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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强盗窝里寻些侠义,美人耳畔说点尊严(3)

石扇忽然开口讲汉话,惊倒了白之乎,急坏了小颜颇。白大王虽然雅兴冲天,却决非“糊之涂”,方才大写胡字无非闹个新鲜风雅,叫手下人开开眼界。现在听石扇会说汉话,他肚皮里暗叫侥幸:“幸亏没让他跑脱!否则‘胡文诗会’开起来,这小胡人揭我老底,岂不要大煞风景?”

颜颇瞧见白之乎脸色,心知坏了。白之乎冷笑两声,喝道:“两个小鬼可恼也,统统关起来!”

喽罗们早已不耐烦,如狼似虎扑上前,把颜颇石扇拖出聚义厅,掀进破屋里关起。

颜颇感动地说:“石哥哥,你肯回来陪我,真好。”

石扇道:“你不也是为了救小狗子吗?以后我不叫你小汉官了,叫兄弟!”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心里觉得格外舒坦。

暮色渐起,几颗星悄然闪亮在透明的秋空。山坡下忽然响起一声大喝:“什么人?站住!”

有人笑嘻嘻招呼:“张十二大叔,是我。”

张十二笑骂:“小狗子,寨主说过不许你上山,怎么又来了?”

小狗子说:“我来玩玩。大叔,你怎么不去喝酒吃肉?聚义厅那边热闹得很呢。”

张十二肚里馋虫闹得慌,赶紧转身就走。小狗子四下瞅瞅,溜到破屋前打开门,笑道:“两位小哥,跟我来!”

颜颇和石扇大喜,紧跟这顽皮小子钻进山沟,顺一条弯曲小道逃下山。刚到半山腰,忽听吆喝声声,几个好汉押着一人走来,那人嚷道:“老爷是白之乎的姐夫,你们胆敢无礼?”

一位好汉喝道:“是不是大王的姐夫,上山就知道了,快走!”

暮色深浓,这行人匆忙走过,没有发现三位少年。颜颇惊道:“石哥哥你瞧,那不是钟陵的黄员外吗?没想到他竟然是强盗大王的姐夫。”石扇冷笑道:“他的屋子烧得精光,只好来投奔亲戚。”

三人快步下山,钻进一片杂树林子,小狗子停下脚步喘着气说:“彦皮小哥,我们公子爷要问你一句要紧的话儿。”

颜颇觉得奇怪:“我跟你家公子素不相识,有什么要紧话儿问我?”

小狗子解释:“我说小哥乐意当师爷,所以大王撵我回家啦,公子爷不信,说不问问明白那可不行。彦皮小哥,你到底是乐意当师爷呢还是不乐意?如果不乐意干吗要说乐意?”

他伶牙俐齿问得有趣。颜颇笑道:“我乐意不乐意不打紧,只要你能回家就好。”

小狗子道:“彦皮小哥,我们公子爷说啦,你要是真乐意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要是不乐意,那可有个古人云,叫‘几块璞玉,不给愚人’……”

黑夜里一个声音带笑斥道:“说错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圣人的古训。”

小狗子跳起来,欢喜叫道:“公子爷,我在这儿!”

枝叶纷摇,树后走出位青年公子,正是寨门口跟强盗论理的病书生。他踱到颜颇跟前,凝睛端详,道:“我瞧你神清气明,并非顽劣少年,怎会情愿给强盗当师爷?实实于理不合。”

颜颇尚未开口,石扇撇嘴冷笑说:“别人救了你的书僮儿,不谢人家,倒缠着问东问西,真奇怪!”

颜颇急忙告诉石扇:“帮人不可以图报,哥哥别说了。”

病书生呵呵一笑,说:“李云中虽然愚鲁,岂能让二位义士代我受难?强盗师爷,自有云中去当的。”

石扇惊讶地问:“你乐意当强盗的师爷?”

