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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闻到熟悉的味道,季可晴觉得很暖心,同时也很担心,他警告过她,不可以再进厨房。

“我饿了,周嫂又不在,所以我……”她解释道。

“我也饿了,闻到就好想吃。”他截住了她的话,在她耳边细声的说。他没有质问她去了那里,她也没有反问为什么没有问她,此一刻,好像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像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准备着年夜饭,妻子在细心的准备,丈夫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季可晴知道所有温暖的,爱恋的迹象都不会持续太久。许京烨整天的不着家,比以前还要频繁,好几天不见他的人影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只是在和自己勾勒中的人生活。章蕙的儿子如愿的上了德里小学,季可晴很感谢许京烨,这些虽然只是他的举手之劳,却帮了章蕙很大的忙,章蕙非要请季可晴吃饭,季可晴坳不过她,下班之后,她们先去南国商场买东西,季可晴没有什么要买的,陪章蕙为她儿子挑选入学的用品,她不明白一个小孩子上学,为什么要到这么名贵的商场来买书包,章蕙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窃笑道:“现在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爱攀比,要是小天用的东西稍微不好,说不定就交不到朋友。”

季可晴不可置信的听着,连小孩交朋友都如此物质,这是什么社会?

“等你以后做了妈妈就知道了。”章蕙边挑边说,季可晴呆呆的看着她,她从未想过自己做妈妈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之前是没想过,之后是不敢想,她不愿她的孩子如她自己那般,有着同样的童年,不愿这样的事情再延续。

章蕙挑好之后,发现她一直在旁发呆,想问什么,鉴于有人在的缘故,把话吞了回去,买完东西后,抵达商场顶楼的咖啡室,这上面是为购物的人准备的休息室,不过,这里的消费也是相当的郝然,不是一般的工薪阶级能消费得起的,章蕙家庭情况属于中上,偶尔来这样的场所还是可以接受,通常她是宁愿把钱省下来给儿子买其它的东西,也不愿在自己身上浪费一毫。

“章蕙姐,你看看你,为了小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季可晴心疼的责备她,平日里,一起在外面吃个饭,她还打包来着,今日里为了小天,八百元一个的书包,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为了儿子,我什么都不愿意,等有一天你做了妈妈你就会明白的。”章蕙笑了笑,听季可晴这话就知道她是没做过父母的人。“可晴,也不是我说你,惠姐和你同事八年,从来就没听你提过你的家庭情况,你结婚了吗?”章蕙一直都很好奇,今天终于忍不住问起来。季可晴只是以笑来替代答案,确实,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向人提起自己的婚姻。

“可晴,要是没结婚,你也不小了,应该安定下来了,你要是结了婚,惠姐劝你一句,赶紧要个孩子,日后就算有点什么,你还有个依靠。”章蕙实在是为季可晴担心。

“如果真是那样,干嘛要孩子呢?不能为了自己的依靠,而让孩子过得不快乐。”她是很反对这样想法的,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也不能说全是依靠,是一种希望,一种勇气。”章蕙颇有心得的告诉她。季可晴还是笑,对于这件事,她怎么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经过咖啡室的另一角,听见一对情侣正在窃窃私语,虽说是私语,声音却足够让路过的她听得一清二楚,听着那样的情话,季可晴感觉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抬头想看看说这话的男女,就算是情到浓处也没必要这么恶心吧,毕竟这里还是公众场合,顺着声音看过去,季可晴惊呆了,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章蕙的老公,对于他,她是有印象的,总觉得他不爱说话,看起来也算是正派的人,谁会想到,这样的情话会从他口里说出来,章蕙平日里总说他木讷,如果让章蕙看见这一幕,听到这些话,非得吐血不可。

回到座位上,章蕙正在看她刚才买的东西。“这件衣服,我觉得买得很值,很适合我老公穿,这个颜色也正好是他喜欢的。”

季可晴听着章蕙的话,恨不得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全告诉她,话到嘴边却没有了勇气,她不知道章蕙是否能接受,也不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我们走吧!”季可晴叫来侍应买单,起身准备走,章蕙觉得她很反常。

