着想,清正廉明可与青天大老爷包拯相比。

燕少京,莫容殇,徐玉杰,此三人皆是当世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纳为己用,定会如虎添翼。

纳兰砚的视线本来是在此三人身上流转的,可是当她无意间看到莫容殇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后,她震住了,然后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

“怎么?皇后对朕挑选出来的这位榜眼很感兴趣?”三位贵妃已经落座,寒沧笑本来是来叫燕少京等人离去,转过头时却发现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纳兰砚竟然在打量三位新科进士,而且最后还盯着榜眼莫容殇不放。于是便冷哼一声问道。

听到寒沧笑的话后纳兰砚一向波澜无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慌,她连忙抬头,正打算收回视线时却撞进燕少京朝自己笑的眼里。

彼时纳兰砚双眉微不可见的一皱,移开与燕少京对视的视线后便淡然的摇了摇头。

“臣妾听闻尚书莫祥才学卓识,乃我朝第一才子,今日初见榜眼,便觉得果然虎父无犬子。”

“足不出户,却知尚书莫祥阳乃我朝才子,皇后好本事啊。”太后冷哼一声道。

“母后过奖了。”作为一国之后不该去管朝中大臣的事,否则视为干政。明知太后是在怪自己知道得太宽,是讽刺自己,纳兰砚却不以为然一笑。“莫尚书才学卓识,才名远扬,不但宫外妇孺皆知,宫里也是交相赞叹,臣妾又岂能不知。”

纳兰砚用一句才名远扬将太后的讽刺顶了回去,太后不再说话,纳兰砚自然也是不会再说半语,于是今晚的宴席便在她们两人的较量之后正式开始了。

按照规矩,燕少京和莫容殇以及徐玉杰三人纷纷展示了自己的文采,而且赢得满堂喝彩。在他们之后表演的乃三位贵妃,以及昭仪、昭容和昭媛六人。

六人中最先表演的乃骆南婷。

父兄皆为闻名全国的武将,骆南婷作为他们的女儿和妹妹,自小对武艺耳濡目染,因此此次她给众人表演的是一段剑舞。

身姿飘逸,步伐流畅,舞中不缺武功该有的硬度,武中又不少舞蹈应有的柔软。武功与舞蹈的结合,强硬和柔软两种极致的完美契合。一场舞曲下来,骆南婷顿时便赢得了满堂的喝彩,掌声络绎不绝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骆南婷之后登场的杨晚秋。

其实在进宫之前杨晚秋便是誉满京城的才女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样样精绝。而在她所有的才艺中,又以擅长作诗和作画广为流传,听说她写的诗让全京城的才子都纷纷自叹,传说她画的蝴蝶可以与真的媲美。

如此当世之才女,在面对对自己如此重要的场合和机会下,她表演的当然是自己两绝中的一绝——画绝。

杨晚秋给大家的才艺表演是当场作画,与往常的花儿蝴蝶不同,此次杨晚秋剑走奇峰,画了一副气势磅礴的江山图。而且还是双手执笔。

耸入云间的奇峰,从云间掉入人间的瀑布,以及瀑布之下那滚滚的长江之水。其景莫不让人见之震撼,其境莫不人人看之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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