病书生叹道:“为虎作伥岂是读书人行径?不愿意,不愿意!”

石扇大笑:“强盗又没拿绳子捆着你,你爱上哪上哪,干吗自投罗网?”

李云中叹道:“唉,古人云‘门户防小人,礼义锁君子’,我若一走了之,把守破屋的好汉拿什么向大王了账?”

小狗子嘟起嘴,说:“张十二不捉小狗子当师爷,彦皮小哥不用救我,张十二也就不用了账啦。这会子我们逃掉,活该他倒霉!”

李云中道:“古人云‘闻过即改善莫大焉’,怎知张十二不是被迫落草的好人?待我向白之乎说明道理——”

小狗子急得跳脚:“白大王好凶,公子爷去不得!”

李云中摇头道:“古人云‘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白之乎既肯读诗书,便是有心向善,料不肯难为我的。”说罢向三位少年点头作别,转身上山。

小狗子心知犟不过这书呆子,扑通跪在两位少年跟前,哭道:“求求小哥,快救公子爷吧!”

颜颇笑问:“李公子,刚才那句古人云我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

李云中停步解释:“自己不愿做的事,不强迫别人做;自己不乐意接受的东西,不强加给别人。”

颜颇大眼忽闪,笑道:“好汉们抢劫放火,哪管别人是否乐意?他们不听古人教诲,咱们也犯不着跟他们讲侠义。”

李云中道:“荡荡君子,行事自有法度在胸,岂可逐物移志哉?他自做他的不义事,我只认我的道理,要我与他一般不仁不义,那那、怎么可以?”

说罢长袖一甩,大踏步往前,铁了心要去赴难。

忽闻人声暴起,吵吵嚷嚷下山而来。有个沙哑声气骂道:“三个小鬼都不是好东西,老子抓住他们,一刀一个!”

李云中愣住,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嗓音接茬:“张十二,你不是跟小狗子师爷挺近乎吗?砍了可惜,留他做干儿子吧。”

众好汉一阵哄笑,张十二发急嚷道:“兔崽子师爷,老子早恨透了!追上这兔崽子,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追兵从少年们旁边奔过,当中只隔着些灌木丛。三个少年大气不敢喘,听脚步声去远,不约而同撒腿便跑。李云中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再不回头。

四人奔逃一阵,听见有村落的鸡鸣狗叫,才喘息着歇了片刻。又往前赶些路,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李云中师徒意欲西回岳州,石扇和颜颇往南去广州,四人就此分手。

李云中取出几锭银子,道:“两位义士如不见外,请拿这银两买匹马吧,不然徒步跋涉,几时方到?”

石扇笑嘻嘻收了银子,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塞给小狗子。月光照着,那东西发出一泓幽幽紫光,如烟如雾迷离闪烁——正是碧霞楼上黄瓢送给颜忆儿、忆儿又转送石扇的碧腴瑟瑟。

李云中却是识货的,慌忙说:“焦山瑟瑟天下闻名,咱们怎可收受这么贵重的宝物?小狗子,快还给小哥!”

石扇大大咧咧笑道:“难道你送得银子,我送不得瑟瑟?古人云,古人云……”

小狗子笑嘻嘻接嘴:“古人云,‘来呀来呀非礼也’!”

李云中说:“又说错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哎,你们等等!”

石扇扯过颜颇撒丫子便跑,李云中紧追慢赶,哪里追得上?不过片刻,两位少年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书呆公子跌脚叹道:“小胡人衣衫破烂,谁料他竟身藏碧腴瑟瑟?嗨,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当真是半点不错的!”