“可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不高兴了?”章蕙也匆忙起身,走出一步之后赶紧回头,把咖啡喝进口里。“这是花了钱的,不能浪费。”

季可晴听着她这话更生气,她千省百省,这也舍不得那也不舍的,他老公却为别的女人一掷千金,想起刚才他老公给那个女人戴上的那条手链,没几万也有好几千。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你自己,穿的还是几年前款式的衣服,你知道,男人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他的钱你不替他花,自然有人替他花。”季可晴走出门之后,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无辜的章蕙就是生气。

章蕙先是发愣,接着是笑了。“哦,原来是心疼我了,可晴,没事的,我不觉得是委屈了,为了这个家,我觉得值得。”

“值得,到底值不值得,你自己用心去看一看,你老公他……”她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我老公他对我也不够好,好歹他还顾家,可是,可晴,现在不是恋爱,不是新婚,是过日子,过日子就是这样的。”章蕙反过来开解她。季可晴看着她那个样子,又气又不能发作。

“惠姐,就算是过日子,不要亏待了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你要记得对自己好一点。”季可晴还是不愿把真相告诉她,也许她心里早就知道,不愿别人来拆穿呢,自己何必让她难堪,就如自己和许京烨的婚姻,始终没有勇气彻底承认他不爱自己,总希望,明天的明天,以后的以后,他会爱上自己,就算不是爱,倚赖也会让她有幸福感。

整晚,她都觉得很闷,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京烨伸出手去压住她,不允许她再动弹。

“什么事让你这么烦。”他揽过她的身体把她拥入怀里,闭着眼睛,语气却很清晰。

她本想告诉他自己下午看到的事情,想来,从来没有和他谈过如此琐碎的事情,轻微的摇摇头告诉她没事。她不说,他也不多问,“没事就早点睡吧!不要再翻来覆去了,影响到我。”说完之后,松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看着他的背影,她很想扳过他的身子,告诉她自己的苦恼。

“睡了吗?”她试探着问。回应给她的是一片沉寂,她知道他是睡着了,连多问她一句的耐心都没有。“如果有一天,背叛就在我的眼前,我会怎么做呢?是装着如无其事,还是其它我想不到的反应呢?我想我是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吧!”对着他的背影,她轻声的自语,许京烨并没有睡着,她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整天想着些没发生的假如,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翻过身去,把她搂入怀里。“许太太,你唠唠叨叨说些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他假意责备她。

黑暗中,她伸出手去紧紧的抱着他,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才是最近的,许京烨轻咬着她的唇,慢慢的吸允,她以为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在他的亲吻中停止了,他竟然睡着了,季可晴近距离的感觉到他的睫毛扎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她想伸手去挠,又怕打扰到熟睡的他,最近他在忙什么?竟然会累到这种地步?

她醒来的时候,许京烨不在床上,她赤着脚下床,找遍了整间屋子,都没发现他的踪影,她蹲在门口,忽然就哭了,阵阵的失落感无可遏制。

失落过之后,还得正常的生活,对于周未她是不喜欢的,平日里上班至少还有事情可以做,一到周未,她就感觉到时间的多余和漫长,打开电脑,不知道该干嘛,关掉,打开电视,频繁的调换频道,一切变得索然无味,许京烨去了那里,那么早,周未也很忙吗?她在心里揣猜着,她也很想看看许京烨工作的样子,看看他在自己面前以外的样子,一直都没有机会,她从不敢闯入他的世界。

对于章蕙的事情,她在心里很是纠结,很是郁闷,不对她说,又不忍心她一直被欺骗当中,说出来,她又该怎么面对?

公交车在这座城市里反复穿梭,她坐了很多趟车,没有目的地,或者只是以此来打发无所事事的周未,再或者在公交车上审视这座城市,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游乐场,安静的环境,翻越破旧的围栏,径自走到旋转木马前,微凉的风吹过,她的嘴角泛起丝丝笑意,张惟倒退奔跑的情景,自己笑面如花的样子总是让她忍不住回忆,孩提时都不曾拥有过那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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