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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谷风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不远伊迩,薄送我畿。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婚,如兄如弟。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婚,不我屑以。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亡,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不我能,反以我为仇。既阻我德,贾用不售。昔育恐育鞫,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尔新婚,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塈。

【赏析】

《谷风》是一首弃妇诗。《毛诗序》曰:“《谷风》刺夫妇失道也。卫人化其身,淫于新昏,而弃其旧室,夫妇弃绝,国俗伤败焉。”朱熹《诗集传》也说:“妇人为夫所弃,故作此诗,以叙其悲怨之情。”

全诗六章。第一章是女主人公对丈夫的劝说,希望他不要发怒,不要遗弃自己;第二章是女主人公回顾过去曾相处的日子,自己辛勤才建立起来的家;第三章写女主人公被遗弃后的辩解、愤怒与怨恨;第四章写女主人公回忆自己婚后的勤勉持家及友爱四邻;第五、六章写女主人公回忆丈夫对自己今昔截然不同态度,彰显他喜新厌旧的心理。

而在结构上,这首诗广用比兴手法,例如被弃之苦与新婚之乐对比,再如今昔的对比,旧时丈夫愿与她“黾勉同心”、“及尔同死”,今却处于“反以我为仇”、“比予于毒”的境地,等等,均刻画出了丈夫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形象。此外,每章均有比喻,例如,本诗以“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作为全诗的比兴,用以比喻夫妇应该心同志合。再如第五章用“贾用不售”比喻妻已尽心力于夫,却不得其欢心。这些比喻的使用,使该诗富有现实气息与感情色彩。

总之,《谷风》情节结构比较简单,诗中多用比喻的表现手法,抒情意味比较浓。它的出现,表明了古代妇女在爱情和婚姻生活中,处在弱者的地位,其命运是值得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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