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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升旗手的意外死亡(1)

好朋友王松的意外死亡,对易拉明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易拉明和同学们知道王松意外死亡的时候,全体同学都在操场上列队升旗。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微风吹拂,暖和而又安宁。班主任徐慧老师清点完人数,发现班上优等生王松没来,就微微一怔。王松是个从不迟到的孩子,即使有事他也会派爷爷给他请假。今天他是怎么了?徐老师询问易拉明,昨天晚上放学,王松是不是帮助易拉明辅导功课?易拉明焦急地说:“是啊,这些天,他一直帮我学习。他没说不来啊!”徐慧老师黑黑的眼睛盯着国旗。易拉明还告诉徐老师,王松昨天说肚子不好受,还有些头晕,我和郝小雨就一起送他回家了。他的爷爷在家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今天轮到王松升旗。升旗手有着很高的荣誉。前些日子,都是外班的学习尖子升旗,刚轮到他有一周。这也是王松久久期待的。前几天徐老师叮嘱他,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都要早点到校。王松高兴地点头,还独自到操场上的旗杆旁,试着操练一番。他惟恐自己有什么闪失。他今天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过了一会儿,看见这里还没动静,校长走过来发出号令:“抓紧升旗!”徐慧老师惊惶地扭头,不知所措。在北京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里,学校对升旗手是有严格要求的。学期考试,年级前三名,而且还要在全市奥林匹克竞赛中闯进前五十名。徐慧老师跑到校长跟前,说升旗手王松没到。校长说还让原来的升旗手升旗。

易拉明瞪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场面。心中疑惑,替王松着急,同时也非常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升旗手。可惜他没有那个资格。他痩高个儿,两腿很长,眼睛黑亮,肩膀很宽,确实有点男子汉的气派了。在班上,他的形象不错,学习成绩是中下等。他很机灵,聪明劲几乎用在别处了。他不喜欢生硬枯燥的课堂知识,他以大胆的判断力,常常在同学们中间出奇制胜。爸爸易大海是刑侦队副队长,是一个出色的侦探。他从小跟着爸爸破案,也许是受了爸爸的感染,迷恋于侦探,爸爸书拒里的侦探小说,他偷看了不少。爸爸问他长大干什么?易拉明得意地说:“像爸爸一样,当一名探长”易大海使劲拍着儿子的脑袋,笑着说:“好样的,有志气!”妈妈却警告儿子,将来考不上大学,别说警察,就是清洁工都不要你易拉明全然没把妈妈的警告放在眼里,他沉醉在侦探的迷宫里,能不影响学习吗?为这,徐慧老师把易拉明的爸爸易大海找到学校,严正警告他,不要把儿子带到邪路上去。易大海惊讶地一愣,他以为自己的儿子一直是班上的高材生,看过徐老师递过来的成绩单,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原来易拉明在欺骗他。回到家里,他逼迫儿子交出侦探书,非常严厉地教训了他一顿。之后,徐老师把班里的尖子王松派给易拉明做对子,一帮一地帮教。易拉明在王松的带动下还真有了那么点起色。不仅仅是学习,两个小伙伴还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徐老师在班上找了一个替补升旗手。她是个女孩,班上的学习委员。雄壮的乐曲响了起来,易拉明举起双手,面对国旗的时候,自己暗暗发誓,一定跟王松把功课补上,自已成为一名真正的升旗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夏季爱出邪事。

升旗仪式刚刚结束,体育教师肖劲风就焦急地跑来,告诉了徐老师一个可怕的消息:今天黎明,王松死去了!

易拉明觉得非常意外,意外得让他懵了,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体育老师是王松的邻居,他的消息不会错。王松,你真的走了吗?你为什么这样匆忙地离开我们啊?他趴在王松的书桌上,伤感地哭了一场。徐老师走进教室,郝小雨同学才把易拉明劝住。徐老师让同学们起立,为王松默哀三分钟,然后把王松同学的死因讲给了大家。王松同学是夜里患了急病。易拉明知道王松跟着他的爷爷住,爸爸与妈妈离婚后,妈妈下岗了,白天卖冰棍,夜里还要到一个个体服装厂打工。昨天王松闹病的时候,妈妈就没在家里,是老爷爷把王松送到和平里的卫光医院。王松得的是痢疾,发烧,脱水,谁知这一送,小王松竟然没有再回来。医院不承认这是一场医疗事故,说王松得了一个怪病,是心脏病猝死。小孩子怎么会患上心脏病呢?