抱旗山,濒临南海,独立深秋。

抱旗山不甚高峻,也不甚雄伟。寥落几个山头,俯看无限汪洋。然而此山却有一种大大的异处——每当暑气将尽、南海狂风暴虐之时,海上船只无一能幸免于难,就连泊岸的舟船也常被拍碎滩头,可无论风暴怎样肆虐,却刮不进抱旗山下这片小小的水湾。

有这异处,渔家在此泊舟,商船在此交易货物,日久天长,抱旗山下已成了个热热闹闹的港口。

此刻抱旗山一派异乎寻常的沉寂。海风徐吹,泊在港湾中的大舟黑压压纹丝不动,一眼望不到头。

大舟兽头蛇尾,三角长帆,这是大食和波斯的战船标志。当中一艘巨船重楼叠起,金碧辉煌,船首高悬一面五彩大纛,正是大食国王妃的宝舟。

王妃立在船楼上,一双愁眼眺望北方。身后珠帘轻响,侍女进来奏报:“波斯国乌将军求见。”

王妃眉尖轻蹙,道:“我心里烦着哩,不见。”

侍女踌躇一下,仍斗胆禀告:“乌将军说,再过几日风暴便要大起,请王妃早日下令——”

王妃不耐烦斥道:“又是这个!我知道了。”扭头目不转睛眺望着窗外。

时已九月,南海边抱旗山上却满目青翠,一派如春风光。王妃心知一旦北方寒潮袭来,大海上便要相应生出无数热风相抵,待那风暴频起,大食和波斯的船队将无法起航回国,自己确实不能再迟疑了。

身后玉帘轻响,王妃满心烦恼喝道:“乌将军不必多言,且再等一日,明日动身。”

侍女怯怯禀报:“有位汉人求见,说是钟陵来的……”

王妃一怔:“快请!”

玉帘掀起,走进一位青年书生,身穿长衫,手执紫竹长箫,举止从容潇洒,正是从钟陵千里赶来的陆羽。

陆羽星眸扫视,见宽大的船舱里黑压压站立着一群异邦女子,俱是腰小臀肥,棕肤黑眼,脸上蒙着半截儿厚厚的纱巾。

这群蒙面女当中,伫立着一位与众不同的美人,黑发卷曲,肌肤胜雪,一双亮晶晶美目藏在深凹的眼窝里,与那倔强的小胡人石扇十分相像。

陆羽向这美人拱手行礼,宽慰地笑道:“石扇果然是王妃的兄弟!”

雪肤美人眉尖一挑,问:“你怎么知道扇儿是我的兄弟?”

陆羽笑吟吟答道:“石扇小王子跟王妃长得模样相像,一看便知是亲姐弟。”

他料得不错,这位与众不同的美人便是西域柘析国公主、石扇的亲胞姐。在雄据西亚的大食王国,她是国王最宠爱的王妃。

王妃听陆羽提起石扇相貌,大喜忙问:“先生见过扇儿吗?他在哪里?”

陆羽道:“石扇从钟陵出发,总在这两日便应到了。”

王妃喜上眉梢,睁一双多情妙目把陆羽仔细打量,心里夸赞:“好一位潇洒书生,真不愧是大唐人物!”

她一声令下,侍女们移步上前,把陆羽按捺在一张软榻上,捶的捶背,揉的揉肩。又有美女捧了酒具金盆过来,不由分说替他洗脸净手,把盛满美酒的琉璃盅子直递到唇边。

陆羽避无可避,只得张嘴喝了美酒,欲要挣起身子,那软榻柔绵无比,使不上劲,美女们的纤手更是柔中带刚,招呼得十分殷勤,他哪里挣扎得起?

陆羽胀红脖颈,十分尴尬。忽见美女个个诚惶诚恐,并无半点谀媚戏弄神色,不禁失声笑道:“这是大食国待客的礼数么?倒跟我们杀猪的架势有些相同。”

王妃踱上前来觑着陆羽,道:“我瞧先生是位微服出行的贵公子,对不对?先生给我说说扇儿的事吧。”

陆羽被王妃的媚眼逼视着,心慌暗忖:“啊呀不好!早听说异邦的朝纲七颠八倒,果然世上竟有这种直勾勾盯着男子的女人?陆鸿渐,你的麻烦来了。”

总算定力不弱,沉下心来把自己如何在茶棚听胡人谈论,如何寻着石扇的情形大略说了。王妃欣然笑道:“扇儿既已蒙先生救出黄府,定会来见我的。这顽皮孩子贪玩,多半路上耽搁了。”

想一想,又疑惑地问:“那个金天师是什么东西?怎敢抓扇儿设圈套?”

