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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赏析】

这首诗很出名。特别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几句,可谓是让无数人为之热泪盈眶。而关于这首诗的主旨,这既是一首爱情诗,也是一首反战的哀歌。

关于这首诗的背景,《毛传序》、许政伯《诗探》与姚际恒《诗经通论》为代表提出了三种不同的说法。但是不论是哪一种说法,这首诗都是在战争的背景之下,反映的都是征夫们久戍不得回家的怨恨与思念。清代学者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认为它是“戍卒思归不得之诗也”,说得很正确。

全诗按照出征经过的时间顺序分为五章,每章四句。第一章写出征前,交代了出征的原因和背景。开头先写“击鼓其镗”,用一阵紧密的击鼓声营造一种紧张急迫的气氛,随后一句“踊跃用兵”交代了击鼓的原因,原来是国家要有战事,所以才镗镗击鼓。接下来的两句“土国城漕,我独南行”告诉了我们,他们都是在国内服土役,而我却要南下,身居异乡。用过这种对比,更显出了主人公悲惨的遭遇。第二章写出征。指明自己是跟随孙子仲将军讨伐与平定南方的陈国和宋国。“不我以归”则说明了回家的愿望被拒绝,内心十分忧愁。第三章则通过设问设答来进行的:身在何处?身在何地?马失何处?原来是战马跑到山林下面去了。这一章突出反映了征人的神思恍惚、丧魂失魄的状态。第四章是由现实转入回忆。诗人回忆起当年与妻子执手泣别的情形,要“死生契阔”,要“白头偕老”,反映了夫妻二人感情的深沉,爱情的坚贞。第五章则是从甜美的往事回忆回到了残酷的现实,集中抒发了征夫强烈的感叹:我们相隔太远了,无法相见,别离太久了,无法死生契阔,无法白头偕老,岂能不泪眼蒙眬,肝肠寸断!而这实质上又在控诉着什么,相信读者都能理解。

这首诗的结构独具特色。它以一个被迫南征的兵士在出征前、出征时和出征后的时间顺序进行描写,中间由现实转为回忆,在叙事当中予以抒情,似乎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痛苦的征夫在异乡对着苍天呼喊思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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