中午下课的时候,徐老师带领部分同学到王松的家里与王松的尸体告别。王松的妈妈哭得死去活来。他的那个没良心的爸爸也来了,看来也是很悲痛。他跪在王松的灵柩前,泪流满面。他是忏悔自己另寻新欢的过失?王松的爷爷没有眼泪。老人扁平的脸上没有悲痛,眼神木着,默默地对着王松的遗像,嘴角的线条十分模糊。王松的死,毁了这个家庭的未来,无异于剥夺了老人活下去的希望。

易拉明询问王松患病的情况,老人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没有答话。易拉明走到王松的遗像前,又抑制不住地淌下泪水。他心里呼喊着:“王松,你真的离开我们了吗?”

孩子们对王松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哀悼活动。他们在通往火葬厂的路上走着,易拉明和伙伴们一面走着,一面唱着伤感的歌。歌声休止的时候,孩子们的脚步声、公路上的汽车声彷佛接替着吟唱这支哀悼的歌。

易拉明在今天的日记中这样写道:“好朋友王松,你为什么走了?这是我一生中最为悲痛的事情,我永远怀念你。你为什么会死?爸爸说人有天灾祸福,难道你遇到的是天灾吗?昨天,我们还充满了欢乐。昨天,我们在课堂上争吵;昨天,我们在球场上奔跑;昨天,我们在烛光中歌唱。可是你走了,你的身釤,在我心的底片中曝光,摄得那么真,印得那么深。每天晚上在梦中,我感受你,看见你,你还活着。”

天很蓝,蓝得不让人停眼。第二天,易拉明独自站在搡场上,叠了两个纸飞机,使劲扔上碧蓝的天空。这是他与王松常玩的游珑,今天他替王松叠了一个,让纸飞机载着他和王松的心,浪漫地飞走,飞走。他带着忧伤的心情向朋友告别,眼前的每一片风景都显得珍责了。

这个时候,徐老师走过来了。徐老师很年轻,身材和肤色都很好,衣衫搭配得也十分得体,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散发出特有的体香。易拉明很敬重徐老师。徐老师看出易拉明还没能从王松死亡的悲痛中走出来。徐老师看看他说:“拉明,你是不是非常想念王松?”易拉明默默地点点头。他知道,王松是徐老师的得意门生,他的死,也给徐老师带来难以言说的痛楚。

易拉明说:“徐老师,我觉得王松死的蹊跷,他没有心脏病,更不会猝死!”

徐老师叹了一声说:“医院是这么说的,我们有什么办法?”

易拉明气愤地哼了一声:“医院?医院就没错的时候?”

徐老师静了一下说:“别任性了,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再给你配个好学生,把你的学习带一带。你把学习成绩搞上去了,就是对王松的最好祭奠!懂吗?”

易拉明点点头说:“我会好好学习的,不过,我不会忘记王松。哎,徐老师,我有一个建议,我们的学**小组,以后的每个星期,都自愿到王松的家里,给他的爷爷打扫卫生。你看行吗?”

徐老师眼睛红了,亲昵地拍了一下易拉明的脑袋:“好,好,难得你们有这个情份,我支持你们!”

易拉明心里有些安慰。易拉明没有想到,徐老师给他新找的帮教对子,竟是班上的女同学郝小雨。郝小雨是个很大方的女孩,性情泼辣,没有一般女孩的羞涩。只是皮肤有点黑,他敢跟着男孩上树,跟着男孩子们过家家,还偷偷上网,在网上的情人聊天室,谈情说爱,被她的爸爸看见,狠猫打了她,把上网的线路退掉了。王松活着的时候,王松的学习成绩总是胜她一筹,她对王松很是钦佩,但有些疏远,是易拉明把她与王松的关系拉近了。王松死了,她虽说夕了一个学习对手,可她心里还是十分悲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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