陆羽道:“金天师行踪诡秘,谁也不知他的底细。我听说两年前他到黄府捉妖,曾献了一颗大宝石给黄瓢,说是西域焦山有名的碧腴瑟瑟——”

王妃浑身一震,急打断他的话:“金天师可是个五十多岁的佝偻老头,脚有些跛,一目昏滞,一目精光四射?”

陆羽道:“正是。”

王妃媚眼喷火,咬着牙恨声道:“好贼子!他就是灭我石国的仇人!他竟敢加害扇儿,我岂能饶他?!”

石国又名柘析国,原是中华大唐的西域属国,国王姓石,是康居国的枝庶分王。康居国灭亡后,柘析国将都城迁至千泉,依据险峻地势维持平安。

唐天宝十年,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手下有位谋士为了贪功,假装和谈,骗得柘析王信任,赚开城门杀尽柘析老幼,抢走镇国之宝碧腴瑟瑟和大量黄金,掳走国王夫妇。

石国城破之日,有人冒死带小王子逃出,投奔大食国。大食愤而出兵,为柘析报仇。高仙芝与大食兵在坦罗斯城(今名塔拉斯,在吉尔吉斯坦与哈萨克斯坦交界处)大战五日,只杀得血流成河,安西军几乎全军覆没。

高仙芝大败欲逃,他所率的番兵部落不知前方战况,还在往前趱赶参战。坦罗斯城地形崎岖,道路狭窄,番兵阻住高仙芝的退路,逃的要逃,进的要进,一时将山沟堵得水泄不通。

这当口那谋士又献毒计,命手下残剩的汉将回头偷袭番兵。汉将们趁月色黯淡,挺着大锤没头没脑一路锤去,番兵未料到祸起萧墙,顿时人仰马翻。高仙芝和狠毒谋士骑着快马,踏着自己番部将士的尸体逃之夭夭!

这件惨案发生在遥远的西域,随着胡商来中原做生意,已悄悄流传中原民间,陆羽也早已听说过。他此刻心想:“石国毁于那谋士之手,他便是石国不共戴天的仇人。听王妃方才口气,莫非金天师就是当年高仙芝手下的那个谋士?”

他未敢贸然开口,王妃已看出他的疑惑,道:“当年我刚嫁到大食国,未能亲自带兵给父母报仇。从石国逃出的人告诉我,假装和谈的谋士脊弯腿跛,两只眼睛阴阳迥异。那金天师握有碧腴瑟瑟,相貌又与贼谋士相似,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定是狗贼无疑!”

陆羽悚然心惊,忙问:“王妃可知谋士的真实名字?”

王妃摇头说:“不知。”

她立即命人请来波斯乌将军,原来是位满脸胡须的威武大汉。王妃操着波斯语厉声下了几道命令,乌将军恭敬应了,退出舱外,不多时只听号角声起,几队人马下了战船,直奔北方而去。

陆羽见柔媚王妃转眼之间变作威严女帅,不由暗自心惊。再见她处事果断干练,乌将军那般神勇武将也在她面前诚惶诚恐,又觉惊服,暗想:天下偏有这样刚柔相济的奇女子,我大唐出了位则天皇帝,实在决非偶然。

王妃将正事料理已毕,挥退众人,低头默想了一回,放下心事抬眸一笑,恢复原先的娇媚神态。她虽不像大食美女那般丰腴妖娆,却轻盈俏拔,别具异族之美。

王妃款款踱到陆羽面前,就在同一张软榻上坐了。陆羽慌忙起身,冷不防王妃轻舒玉臂握住他手,柔声笑问:“陆先生,你救了扇儿,我该怎样谢你?”

