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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送你回去。”作为感激他向季可晴提出这个请求。季可晴微微的摇摇头,她从不让别人送她回家,更何况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可是你……”他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的这次帮助。

她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拒绝。“我觉得很难有机会欣赏这样的雨景。”况且,她也不想那么早的回家。季可晴笑着跟他说再见,他也淡定下来,对于她的拒绝,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淡淡的说再见,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已经不会表现得如最初那般热情。

“弓长张,单名惟,欢迎随时找我。”他递过来的名片,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接还是拒绝,他似乎预感到季可晴会拒绝,急忙塞到她的手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消失在雨中,继续呆在这里躲雨,回过头去,才发现是一家花店的门口,橱窗里摆满了大片大片的百合,她摊开手掌,任由雨水打湿那张名片,她知道,他们无需再联系。

回到家的时候,看着家里那处的灯光,她知道,可能是周嫂还未走,如果,他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夫妻,这样夜幕降临的时候,下班回家看到那处的灯光,必然心生温暖,知道家里有人在等。她开门进去,周嫂看她回来,交代好一切,推门离开,家里忽然安静下来,她舒了口气,打开家里所有的灯,这是她常有的习惯,或许是害怕孤独,或许是想要自己温暖一些,曾几何时,她可是最能忍受寂寞的人,看来,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寂寞,当心里装了一个人之后,才会处处感到落寞。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大一些,电视里的画面,男主隐忍的爱情,忽然让季可晴感动了,原来,爱有很多种形态,沉默的,争吵的,死去活来的,那么自己呢?对于许京烨的这种感情,是什么样子的?暗恋?似乎不太适合,他们是夫妻,不过,是夫妻,似乎没有爱,或者有爱,只是自己对他。这么多年,是爱?还是习惯,还是她自己渴求得到爱,她已经没有辨别的能力,只知道自己很难受,有时难受得快要疯掉,可是,当面对许京烨的时候,所有的懊恼,气愤,烦恼,郁闷,在他很无心的一句关怀下就会消散。

今夜,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家,季可晴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希望看到那一道光影,那个电话号码,按了N遍,唯独没有勇气按下拨号键,这是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潜规则,他不回,她从不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询问,当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很无谓,当有了另一种期许的时候,这种等待很苦涩,很磨人。

她知道自己输了,从自己开始介意的那一刻开始,彻彻底底的输了,她爱上了自己的丈夫,但是这个丈夫是永不恋家,也永不爱妻的丈夫,她开始慌了,可是,在他面前她还是要维持一如既往的形态,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的状态,改变?这么多年,忽然对他有要求,他会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束缚?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清心守候,静静等待,等他回家,或者等自己不再爱他,再或者,选择离开。

季可晴醒过来的时候,触摸那边平坦的枕头,没有人睡过的迹象,收回手指,起床,整理好一切,准备上班,生活还要继续,纠结的情绪,只适合在夜里潜伏或发泄,天亮以后,阳光照射在她侧脸上时,夜深的那些情绪都已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只是她自己,对着镜子,抚摸苍白的面孔,消瘦的脸庞,凌乱的头发,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表明了她长期的不够睡眠,轻轻的化了个淡妆,人看起来也有了些精神,不管心里是如何的纠结,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前脚刚踏进办公室,李娅楠捧着一大捧百合过来,季可晴露出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来这次这个追求者不是泛泛之辈,这么大手笔。”她的话虽是玩笑话,同时也是为李娅楠开心,李娅楠的志愿是嫁进豪门,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少奶奶,如果她要是知道季可晴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当,跑来这里做这么份薪水不高的工作的话,她非喷死她不可。

“是啊!这么大手笔,可惜啊,不是送给我的。”她叹着气无奈的说。

“别灰心,总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大手笔来追你的。”季可晴绕开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李娅楠捧着那束花过来。

一脸艳羡的样子,盯着季可晴,弄得季可晴觉得莫名其妙。“我那里不对吗?”

“不是,我在想,可晴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快三十的人,甚至比我还要年轻,你有什么保养秘方,或者是有什么特别的魅力,有的话,传授给我啊!”李娅楠边说边把花,往她怀里放。

“你给我干什么,这花不是琪琪的吗?”她的话和行为弄得季可晴更加莫名其妙。李娅楠不屑的说:“就她,魅力能大的过我们的可晴姐吗?这花是送给你的。”

季可晴疑惑的接过花,看了上面的卡片张惟。她觉得这两个字好熟悉,忽然想起那张被她侵湿变成纸沫扔进垃圾桶里的名片,原来是他,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的呢?李娅楠还在旁边等着她给予答案,她可是公司里的小道消息王,可是,对于季可晴,她是真的一点也没八卦到,连她已婚,未婚都不知道,今天忽然有人登门送这么大的花给她,她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希望从可晴这里打探到什么。

季可晴看着她的样子,一脸无辜的样子,无辜的笑笑,把花递了回去。“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些花和巧克力,你们要是喜欢就分了,不喜欢,麻烦帮我扔了,谢谢!”

李娅楠没想到可晴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依照她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其实,想来还真是奇怪,自己和她一起工作了二年,对她的事情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是章蕙姐跟她工作了五年,对于她的事情依然那么的无知,季可晴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她的事情就像不透风的墙。不过她也懒得去猜了,开心的拿着花和巧克力去分,这巧克力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李娅楠走开之后,季可晴的手机响起来,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听键。

“我送给你的花,你还喜欢吗?”对方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开口的话语,更让季可晴猜到是谁,她想起来,他拿自己的手机给他的司机打过电话,知道自己的号码不难,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公司的呢?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只是,我真的很想谢谢你。”对方很客气的说。

“张先生,你太客气了,昨天那样的情况,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像我那么做,所以你不用如此介怀,还有,以后不用再那么客气的送东西来了。”季可晴语气是客气,话却一点也不客气,这点是跟许京烨学到的。她不喜欢被人家知道的自己的事情,这种感觉,有点像侵犯了她的生活。

“对不起,如果那样引起你的不安的话,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谢谢你。”张惟赶紧道歉道。

“如果张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做事了,再见!”季可晴礼貌的笑笑,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断线声,张惟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不说别的,至少很有性格,一般冷酷或者带有神秘性的女人总是让男人忍不住想要探索,他就很想接近她。

下班的时候,一辆Zenvo的跑车停在了季可晴的公司楼下,李娅楠她们还在猜是谁这么大魅力,有这么好的车来接。只见张惟从车上下来,依然拿着大捧的百合走到季可晴面前,张惟他始终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不爱花的,就如没有一个女人,能抵当住对钻石和金卡的诱惑一样,她们拒绝,只是觉得她们更高一个价。

李娅楠张着嘴,惊讶的看着他们,没想到季可晴这么受欢迎,原来沉默的女人是一种矜持的美丽。

“张先生,你是不是很闲呢?我很忙,现在下班了要赶着回家。”对于他这样张扬的姿态季可晴是非常的厌恶,许京烨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不管什么事,他都不会直接到她公司楼下来接她,要是真有急事,或者不得不来的情况下,他会在转角的路口等她,这是他们之间的规则,谁都不能轻易介入对方的圈子和破坏对方的生活秩序。

“可晴姐,别这么酷嘛!帅哥,名车呢?”李娅楠靠近她身边轻声的说,好像她拒绝等于要了自己的命。

看着章蕙和李娅楠她们在旁边,她本想说自己有老公了,又怕她们得知后,追更揪底的问下去,以她们八卦的天赋,到时候,许京烨肯定被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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