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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了磨坊,转角走进一家孤寡老人的家。大大的院门外一条孤独的狼狗被生锈的铁链拴在一起。见到来人就会发疯似的狂叫,李轩似乎比我们更怕狗。跳着跑过去。狼狗大叫了几声,开始呜呜的哼唧。

中午的时候,许攸、馒头开始在学校的厨房里做饭。许攸曾经说过他会做饭,但是这是第一次有幸看见他掌厨。馒头围着围裙,举着碗大的铁勺,满脸笑开了花。还有几个女生在煮米饭,说实话我羡慕。羡慕和大家在一起这样野炊的生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为带鸡蛋,却把书包弄脏的事。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实在没什么胃口自己去吃泡面。蹲在花池边,抚弄着花朵。真的很好看。

“给你泡好了。快去吃吧。”许攸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说。

“不想吃。没胃口。”我回答的没精打采。

“还是吃点吧。下午大家还要走很远的路呢。你会受不了的,身体又不好。”许攸拉我走进一间单屋里坐在沙发上。凉爽,舒适。

米黄色的卡通饭盒里已经泡好了面。就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色泽鲜明是让人有胃口的。许攸在上面铺满了油菜花。绿的,红的,黄的,很好看。

“恩,吃吧。”许攸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最难忘的一次泡面。“那你呢?”我问。

“放心吧。我不饿。我有它。”许攸点燃一根烟让我看。

“喂,那是烟,不是饭!”

“呵呵,你不知道,男人可以一天不吃饭,但是不能一天不抽烟。”他咯咯的笑着。

“你呀。”

“呵呵,快吃吧!我亲手做的爱心午餐哦,别人可没有福气。”

吃完泡面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将面巾扔进饭盒里吸附油脂,许攸和馒头却像中了邪似的,抢着给我洗大喊,哪有你这样洗饭盒的。那又不是没有热水。大概是以为我真的不会干家务吧。我笑着看他们洗。第一次觉得原来幸福这么近。

下午出发前,我的心里又开始一阵恶心与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了。莫不是猜错,换水了。接着三三两两的大家都开始有此症状。也就是许攸这号不食烟火之人没有。妙妙从背包里掏出自备药。原来她一直都带着这种药物。最终大家决定我和妙妙留下做饭,捡菜,剩下的人集体出发。我不情愿的留下。开始整理一些笔记。

许多人的手机都在充电,许攸的手机也在。只是插头有些松了。伸手要去插好,手机却突然想起。红色名字的闪烁,让我一时不知所措。是安慧的电话。

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接还是不接。仿佛我就是一个想知道内情的小偷一样。难道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吗?不是上次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会给他打电话。她究竟想做什么?

“谁的电话啊,响这么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不要先给他们接了。回头转达?”妙妙从外面淘完米回来。

“不,不,不需要了吧。”

“你怎么了?那么紧张。”妙妙走过来查看许攸的手机,“怎么是她?”

“接,我倒要看看她还想做什么?”妙妙气愤的说。

“妙妙,不要!”我按住她的手腕。“还是让许攸自己接吧。我们没权利接别人的电话!”

黄昏刹那,许攸一行人从外面回来,他似乎像是有感应似地径直朝自己的手机走去,查看了未接来电之后一面回拨电话,一面朝外走去。我知道他在给她回电话。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的讲着今天的所见所闻,而我却是一个被忽略的孩子。

“许攸!”我叫住他。

“什么?”

“没什么,我想你。”

“呵呵,傻瓜,我不是在这呢嘛。”

“恩,我知道。”

深夜,校园里开始布满光亮的星星。每一个都那么大,虽然没有流星但是却很美。天空离地面很近。仿佛一个锅盖。我想起地圆天方之说。难怪都会认为地球是圆的。没有远行,怎样看天空都是圆的。想起要给俞仟打电话的。校园里没有什么信号,只好攀爬大门走出校门。

“干嘛呢?”馒头不晓得什么时候也在外面。

“打电话。”

“打电话!”馒头故意细声学我说话。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电话那头,俞仟也笑的嘻嘻哈哈。不晓得宿舍又在做什么。“你们俩个照顾好自己。”她说。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有人弹电子琴,清晰的12345让人心情很好。许攸和李轩是租了碟的。一大半人都在看电影,而我却犯困。趴在桌子上睡觉。许攸从搬来一个椅子让我靠着他睡。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只草戒指给我戴上。

“刚刚好。”他说。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今天路边捡的。呵呵呵。”

“你怎么那么会检,我怎么不捡不到。”

“呵呵,逗你呢。看到小草就突然之间想折一只呗。笨!”许攸用手指点我的头。

“你还爱安慧吗?”我看着戒指问。

“不清楚。”

“那个晴晴呢?”

“不清楚。”

“那我呢?”傻瓜女人都会问。

他低头“不知道。”

我愣了。

“真的不知道。”他强调。

我腾地起身,转身走进旁边的教室,所有人都那么开心,要么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似乎没有我能待的地方。我只好出来坐在绕过窗口的墙角。乡村的温度有些低。身体开始有些瑟瑟发抖。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看电影呢吗?”李轩走出来,把他的衣服披给我。

我看看他没有回答。

“两个人又闹矛盾了?”

“不用你管。”

“呵呵。呆一会就进去吧。别受凉了。”李轩平时像个孩子一样,这个时候去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我笑,或许我们都不是圣人,谁也看不清谁真正的面目。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给孩子们发放文具,其中有作业本,铅笔,还给那么可爱的孩子们照了相。孩子们红红的脸蛋上灿烂的笑格外明朗。许多次我都无法忘记。许攸从不远处抱起一个孩子笑的像个父亲。满脸是泥巴的孩子们将脸紧紧地贴在大哥哥大姐姐们的脸上。第一次,我为我所到之处感到荣耀。我对俞仟说,那个孩子真的很淳朴。我们用手里的一支钢笔去换她手里的铅笔,她死活都不肯。俞仟笑的咯咯咯。

只是直到回校的一路上,我和许攸都没有在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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