陆羽甩手作揖,忙道:“大唐大食两国比邻交好,陆鸿渐做的乃是份内之事,王妃何必言谢?”

王妃点头一笑,重又握住陆羽的手,道:“先生想劝我息戈返航,是不是?找着了扇儿,我自然回大食,找不着扇儿,我瞧着先生面子,也不找你大唐皇帝的麻烦,行不行呀?”

陆羽挣了一挣,未能甩脱王妃软手,只觉得有股热热温温气息从那手掌心直涌上来,不由得心头乱撞,面红过颈。

王妃瞧他的窘态,嫣然笑道:“久闻中原大唐人物俊美潇洒,原来就是先生这样吗?我们大食男子风度不如先生,相貌嘛……”

陆羽怒道:“陆某自知相貌丑陋!中原大唐出众的人物尽多,王妃不要以管窥豹,小觑了大唐。”

王妃见他发怒,吃了一惊,忙说:“哟,人人都说大唐男子最懂情趣,先生何必生气?”一边说,一边飞起眼波,笑微微挨近陆羽。

陆羽奋力跃起,到底挣脱了王妃一双柔手。他刚要甩袖告辞,眼角瞟见窗外黑压压无边战船,只得捺定性子勉强笑道:“大唐乃礼教之邦,男女情趣自有规矩,王妃可要听在下分说?”

王妃被他甩了手,媚眼圆睁十分羞恼。听他和和气气一辩,这才转嗔生喜:“什么规矩?先生请说。”

陆羽欲待论讲男女大防之礼,想想大食国与中国风情迥异,说出来王妃未必耐烦听,只得隐忍不提,道:“王妃请想情趣二字,情在前,趣在后。若是无情,怎得有趣?”

王妃笑道:“入乡随俗,我便向先生学些儿中国的情趣,先生请说说,汉人的男女情趣是怎样的?”

陆羽踌躇片刻,心想孤男寡女讲说情趣,实是大大不便,若要拒绝吧,又怕她一时恼怒,挥兵践踏江南。当下没奈何,只得胡乱支吾道:“汉人情趣,万不可行蛮动粗。无非鼓瑟和箫,吟风花雪月,男酬女答……”

王妃嗤笑道:“真妙!先生手中箫就是拿来传情的吗?先生尽管传情,我自然知道男酬女答。”

陆羽怔了一怔,哭笑不得,索性举起竹箫呜呜吹起。王妃凝神静听,媚眼中燥热渐渐尽褪,荡出两汪柔波。一曲奏毕,王妃合掌低低夸道:“好情!原来汉人调情,果真有些奇妙滋味。”

陆羽暗想:“一支汉乐府《梅花落》曲,怎让她听出‘好情’来?这才是莫名其妙呢。”

转而一想,但得她安安静静不发兵,便任她陶醉“好情”又有何妨?拖得石扇到了,一切自然都好。

当下不作解释,举箫缓缓再吹一曲《高云出岫》。王妃听得气舒意平,星眼朦胧欲睡。

陆羽正暗觉侥幸,窗外突起一阵喧哗,有人操着汉语狂呼:“石扇!石扇!一百个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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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国庆,1961年10月1日生于广西柳州市,白族,祖籍湖南桑植县洪家关。曾就学于湖南师范大学和河北大学,先后获教育学学士(1982年)、硕士(1987年)和博士(1991年)学位。现为河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代表作有《近代欧洲对美国教育的影响》、《德国和美国大学发达史》等。曾获教育部全同第二届教育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教育部全国普通高等学校第二届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河北省第五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河北省第七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河北省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等多项奖励。1996年入选河北省跨世纪人才,1997年荣获河北青年五四奖章,2000年获政府特殊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